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忽然,高耸入云的长城中,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听起来这个人好像被人掏了心肝一般,这一声惨叫也是听得我们好似心被针扎了一下,但谁都没有回头看去,而对面的黑衣人见状,却发出轻笑。
惨叫接连不断,听得我们心如羽拨,玄策终于忍不住好奇,回头一看,我察觉到危险,举剑一挡——
“叮铃!”
银针撞钢剑,清脆如玉珠落玉盘,我冷冷的看着对面那瘦弱的小子,左手衣袖仍在微微摆动,哼,偷袭的卑鄙小人!此时,众人也回头看去,一看不得了,都是大惊失色——
只见那高高的长城城墙之上,攀附着不计其数的煞灵怪尸,虽说煞风阵已破,但那造出的怪尸数量仍是令人发指,它们争先恐后的跳上城墙消失不见,片刻后便会传来人惨烈的哀嚎,紧接着便是一具具的尸体从上边被抛下来,仔细一看,都是死不瞑目,血溅满身,被掏心挖身的士兵,他们被扔下来,摔成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血浆很快渗入沙地之中,一会儿过后便又会从地上腾起黑雾,又钻出两三只怪尸,挣扎着嘶吼几下,便向长城奔去。
“这!”众人皆是惊得说不出话,很快就被这毫无人性的行为激怒,就连一直是冷脸的铠在此刻也咬起了牙。怒火在每人的心头燃烧,而我竟出乎意料的冷静。仔细思考当前的局势,最终发现只能行此计,才能确保胜率最高和伤亡最小。没法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下将剑入地,侧身对众人说道:
“队长,现在情况十分危急,若是长城内部被破,那将功亏一篑,你们现在立刻回去支援,组织队伍,进行反击。对面的家伙都不是善茬,以我看来,他们的邪术,无论造多少兵力恐怕也是弹指之间,若是内部被破,等下他们里应外合就彻底危险了!让我来对付这个混蛋,无论大小多少,应该能坚持到都护府的支援的到来,相信我!”
众人听罢,苏将军神色严峻,铠若有所思,玄策有话要说,被花木兰一眼瞪回,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认真和决绝。我再次点了点头,请她放心,她对我感激一笑,当下手一招,四人便收起兵武,御气向长城奔去。
终于只剩我一人,执剑对向那四人。为首的黑衣之人一边大笑一边向我走来,距离渐渐拉近,我御剑而立,竖起剑指,低声念道:“法开!”
“轰隆!”
天色一沉,突然闪出一道雷霆对着我劈斩而下,震起大片沙尘。也将正在前行的四人一震,僵在原地。等雷霆之势散去,沙尘飘尽,他们定睛一看,我周身玄气盘绕,金光护身,罡武之气极重,和那高长恭所述不差一分。
“你们这帮毫无人性的东西,就是因为你们,这太平盛世,才会沦入战火之中!今日,就让我亲手把你们斩落地狱!”我沉声说罢,大动自身气元,自身气势暴盛,向前一跃,催动道力发出一技能,直接向那三人中最为瘦弱的黑衣人冲去!
“震元!”
只在他们瞬息之间,我已冲至那黑衣人面前,看着这黑袍之下的狰狞黑铁面具,我无名火起,念动技咒,剑刃蓄力已久,当下聚发玄力,对着身前就是狠狠一斩!
“叮———!”
玄力入身,一个铁塔般高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定睛一看,竟是那死尸般的护卫!方才远看没在意,不想竟然这么高大!足足高我半身一般!我凝力的挥斩被他用手上的铁盾接下,那一瞬间罡煞二气相交,蹦出大片火光。我往后跳开,四处转头搜寻近处的黑衣人作为攻击目标,却发现他们都已远远退开于这铁甲兵尸身后观战,我被这尸兵挡住,无奈只得先全力解决这煞尸。
“真是一帮贪生怕死之徒!”我冷哼一声,御剑作攻势,仔细感知这煞尸的气息,只有尸身散发出的极阴之煞,没有任何一丝的魂息和生气,当下心头一喜,这要么是寄身灵,要么是僵尸。寄身灵为以秘法器祭入邪魂炼制好的尸身之中,僵尸则是风水命理极差,汇集天地之中的邪煞极阴之气所成的极煞,前者只需破其身法,后者更简单,一张大将军在此即可镇压!
我主动攻击,试探这尸煞的功夫,一跃至身前,双手举剑,半空落下怒喝一声大力斩下,他不退反进,举起两只手臂交叉接我斩击。只听见“噔——!”一声,剑刃斩下竟如铁斧斩玄冰一般刺耳,罡煞交集,溅起大片火花,我见硬碰硬不能在这铁一般的尸身上占得便宜,便故意一脚踢向其胸口。果不其然,他反应迅速的抓住了我踢出的左腿,我微微一笑,另一只脚踏住其身甲向上一跃脱出左腿,他随我抬起头,我借机运气发力,作落雷之势,对着他的大脑袋狠狠的来了一记劈斩!
“呲啦!”
剑刃挥入肉中,好似砍到了什么硬物。我注意到这老僵尸明显的身形一僵,筋错骨乱,四肢乱颤,当下再从血肉之中起剑跳落于地,运气动元催发道力,使出一技能第二段,当下气势一鸿,猛地向前一跃,剑刃砍向他的首级
“离乾!”
我双手持剑,对着那僵硬不动的尸体脑袋,狠狠挥下,剑落步落,瞬间已移步至其身后。剑刃上的尸血滴落至沙地之上,染红了一片地方。
回头看去,大片的煞气从那被切开的伤口之中喷涌而出,我意识到不妙,本能性的收兵向后退去,只见那煞气忽然一止——
“轰咚——!”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我猝不及防,漫天的煞气席卷过来,我转身向前跑去,冷汗惊湿后背,还没跑几步,忽然脚下一坎,左脚被一硬物一绊,我瞬间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摔得满脸满口的沙尘砂砾,没来得及反应,我便已经被能量波席卷至半空,硬生生抛至五六米远。
我狠狠摔落在地,又是翻出五六米远,身体被震得五脏六腑经脉错位,煞气染身破我身法气混元乱让我脑袋发昏。待脑袋稍稍清醒,挣扎着起身只感觉天旋地转,喉咙之中涌满腥甜。一阵恶心,低头吐出一大口血,好一会才终于六根归清,抬头站定,却看见那三个黑衣之人正立于身前。
“不要乱动,不然你我都会后悔。”为首的黑衣人沉声,他继续说道:“若非你这个人非常吸引我,怎会让你活到现在?我们已经结下困阵,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一样得死!”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愤怒,我静心归元定气,周身的确有煞气流动,看来他没开玩笑,以神子状态来看,我还有一半的血,但若是动了阵壁触了阵井,那就得瞬间暴毙。
“真是笑话,看你们手段,也并非乡野农夫,算得三位奇人,或是大宗门派的高位。今日为了对付区区一个我,用尽心机,自爆法器、还在我脚下使绊,这才将我困住,若是被人得知,传出去不怕吃人耻笑?”我冷笑着打着嘴炮,试图拖延时间。
“自古英雄出乱世,而亡于忠义形式,所谓英雄,不管行事如何,只管过程需奉着这世人的眼光、需奉着这世间所谓的忠义,不论结果如何,最后有哪个不是惨死敌前、与成功擦肩?反观自古天下,最终登上王位,一统天下者,谁人又曾奉行过所谓的忠义与道德?更何况,面对你的敌人?“
黑衣女子回答了我,她的玄银面具之下不知是何般表情,但语气听起来,好像非常激动。我自然不甘就此败言,稍加思考便答道:
“自古天下相争出乱世,诸君夺争,明枪亮刃,暗箭影镖。胜者踏百家尸骨称霸天下,此确为不可否认之事实,但究其原因,不过是你们不敌以人,不胜于军,为胜而行的一种卑鄙下烂之举。人活于世而行道,以善为本长存于世,以道而行方长远,道德难办,忠义难全,终究会成为你们灭亡的理由。”
她低低的一笑,似乎还来了兴趣:
“灭亡?善道?世间不公之事何其多,非为天定,不过人立,遵道守德者,长供道德善义,其道平凡如脚下蝼蚁,背负道德光环,生活在压力高峰,不论他平时作为多大善行,若是犯错,都将会被舆论和批斗送入地狱;反观平凡之人,作同此恶者,下场却比那大善之人好的多去!那大恶百行之人,若是行善一时,就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回头浪子,对前所行之大恶既往不咎,让这罪种得以存活,就论此因果善恶,这般下场是为何意?所谓善恶,意义又何在?你满口的忠义道德,你又岂知,这忠义道德,行起来有多难!”
她的回答虽然低沉,但是却充满愤怒,充满对于无知的谴责和威严的气势。我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到害怕,就是因为她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这善是何成,这恶又是何为?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深思,听起来像是暴政之下起义军向苍天的质问。但我不能接受一帮恶人对我言邪道歪还让我无言以对,而用真理才是征服他们的唯一途径。
“善恶因果,以循环为轨,以两极而生。善者,背负天道所赋之运,行于众生之上,若有恶破,自然落入地狱!恶者,逆大道而行,堕入地狱之中,而行善为重返人间之路,自然众生皆扶持;惩不善,扬不恶,此乃大道众生之道律!善而不恒远者,这行善有何用?恶行而改者,宽恕其而洗罪孽,有何不可?善恶若变皆不再是善恶,抛恶纳善,此方为真道!你虽为历久经广,但却一直身处迷云,今日我以道理点化,希望你们早日回首!”
我气势逼人,说出的这番话如雷贯耳,直击人心。最后一个字落下,我注意到黑衣女人身子一颤,片刻后恢复冷静,冷笑着回应道:
“好一个善恶若变,抛恶纳善!那我今日就让你明白,坚守你的道德和忠义真善,你能得到什么!”她将手一扬,冷声道:“开阵!!”
周身煞气大盛,与其论道时间已经让我恢复至最佳状态,见其理屈词穷准备动手,我脑子一热也不再与其客气,朗声道:“哼,正有此意,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去地狱里忏悔!”
没错!我起身立地,调动全身气元,气势大盛,将长剑狠狠插入地下,双手扶住剑尾,直直的盯着他们,厉声念道:
“为道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