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了!”知道谭淼淼是在开玩笑,李安敬也是嬉笑着将李冉往女孩身边推去。
李冉大是无奈,被自己堂姐拿来开玩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表示习以为常。
和两个女孩嬉闹着出了车站,才听谭淼淼道:“你还记得我们那个高中同学吗?”
“谁啊?”
“蒋雄,体育超好,京都体育学校保送的那个。”
“怎么了?”
“我听说他大一读完就应征入伍了,然后在部队里考了军校,现在已经是将官,力气大得能徒手打穿钢板。”
“真的假的?”
“我给你看嘛!”
谭淼淼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短视频软件,从我——喜欢,找出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名穿着迷彩服的笔挺青年正在狂奔,以骇人的速度超越前方疾驰的轿车,虎扑而出,跃上了车顶,一拳直接砸穿引擎盖。
下面还配着说明:蒋雄少校显神威,屠手击穿引擎盖,擒获毒枭!
这条视频点赞已经超过一千万,评论更是百万条之多。
李安敬小嘴都张成了椭圆,半天才开口道:“这是在拍电影?”
“怎么可能,昨天早上才上了今日头条。”
视频里还在传出女解说员的声音:“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让我们看到,武修的崛起是必然之势,作为社会中的大能力者,当如金庸老先生所说,不求回报地去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是一种精神,更是一种社会追求。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正义,大丈夫当如是也!”
几人都听得一阵热血翻涌,更是对视频中人感到莫名崇拜。
“高中那会儿我还觉得他憨头憨脑,现在看着真帅!”谭淼淼眼中冒着小星星,“我觉得你们家小冉很有前途啊,到时候武校入军校,毕业就是校官,简直光宗耀祖。我要嫁给这种男人,可以炫耀一辈子。”
“警告你,别打我们小冉主意!”李安敬一脸警惕地看着谭淼淼,赶忙一把将李冉拉了过来,“他可不会考军校。”
“为什么?读武校不都是为了参军吗?”谭淼淼愕然道。
“武修是高危行业,现在墒山一有异变,部队都是派武修去查探,死了好多人了。”
“为国捐躯光荣啊!”
“光荣是光荣,但你不知道,他报考武校的时候,我婶婶那哭得,好几天眼泪就没干过,小冉是独苗,我叔婶都心疼的紧。”
“那你这,不考军校上武校干啥,现在武修除了参军还有别的就业岗位?”谭淼淼傻眼道。
“问他喽!”李安敬无奈地耸耸肩,也表示无法理解自己堂弟的想法。
李冉歪了歪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时自己报考都城武校,目的其实就是想应征入伍,可自己爸妈死活不同意,两方冷战了数天,父母才作出让步:
支持你的梦想,可以报武校成为武修,但不能再考军校!
李冉于是妥协。
“都城武校对文化成绩的要求好像也不低吧?”
“今年最低划线523分。”
谭淼淼彻底无语了。
你文化成绩都有523分不考军校,读个211本科它不香吗?
三人一路攀谈,直到姐弟二人上了出租车,谭淼淼才和他们道别。
“山承市汀水路北段。”李冉和司机招呼一声。
“长途二百五。”中年司机一口回道。
姐弟二人的脸色都僵了下。
一踩油门,汽车瞬间发动,李安敬身子不稳,险些扑了出去,亏得李冉及时拉住。
“怎么回事,慢点开不行吗!”李安敬愤然道。
“不好意思!”那司机赶忙道歉。
李冉能看出,此人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惴惴,本想叫停对方下车的,但发现此时车辆却已驶入高速,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李安敬因为刚刚那一下恰巧刮花了眼影,心中更是气闷难平。
“不好意思,最近老是走神。”中年司机讪讪道。
“老是走神你还出来跑车!”李安敬几近暴走。
“我在尽力调整。”司机理亏,只能赔笑。
“听你口音不是都城这边儿的吧?”李冉打量了下车内的环境,语气怪异道。
“泰安的。”
“墒山?”李安敬惊奇道。
如今墒山一度成了全世界的焦点,而墒山又恰好处在泰安市辖区内,因此,这个不太有名气的小城市也开始频繁被人提起。
“到这么远来跑车?”李冉眉头微蹙,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对啊,生活不容易,泰安市那鬼地方反正我是不敢再回去了。”司机丧气道。
“墒山又怎么了?”李安敬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一时间忘却了刚才的不快。
“哎,不说也罢,反正以后你们要旅游啥的,经过泰安市绕着走就对了,那地儿邪乎的很。”
李冉注意到汽车挡风玻璃下摆了一个木框,里面镶着一张钟馗相,于是越发狐疑起来。
“撞鬼了?”
“胡说!”司机一口否认,神情变得激愤。
后座上两人清楚地看到中年司机脸上的表情,撇了撇嘴,一眼就发现对方是心虚了。
“算了算了,告诉你们也没啥子,说出来我也痛快些。”司机轻叹口气,脸色灰败道。
“嗯。”李安敬托着下巴,期待下文。
“十几天前吧,我在泰安市跑夜车,大概晚上十点的样子看到有条定包车的单子,我本来想接的,可看到目的地是老城区就犹豫了,你们也是知道的,老城区就在墒山脚下,最近新闻里说得那么邪乎,谁敢去啊!”
“等了十几分钟,我没拉到客,再点开看,发现那单子没撤销,单主也是阔气人,把答谢金设成了六百,我纠结了好一阵才点下接单。”
“等跑过去才发现,那单主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来也是怪哈,现在这一天天热的晚上都像蒸笼,可那小姑娘到好,居然穿的皮袄,跟个冷死鬼投胎一样。当时我心里就犯嘀咕,想到最近新闻里在报得东西,也是害怕的紧,所以一路上都没敢跟她说话。”
“跑了仨小时才到老城区,等我把车停好,过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后面有开车门的声音,以为是那姑娘睡着了,然后我就喊了她几声。没回应,我回头一看,你们猜咋地!”
司机说着还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李安敬好奇,大眼扑闪,模样还挺兴奋。
“他a妈后面半个人影子都没!”司机语气激烈起来,似乎这样才能压抑住心中升起的后怕。
“可能是你不注意,她已经下车了呗。”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可回头还是觉得奇怪,就调了行车记录仪出来看。”司机说着吸了口凉气,“然后发现,从发车一开始,后面就压根儿没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