地上的梳子身体一震,悠悠睁开眼睛,低哑的烟嗓响起,“怎么,炮仗响了?”
展颜呼吸一窒,胡乱抹去眼泪,从地上爬过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唤它:“梳子?”
梳子缓了缓气,试着动了动爪子,好像舒坦了不少。
“梳子?!”展颜抱起它使劲晃了晃,“梳子,咱们去医院,我打电话,我去打电话!”
“晃吐、了!”梳子眼睛上翻,舌头歪在嘴角边上,前爪虚弱的挠了挠展颜的胳膊。
失神的人类惹不起啊!
展颜一愣,转而捧着它的脑袋,声音急切,“你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啊?你不能离开我呀……”
“我只是练习个闭气,倒是你一下把我吓得把自己憋昏过去了。”梳子赶紧打起精神解释一番,不然还不知道这个惶恐的女人会做出什么。
“真的吗?”展颜扯着纸把脸上擦干净,把梳子放在茶几上,捡起吹风机,“我帮你吹干。”
“别,我还没洗完呢。快把我放回去!”梳子着急了,狗兄说要泡够两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初彻底甩掉那些东西,它觉得还差点儿劲呢。
展颜走了一半改变了主意,“梳子,明天再泡好不好?今天我们赶紧睡觉,我有点儿累。”
猫嘴张了张,舔了一下鼻子,“好吧。”
……
梳子听着展颜呼吸均匀沉稳,知她已睡熟,轻轻从她臂弯里钻了出来,扒开卧室门,跳上沙发,盘在展现的膝盖上。
它很困惑,不明白这躯壳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觉得狗兄完全get不到人类的点,总用他理解的表层意义来待人接物,可偏偏在有关颜颜安危的事情上又表现得像个隐忍内敛的霸总,默默豁出全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深情的伴侣人设。
那天晚上她迟迟未归,他检索了所有可能被诱拐的位置,疯狂又骇人的模样此刻想起来,它都替对方捏一把冷汗。整整一百个小时过去,终于有所发现。待把人救出来之后,他的眸子通红,想一掌将那男子击毙,是她微弱的呼吸阻止了他。
后来它问过,他说她那么善良一定不想伤害连累任何人,所以叫那男人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唉!这根本就是玛丽苏的剧本设定啊。
她在昏迷期间,他多次喃喃自语,说她是因为太过绝望再陷进生命的虚实之中,她太脆弱太想放弃了……
“狗兄,你要快点儿回来。她被你惯的连闹钟都会忘记设,床铺整天乱得我都不想上去。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很担心,怕我完成不了你的托付。虽然你赠我了不少力量,但我的本体太不方便,怕那些人钻了空子……”
梳子念叨了几句,打个哈欠,“算了,你也不会理我,睡了,明晚还要去做护花使者呢,撑一天是一天吧。”
闭上眼睛,呼噜声慢慢响起。
清晨的第一缕光在河面上切出阴影,梳子跳上床,摁亮展颜的手机,六点四十五。
该起床了。
它试了试密码,竟然对了!
肉垫费劲的点开时钟,把时间定在七点整,摁了对号。
OK,闹钟设置完成。
团在她的脚边,继续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