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瞥一眼李长雅,觉得这婢女说得不错。
实在碍眼,身份高贵又如何,没脑子都是白搭。
点了点头,跟着她一同出去。
留下的李长雅满脸愠色,有气无处发泄。
在不起眼角落长孙白妍笑了出声,这笑声惊吓了李长雅,眼珠乱转,寻找声音来源。
最后锁定在一个真的不起眼角落里,一个刀眼过去,“长孙白妍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己当厉威侯的长嫡女,一飞冲天成凰了,你跟长孙箐雅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下贱。”
“失踪那么多年,还能回来,谁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不三不四的事情发生”,李长雅终于找到发泄怒火缺口了。
长孙白妍没答话,暗忖,被李夫人宠到无脑,这种话也是能摆上台面,还洋洋自得。
大概她死,她自己到最后因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长雅说了好久,见她还是不答话,便觉得无趣,独角戏唱不下了,带着婢女离去。
她们的话一言不差都全部落在楼水清她们耳中,距离虽然远,但有了内力帮助,还是能听清一切。
蓝依嘴角微扬,眼神流露不屑,“这李长雅真的愚蠢无脑,要是没李太傅,大概早死在这后院中。”
楼水清对李长雅不感兴趣,反而对长孙白妍有些好奇。
“要说还是长孙白妍,深藏不露。还没有查到她源来哪里儿?”
“是,真奇怪,再干净,总有一丝破绽。而她恰恰相反,一丝都没有,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楼水清咀嚼着这几个字,反复琢磨,细细品味。
红眸微眯,视线落在长孙白妍素白身上。
长孙白妍有所察觉,顺着视线,举着茶杯,一伸,对她回了一个微笑。
放下茶杯,干净利落起身走人。
楼水清双眸的浮色,瞬间清明。
“不,她看似不简单,其实很简单。”
说了一句,让蓝依不明不白话语。
二爷,又玩什么哑谜?跟主子爷待久了,二爷也不正常了。
楼水清跟蓝依也往笄礼地走去,被一个匆匆迎面而来的端着茶具婢女撞到在地。
“咔嚓”一声,茶具摔碎在地,楼水清素白衣裳,沾满茶渍,还挂着茶渣,显得狼狈不堪。
婢女神色慌张,扶着楼水清起来,“奴婢该死,还请贵人责罚”,双膝跪地,低头请罪。
蓝依看着一抖一抖身子的奴婢,又看向楼水清,还没等楼水清发声,眼神一暗,一手挥过去。
“啪”响亮清脆声音响起。
在婢女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鲜红掌印。
跪在地的婢女猛的地上磕头,“请贵人饶命,贵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婢女吧……”
楼水清没刁难她,看着身上茶渍,眼色不明。
婢女听了楼水清的,抬头谢过,“贵人,奴婢带贵人去换衣裳”,微黄的脸,额头上一片已经磕出血。
楼水清想也没想,就出口应下。
却被一道声音打断:“还是我带司空小姐下去,换衣物。”
婢女看着来人,低着头,神色有些难看,还是应一声。
“你是谁身边的人?下去领罚,五十大板”
婢女听到五十大板,身子不受控的颤抖起来,这五十大板下去,她还有命吗?
“还不快走,还想让我亲自在一旁监看吗?”
长孙白妍对着一旁婢女,道:“你跟着她一起去,监看她领罚五十大板,一板不能少,少一板你就替她受着。”
“是”
“不,贵人,求你帮奴婢在大小姐说说,这五十大板下去,奴婢会没命的”
腿一软,跪在地上,伸手去扯楼水清衣裙,她那么好说话,一定会帮她说话的,一定会……
楼水清无视,长孙白妍是长嫡女,侯府的主子,她惩罚下人,还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插手,她何必去做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和事老。
婢女见楼水清不帮她,心死如灰,脸上失去光泽,整个呆滞不已,被侍卫拖了下去。
“劳烦,大小姐带路,我这出去有失礼仪了。”
“是府上不周,司空小姐这边请”。
——
及笄礼上,皇贵妃为长孙箐俪上上最后一簪,长孙箐俪进房换上最后服饰。
站在一旁的楼水清,打量着,主位上的皇贵妃。
盘成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美目流转,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很美,美的有些不真实。
妖治,高贵浑然一体。
这就是,大开的皇贵妃,长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