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缓和
怒气未消的林锦凡原本不打算坐下来，没想到徐嘉腕力惊人，直接把自己按到了椅子上。
“你太敏感了，我爸说的对，任何时候只要结果没揭晓，就不能判定谁的决定是对是错。”徐嘉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满脸怒气的林锦凡微笑着说
“什么意思？”林锦凡满脸疑惑的看着徐嘉
徐嘉收起了笑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严肃的说：“我想明白了，公司的发展没有绝对的事情，谁都没办法完完全全预见未来的市场体系。既然公司定下了全方位的互联网教育内容，就应该执行下去，至少在没有遇到大的市场变迁之前，应该坚定不移。”
“看来徐老师给了你不小的意见啊，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换了一个人了？”林锦凡没想到徐嘉变化会这么大，顿时惊喜异常。
“倒不是我爸一个人，吴总昨晚打电话给我谈了很久。之后我又和我爸谈了谈，给了我一些启发。”
林锦凡明白了，吴斌为徐嘉能有今天的改变，看来也做了不少努力。
“这么说你是想通了？”
徐嘉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也不对呀，如果你想通了，还要把几个部门拆分出来干什么？”林锦凡疑问到
“这是因为我们要把主次分开，这样万一市场发生转折时，我们才能第一时间作出选择。”
“你的意思是商家信息为辅？照你这么说还是要抛弃这块业务啊？”林锦凡更加疑惑了，如果徐嘉只是单纯的均衡发展，公司各部门集体办公岂不是更容易形成团体氛围。
徐嘉眯着眸子，柳叶弯眉被修的精致细腻，把原本有些鹅蛋似得脸颊，托出了一些妩媚之色：“你不能这么理解，这样就太偏激了。目前商家业务看来没有什么增长，反而商户的吸纳增速有些下滑，商户的意见分歧很大。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了，造成这一些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不就是我们对这块业务的不重视，导致商家提前和我们陷入了对立关系。”林锦凡的最初意愿，是要在软件前期，树立辅助商家发展的印象，让全国各地的艺术机构商户都能积极认可雪人平台，把雪人当成一个优质的生源通道。
“那只是形式问题，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好了我们不要再争执下去了。”徐嘉觉得自己已然做出了适当让步，林锦凡却偏执不安，让她有些头疼。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谁又愿意整天和美女争的脸红脖子粗呢。”徐嘉都降低了姿态，林锦凡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再步步紧逼。
“知道就好，还算你有绅士风度。你要好好想想，我们把主要精力集中在用户增长和个人教主的培养上，商家信息辅助发展。这样资金上也能灵活运用。”
林锦凡点了点头，资金问题是指尖科技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即使眼下刚完成B轮，可是对于推广的花钱速度，还是相差甚远。
“那你打算划多少钱在平台商户的发展上？”
“两千到三千万。”徐嘉举起三个手指说
“三千万？”林锦凡谋了一个徐嘉给出的区间范围最高值，表情惊讶的说。
对于林锦凡的惊异表情，徐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该怎么想？有总比没有的好吧。”林锦凡还是妥协了，能用一部分资金在商家信息上，总比没有的要好。
“合作愉快。”徐嘉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对方向发生分歧，她是不愿意和林锦凡起矛盾的。毕竟雪人对于徐嘉而言同样意义非凡，否则她也不会增持股权。
林锦凡见徐嘉主动站起来伸出手，自己也站了起来，两人握了握手。
“不是，还有件事，如果后期发展策略发生重大偏移，商家市场我们还能有多少投入预算？”
徐嘉收起笑容，松开手，撇了一眼欲求不满的林锦凡：“做好眼前的事情吧，公司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楼上办公室还要投入好几百万。马上可能要和其他几家公司打一轮补贴大战。”
林锦凡还想再做一下最后的争取，倒不是现在要徐嘉划多少钱出来，有个承诺以后也会少很多麻烦。
徐嘉看着林锦凡渴望的眼神，语气亲昵的说：“人家这里还有些事，你要舍不得离开，要不你晚上去我家我们慢慢聊。刚好我爸说很久没见你了。”
林锦凡打了个寒战，从来没见过徐嘉这样一面的他，被徐嘉吓得不轻：“那你先忙，徐老师那儿我们哪天提前约。”
徐嘉看着林锦凡落荒而逃的样子，笑着说：“没出息的样子，明明他占了便宜，还一副落入虎口的样子。”
“啪”的一声，林锦凡关自己办公室门的声音，传到了徐嘉耳朵里。
“原来这小子怕这一招。”徐嘉呢喃到
郑佳霖还等在林锦凡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林锦凡庆幸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林锦凡拿过郑佳霖手上的合同，痛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还是徐总有办法，那我就先走了。”郑佳霖这一段时间和徐嘉的相处，对徐嘉的能力是信奉不已。林锦凡在她心中固然是个有为青年，思想开阔之人，可是徐嘉处理公司日常游刃有余，用人之道颇为老练，加上两次融资都是徐嘉台前幕后的操盘。郑佳霖相信，只要徐嘉在指尖科技那么公司就可以走的更远，林锦凡的远大目标才能转为现实，自己才能实现人生价值。
林锦凡看了一眼郑佳霖，郑佳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去忙吧。”林锦凡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对了，黄沁怎么样了？”
郑佳霖刚要出去，听到林锦凡这么问，停下了脚步。
“她还有一周才能回来，培训期是十天。”郑佳霖的表情明显是在说，我早就告诉过你。
林锦凡不好意思的拍拍头，笑着说：“最近事情太多，都忙糊涂了，也没时间问她学习的怎么样了。”
“哦，那你抽空问问她，她可是几乎每天都要问你的消息。”郑佳霖嘟囔着嘴，不满的说。
“好，我知道了。”林锦凡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
郑佳霖带着不满的心情，识趣的离开了林锦凡的办公室。
“怎么样？今天第一天，有没有什么收获？”郑佳霖离开后，林锦凡拨通了张海的电话。
“小凡哥，不太好弄，很多这些小机构都没有营业执照。”张海在实际的线下信息整合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很多？是多少？”林锦凡没想到问题会出现在小机构的办学资质上
“像一些托管班根本就没有办营业执照，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小机构，只有一两个老师，老师是校内老师，业余时间校外偷偷带课，这类基本上没有对口的营业执照，或者只有一个教育信息咨询的执照。”张海知道，如果没有教学资质从事相关活动，属于违法行为，一旦上传这种信息，不单单机构要倒霉，雪人平台也要跟着倒霉。
林锦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文化教育制度的不完善，导致了很多监管空白，可是市场上没有资质机构那么多，那就很麻烦了。
“有资质的占比大概是多少？”
“大概十分之一，而且都是相对比较大的教学机构。老师也基本都是持证上岗，教师从业资格证。”张海的一整天跑了几十家，有证运营的不到十家。
“那些收集这一类的信息呢？”林锦凡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我感觉有证的机构都是规模不小的机构，我了解了一下，京南市有证的机构不足两百家。而且他们大多生源稳定，推广起来难度有些大。”信息收集之难，有效信息概率之低。是张海之前没有想到的。
林锦凡有些被动，那些堂而皇之屹立于街头巷尾，招牌之大，恨不得覆以全城的文化培训机构，竟然那么多没有正式的运营许可。
“那就先整合有效的信息吧，关于待遇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你放心，肯定不让你们吃亏。但是你们眼下工作别停下来。”林锦凡相信张海不是无中生有，故作姿态。事情真是如此，那么自己的策略确实需要调整。
“好，我就按你说的先收集已经有的。”
林锦凡挂了电话，慎重思索起来，自从一开始，一定要整合其他团购网站已经覆盖大半的商家信息，就是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做准备。无论是艺术教育机构信息，还是商家信息都是形成最后一步，抓住市场绝对主动权的关键一步。
什么是共享教育，除了融合互联网资源，还要贯通线下资源。互联网资源就是整合线上所有教学平台和线上教育机构，融合再发展教师资源。线下呢？林锦凡有了灵光一现之后，多少个日日夜夜，整理出了一套线下共享教育的发展之路。
线下教育最终发展关键在什么地方？绝对不是教师资源，而是现在还没有凸显出来的教学场地问题。换句话说，线下的共享教育就是共享教室和共享教师的结合。更直白的说，教师资源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可是教室资源，教学场地资源就不一定了。换句话说，再强大的教师团队，源源不断的生源，这些人没有线下培训的场地，所有的资源也都是浪费。只要先行一步，掌握住这些资源，那雪人就能永远在互联网教育市场屹立不倒。
现在雪人线上挂单兼职的教师人数不多，教学场地问题没有显现出来。教师自己的工作室和学生家里都能解决。如果一直这样，就违背了林锦凡做互联网教育的初衷。因为这样，教学成本无法下降，教学资源没有办法集中，无法形成社区性的生态体系。居高不下的教育支出依然是绝大多数家庭无法承受的家庭开支。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林锦凡有些质疑自己，自言自语的说。
“不对，资源集中必然形成恶性竞争，良好的市场体系又刚好可以缓解这一矛盾，没有问题。”
“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林锦凡使劲的搓着自己的脑袋
“你们也太快了吧？那我一会儿来找你们。”谭玉峰推开林锦凡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什么太快了？”林锦凡看着谭玉峰问
“我姐说她们到京南了，实在太快了。”谭玉峰心想八成是林锦凡告诉谭玉敏给她们准备了惊喜，才会马不停蹄赶来。
“对，太快了，难道真的太快了？”林锦凡恍然大悟，极有可能是雪人发展节奏过快造成眼前的困局。
“什么？你在说什么？”谭玉峰不解其意的问
“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走吧，我们过去找她们。”
林锦凡看了看时间，开口道：“现在不行，你先去吧，我还没下班。”
“你还有时间规定？谁能限制你？”谭玉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你把车上东西给她们。来了刚好，省的我跑一趟，发快递我也不放心。”
林锦凡催促着谭玉峰离开了自己办公室。林锦凡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盒烟，说来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抽烟了。张海的消息，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了抽烟的念头。
“啪嗒”一声，林锦凡点燃了一支香烟。
“同一个区域，艺术机构和文化教育机构资源基本是比例相当。那么就是说，短时间内，同样的教学基地应该足够可以应付双重需求。文化教育的教师从业资格证，应该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持证上岗肯定是不合法。看来这方面只能先放一放，只能边整合信息边等待时机。重点发展好艺术教育的线下资源。对，就这么干。”
林锦凡打开了心结，如果是节奏太快，领先市场好几年就开始布局，缺点也必然会很明显，等你大把大把钱花下去。你还没有稳定局面，就容易被后来者带着足够资金，抢占你的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