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队队长,我是总指挥魏道。在这里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36队伍在翠丝坡与魔种瘟枟的战斗中,不幸牺牲了四名队员。这是因为,我们焚烧了上一场战役的残骸,飘起的黑烟惊动了瘟枟。使得它们发起突击,袭击了我们在坡地休息的队员们,四名队员当场牺牲。但我们还是取得了胜利。现在已将牺牲者焚化,他们的英魂将永存分龙山!现在队伍即将走出没灵竹地,即将正面应对我们这场战斗最后的敌人!所有队伍,报告当前情况。”
“这里是12队伍,我是队长东方曜。对此感到深深的悲痛。我们刚刚在绿骨林前的珠贝崖中将所有的莿虎剿灭。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这里是75队伍,我是队长廉颇。队伍即将抵达山腰处,正在寻找目标地点:西云洞。“
“廉颇,这人甲乃是妖邪之物,迷人心魂之力尤其厉害,进洞之前,让所有队员以舌尖精血封心魂。你全程以神子之力护身,以防其余队员被迷魂时,没有回天之力。人甲非常脆弱,杀灭它们很简单。若有队员被迷魂,一定要用血抹他眼睛,然后把他打醒!人甲的洞府死气相当浓郁,你们必须在一小时内出来,不然就会被死气染身,生根断绝,出来见了阳就会暴毙。这个任务太过于危险,若无十足把握,就封死洞口,等到所有队伍集合,再来征伐!”
“廉颇明白!但要么载誉归稷下,要么埋骨镇沙场!在下不愿将自己i之责麻烦大家,定然会完成使命的!”
“我明白了,祝你好运。”
“这里是84队伍,我是队长钟无艳,我们刚刚消灭了魔种慸猴。我们用鲜血将它们引出洞穴,并用周曹的材料制作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将它们困在了一处死角落中,并成功用圆天仪将它们化作脓血,现在队伍正在仞骨穴前打扫战场,确认情况,准备奔赴下一个地点。”
“84队伍,看来这次临时组织战役,你们是准备领走一半的军功章了。”
“过奖了。”
“各队队长,情况已了解,注意保持七星针联络,提高四周警戒,通讯完毕。”
“是。”
没灵竹地的内部是黑暗的,这里生长着丛丛如恶鬼般的绿竹。它们有着粗短的根部,往上生长2米,便是分开对称的竹枝和竹叶。不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会清楚的看见一张由绿叶组成的脸部轮廓,它那残次不齐的边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泥藜鬼,或者它就是。
而从一道宽敞的入口走进没灵竹地,却别有洞天。里头非常黑暗,几乎不见五指。地面的泥土柔软潮湿,而无意间抬头看上边,定然会毛骨悚然:这些绿竹所生出的枝叶变成了恶鬼,狰狞的五官列开邪恶的笑容。万万万千,布满整个黑暗。使人如同身处魔鬼的餐盘之中,被它们盯住后背,无处可避的压迫感正在吞没全身。
但是定下心神,鼓起勇气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不过是个小把戏。它的双眼其实就是两个白纱叶编成的鸟窝,那列开的大嘴就是从鸟窝上掉下来的鸟粪。这浑然天成的妙景一度将我们闯进去开路的队员们吓得惊叫着跑出来,我打起火把,仔细观察,才得以破出这玄境。
整个没灵竹地并不大,顺着入口走,不多时便可透过竹子间的缝隙看见前方的出口透来的光芒。我有些庆幸,若我们当初贸然闯入没灵竹地剿杀瘟枟,定然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害怕的女生可以请求身旁的男生给予一些保护。”
尽管这么多人走在一起,尽管有十余只火把照亮黑暗,但这帮人还是惊恐无比,不断有尖叫响起,或者是请求队伍暂时停止行军,要处理一下被惊吓到的女生。这种事情我能理解,毕竟下午四点多就身处于黑暗,任谁都会不适,希望我的话能带来一些小慰藉
没想到队伍因此安静了下来。不过五分钟,我们已经来到了出口。老规矩,我是第一个破晓者。
拨开交叉横贯的绿竹,空间随即开阔起来。一片崭新的天地浮现于眼前。头顶的蓝天风轻云淡、晴朗迷人。地上低矮有序的树木挡不住阳光,一条小溪从前边高耸的山体上流下,悠悠的流过没灵竹地的左侧。落足的土地绿野花香,有一道突兀的硬土路扑于我脚下,也如溪流一般,从前方高耸的山体之上延伸下来,没入身后黑暗的入口。
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招呼队员出来,准备最后的登山。
不曾想,最后十分钟的原地休整时,天色忽然大变,“咔”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来,随即天阴云浊,毫不招呼,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们本想退回没灵竹地,但大雨让它发出了鬼嚎。万千豆大的雨珠狠狠砸落在那骨架般的枝叶上,响起如同哀嚎一般的扭动声,配合上黑暗的环境,与地狱没什么两样。这让我们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全队全票通过继续前进。
雨珠上天洒落的黄沙,如子弹般不断打击着我们身上的行军雨衣。在雨雾弥漫的昏暗环境之中,我们顺着那道突兀的硬土路登上顶峰,我在最前边示意队伍停下,前方有座神秘的黑色建筑。
暴雨不断炸起响雷,电芒在那一瞬间照亮了它。黑暗中,一座暗青色的石楼矗立在眼前,它有着一个几乎占据半座顶峰的底楼,和一个矗立在中心,不足底楼十分之一大小,却高耸入云的塔楼。像极了一枚上帝扔下的图钉,让每一个涉足这里的人都被钉杀在这里。
“这是乾法楼,山神乾鲂的宫殿。”
耳边忽然响起刘百晟的声音,惊得我汗毛一立。我微微一喘气,回道:
“刘兄好见识,和你的声音一般,每次都让我心头一震。”
“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忘记我给你的资料中写了什么吗?”
“什么?”
“山神乾鲂,巴云山脉第九山山主,掌雨雷。”
我猛地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们早就被发现了,现在,也已经是瓮中之鳖。”
暴雨仍旧很大,一个又一个的响雷照亮战场。
“全体人员!一级戒备!准备战斗!”
话音落下,雨雾中迅速涌出无数的黑影,大量的煞气席卷而来,将我们所有人包围。我拔剑将几个迎面而来的黑影斩开,运气周身,剑指一竖,怒喝一声:“法开!”
“轰”一声巨响,一道白雷瞬间劈下,将我四周冲涌上来的黑影粉碎。周曹的煞气直接被这真罡震碎,弥漫在四周的雨雾消散开来。
“所有人!跟我突围!先离开再说!”
我怒喝一声,随即催力发动一技能,向着来路冲斩过去。金色的身影闪过,这路上密集的黑影瞬间被斩作两段,玄力入身,心神一振,忽然对着眼前的空荡斩出强化攻击——
“铮——!”
罡煞相交,大盛二玄!只见剑落之处,凭空浮现一道玄奇的银蓝色字符,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剑!周曹瞬间起剧烈无比的能量波动,只见银光一闪,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冲来,竟直接将我震开五六米远!我一怒,剑往地上一插,刹住脚步,抬头一望——
只见这天空之上,不知何时铺满了玄妙的能量纹路和字符,还有一股浑厚的能量在其中波动。这种感觉,充满了纯净的自然气息和魔种的煞气,足以令人战栗。
“这里被人布了结界!我们无法突破!”
刘百晟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心头一沉,一咬牙,低声道:
“那我们就破釜沉舟,放手一搏!所有人!随我进攻乾法楼!”
说罢,我气势一震,朝着那座高楼,催动一技能再次斩开无数的无数阻拦在身前的黑影。震天的喊杀之声响起,我们势如破竹,一举冲击到了乾法楼前,一座如同石墓般的建筑赫然入眼。
它的底楼高三米,分为左右两边,各有百米之长,通体暗青石砖所盖。墙体上绘刻着难辨色容的石雕,楼体边墙的石头中,却布列着一些相当精美的雕像。我清楚地看见一尊龙头人身像的手指上有着细密的鳞片。两边底楼虽不相交,却用一尊两边生首、四足立、身方如桌、爪利牙尖、周身蓬祥云的石兽之像,共同支立起了中间那尊塔楼,令它高耸入云。
塔楼则是正常的五边形,形如镇妖宝塔,强烈的煞气之感从中传出。
所有人看着眼前,被震撼的难以言表,没错,这是魔种制造出来的东西。
大雨一直下着,阴云中雷光隐隐浮动,能量七星针在这里完全失效,我联系任何人都只能听见雨声。就在我准备关掉它时,眼前忽然一亮——
“咚隆!”
一道炸雷以掩耳难及的速度劈下来,直接人群中炸开!我猝不及防被震开来,听见好几声凄厉的哀嚎,大声喊他们小心,却瞬间被雨水冲刷掉了声音。我定住身形落地站稳,刚想要冲过去查看情况,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令人胆寒的气息。我本能的立刻回首后跳三步拉开距离,御剑定身向前看去。
昏暗的空间中,屹立着一尊高大的身影。瓢泼的雨水在他身前一尺自动消散,我得以清楚地看见: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君袍,背手而立。上边不知用什么纹绘了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一银一蓝,盘绕周身,聚首在他胸前的那枚红日之上。一道玄金色的腰箍紧束着长袍,将他结实的身材完全展现。抬头看去,会看见一张表情复杂的龙脸,龙牙外露,龙鳞细密,龙眼闪着精光。他头戴山神冠,黑黄色的龙发和玄黄色的龙须,随着他的周身气运而在空气之中轻轻浮动。
“你是谁?为什么拥有神的气息?”
他开口了,浑厚低沉的龙音如一口敲响的巨钟,直冲心神。我有罡气护身,影响不大,冷笑一声道:“你就是巴云山第九山山神,乾鲂吧?”
他不为所动,坦然开口道;
“没错,我是。你是谁?”
“我是,你的敌人。”
这话引得他眉头一皱,却仍旧不动声色:
“手持神兵,身纳神力,命负神传,为何如贼人鼠辈一般,不敢自报名号?”
“对敌之人,何必废话?两者只需有生死之争,刀下为何不愿纳无名之鬼呢?”
这番说辞惹得他火起,当下大声叱喝:
“堂堂神传之人,竟是连这名号都不敢自言,还这般多的歪门邪理,怕不是贼人鼠辈,窃来之神传也!”
这话听得我生气,当下脑子一热,张口就来:
“可笑!堂堂山神,言语断人,神传之力,乃高道真德之人感神诚神而受赐,若我为贼人鼠辈,何来本事窃取神传?你这般定言,那我亦可认为,所谓山神,不过是个有力戴冠穿衣的愚昧魔种罢了!“
这番话出口,那山神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愤怒了。他周身气浪翻涌,背负着的双手也是松开来,露出两只奇大无比的龙手。看来记载上说的没错,这家伙的确是有着人的骨,却长了龙的身,天生就是神明。我得小心应对了。
我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心悲,只见原先站立的地方,三具焦黑的尸体正在那里安静的躺着,被大雨不断冲刷。而其余存活的队员们,已经被那些始终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围攻,作着困兽之斗。那些黑影似乎随着大雨诞生,从这片土地上的任何阴影中钻出来。
回头对看向乾鲂,眼神中不觉多了些愤怒。他似乎压抑着怒气,特地待我回头才开口道:
“这几天,我宫中的神火灯不断熄灭,是你们干的吧?每一盏神火灯,都由阵中的兽灵家族的气息维持,熄灭,就代表他们死去。”
这我倒不否认,大方的回应道:
“没错,是我们干得。”
他的神色骤然收敛,微微皱起眉头,阴着脸,死死地盯着我,低沉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将剑一挥,冷声道:
“我们是人,你们是魔种,这需要理由吗?”
“都是生命,为什么要水火不容?”
“因为你们是火,会焚毁这个世界。而我们是水,会滋润这个世界,还能浇灭你们。”
他冷笑一声,气息骤然尖锐,低声道:
“你们是滋润这万物生长呢,还是淹没这个世界呢?我们魔种是想烧毁这个世界,还是只想要蒸发你们这些泛滥的人类呢?”
这话质问得我忿忿不平,看着他的凶狠眼神,我强作镇定,大声回道:
“我只知道,你们魔种当道,藐视着我们人类的一切。既然你要和我们为敌,我们就不得不拿起武器,先将你们消灭。看剑!”
将剑一挥,我周身气势大盛,催动一技能向前冲去。凌厉的剑锋呼啸着直冲其首,他反倒不屑的一笑,周身气势一震,只是举起右手。我见状心中大火,借冲势高高跳起,怒喝一声,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带着开山劈石的力量,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斩了下去——
“铛——!”
我的剑僵在半空,再也无法斩下去。因为,他用双指夹住了它。我发力发的全身颤抖,而他却面不改色。我刚想要出脚踢击它借势拔剑,他却忽然双指一松,手一晃。只感觉面门袭来一阵劲风,我本能的架手一挡,随即手上一痛,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感觉耳边响起呼啸,整个人直接撞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反弹下来,狠狠摔倒在地。
我只感觉胸中的心脉用力一颤,自身的神元瞬间消失五分之一,还被滞留了运行。好一会,身子才恢复知觉。
大雨一直下着,冲刷着趴在草地上的我。不时炸出几道响雷,又似是嘲讽。我支剑撑起身子,用力咳嗽两声吐出秽物,平定气息,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而远处的乾鲂仍旧是背手而立,表情淡漠的向我走来,开口道:
“我们侵犯你们?那这就是你们说着保卫家园,然后入侵我们的家园的理由吗?没错,我们的确吃人。但现在看来,又是谁吃谁呢?我们魔种,被你们人类奴役,利用,然后赶尽杀绝。回头还宣扬是我们犯罪,是我们贪婪,然后你们就以此为理由,一次次的入侵我们,掠夺我们,消灭我们。现在你又在我面前赞颂人类,丑化魔种,不觉得可笑么?我知道那血淋淋的真相,就算你给它盖上再厚的布,涂上再重的漆,你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就是你们人类的罪恶!“
我冷笑一声,不屑的回应道:
“你几时看见我在掩饰真相了?这是人类的世界,又不是你们魔种的。在人类的世界里,你们魔种不愿意顺从人类,还要阻碍人类,自然只能被消灭。这是你们的下场,你自然会把它认作是真相,就像是我所看见的,你们魔种贪婪、嗜血、疯狂,只要有你们的存在,人类就活不下去。我目睹过无数魔种吃人的场景,那是多么的可怕和残暴,这就是我眼中的真相啊!哪怕你在我面前再怎么宣扬人类的罪行,对于我而言,那不过是你们应得的下场,是你们在这个属于人类的世界里,应得的下场!”
他听罢,忽的停止了脚步。
我感觉不妙。
他的气息忽然变的极为狂暴,双拳紧握爆出青筋,周身气息烈烈翻涌,并且隐隐闪烁着电花。这天中的雨忽的就是三四个响雷炸出,随即下的更为剧烈。
他抬头看向我,眼中的愤怒几乎已经可以燃烧。我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他瞬间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高高举起,周身的气息相当可怕。我竭力挣扎着,听着他愤怒的吼叫:
“人类的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人类才是入侵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是,我们魔种的确是失败者,的确该死!而我本以为你们人类拥有智慧和道德,用你们人类的文明怜悯我们,接纳我们,善待这个世界!但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看的明明白白!你们!比我们魔种还野蛮!还要贪婪!还要残暴!你们完全就是一群披着文明外皮的魔鬼!黑暗、丑陋、罪恶生下的杂种!是来毁灭这个世界的恶魔!!!而你还在这里,狡辩,胡言!颠倒黑白是非!罪孽的杂种!去死吧!!”
随着一声暴吼,我瞬间失神,眼前慢慢被黑暗吞没,只留有最后一丝光芒和意识,渐渐消逝着。
我……不……能……死……
我……不……能
我……
冰冷的雨水狂暴的冲刷在我泛白的眼上,一切即将结束。
“嗡——!”
忽然,我感觉立刻舒服了,眼前的一切迅速明亮,六根之感迅速恢复。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湿冷的空气,就好像这辈子从未吸过一般。一切迅速回复过来,我所有的气元开始纳入经脉,全速运转起来。
“你……你究竟是谁!”
他不再愤怒,毫发无伤,却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不再说话,缓过神来,后退大步,催动全身气元,注入心脉之中的神元。
双指一破,血符一绘,手印一结,气元一动:
“真武圣君真玄威,降魔伏煞降世神,护道安宁护命危,真君方显真神威!今我魏道为诛魔,斗胆开法祭真君,请真君赐力我身,助我破煞扬道威!”
盯着他的双眼,我低声念道:
“法开!”
天中万阴金云开,一朵祥云天中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这道雷声瞬间淹没所有的雨雷之声,伴随着一道金龙般的金雷落下,瞬间笼罩了这个山头。
周身气息神元涌,化威圣真真法开。
我周身金芒烈烈翻涌,势不可挡的气息瞬间湮灭了周曹的煞气。乾鲂的眼中已被惊恐斥满,而我的神元,也随着金芒一点一点的消散。
催气动力,长剑化作一条金龙,瞬间斩至他面前,而他却没能在接住。
一道长长的伤口划破他的身体,散落的龙鳞保住了他的生命。
我再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
玄力入身,我瞬间发动第二段。
离乾。
金芒闪过,我看见他的愤怒,巨爪和长剑的交锋,龙血再度喷涌而出。
玄力入身。
玄坤。
两只奇形怪状的小生命挡在了我面前,但我的剑刃并没有为此有任何的迟疑,再次划开他的龙鳞,剑刃上沾了四份鲜血。两缕蓝色的气息没入我身,化作魂祭消失在天中。
玄力入身。
煞兑。
他没有再反抗,只是跪倒在原地,捧着两个小生命的尸体,呆若木鸡,任由闪着金芒的剑刃划破他的胸膛。
玄力入身。
罡雷!!!
最后一击,这一剑斩开了他的腰背,五玄力入身聚元,我猛地激动起来。
“玄龙八乾斩!”
永别了!乾鲂!
此刻,一道最为耀眼的金芒闪起,我的剑化作一条金龙,带着势不可挡的阵中道力,终于穿过了他的胸膛。
他怀中搂着那四块尸体,睁开的双眼平静的合上,生气迅速消散。
我抽出了剑,冷漠的看着他,在黑暗的雷雨夜中,化作灰烬,消失不见。
第三缕魂祭没入天中,我只感觉周身一软,跪倒在地。勉强用剑支住身子,我最后用力呼吸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
……
雨一直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