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展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展颜一点点挣开他的手,“我说,你走,别在烦我了。”
眨眨眼睛,展现的眉越拧越紧,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浓,“你都想起来了?”
展颜凉薄一笑,把水杯放下,“你不用一脸的可怜我,我不需要,我想不想起与你无关,请你离开我的家。”
“颜颜,我……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抬手将水泼向他,“我不想知道,带着你的所有离开吧。”
“颜颜,我不能走,我……”
“你害的人还不够多是不是?!”展颜别过脸,不去看他满脸的水渍,怕自己心软。
“我没有!”展现不觉抬高了声音,“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展颜的心一沉,他原来早做好准备为自己推脱。嘲讽一笑,“是吗?那树婆是怎么死的?鲁大师怎么死的?你说啊!”
展现明显一惊,“你知道树婆?”垂头道:“是她先对你动了手,她试图把你做为她豢养种子的容器,我当然不能留她……”
“好!这是为我。”展颜咽咽口水,“那鲁大师呢?因为他向我表了白?”
“当然不是,有人喜欢你我也很高兴。可他千不该跟陌生东西随便做交易,他是咎由自取。”
“你走!你走!”展颜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他就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吗?他就一点儿错都没有?
展现上前抱住她,语气温柔,“颜颜,别难过了。鲁大师没事,他只不过换了新的记忆,到了新的环境。”
展颜摇摇头,“我讨厌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知不知道每晚无穷无尽的恶梦都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伸手捶着他的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好、怕……,我叫了很久,没有、没有任何回应……”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去太晚了。对不起……”展现胸口窒了一下,紧紧搂住她,任她的鼻涕眼泪浸湿肩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又、是什么?”展颜哭得嗷嗷响,似是要把这几天的闷和悔全哭给他听。
梳子把毛线丢到一边,“我丢!哭成这样?得多丑啊!”它跳下地,扒着门板,想从缝儿里一窥究竟。结果,门被锁了。
“真的是……,不要我去调和一下么,狗兄?”它白眼翻上天花板,自己就是可有可无的依附品。
哼!不搞事业这份委屈吞不下!
客厅的哭声渐渐小了,展现想松开她起身,不料却被她搂得更紧。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他低声道,轻拍拍她的后背,“松开啦。”
“恩~,不要去。”展颜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她知道这会儿肯定脸颊通红,因为刚刚哭得太放肆,丢死人了!
展现松口气,看情形她不会赶自己走了。
“乖,擦擦脸,要不然鼻涕糊脸上了,擦完再抱啊。”
展颜一把推开他,“讨厌!”抄起抱枕盖自己头上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儿陌生,刚刚那软乎乎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么?
是梳子传染了自己,在陷害自己吧?
“好了,来,拿开,哭完洗洗香香,什么都赶走了!”展现揪走抱枕,拉开她捂脸的手,“这么小的手怎么捂得住这么大一张脸呢?”
展颜睁开眼睛,拳头送到他的胳膊上,“你才脸大!”
“是,是,我不仅脸大,我心胸也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