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尚嬷嬷您看看,看我能学些什么,三个月怕是不够,先让我入门,回去再继续努力。”
尚嬷嬷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梦夕,微笑着对着奶妈点了点头头。
经过尚嬷嬷的精心思考,决定让梦夕学古琴和舞蹈。“六王爷的强项是琴,回去后也可以指点一下。至于跳舞嘛,梦夕身材不错,教一些简单的动作,选一套合宜的衣服头面也是能够过关的。六王妃要是没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听尚嬷嬷的就是了。”梦夕也觉得可行。
从第四天开始,梦夕的合心院就多了一把古琴,一套素色的舞衣。这些功课在梦夕的提议下都安排在清晨,就当“早锻炼”。
“早锻炼”后是尚嬷嬷讲宫廷礼仪和皇家夫妻相处之道。梦夕比较喜欢听,但实操课比较难学,时常出错。闹出好多笑话,有时间候连尚嬷嬷都笑崩了脸。
不过梦夕很努力,这些都是生存的基本法则,是不好哪天可以用来救命的。
见梦夕是个好学生,尚嬷嬷也很开心,倾囊相授。教学环节气氛很是融洽。
下午是午休和提问时间,就是梦夕将不懂的或是难点疑点提出来,再由尚嬷嬷来解答,问答内容没有限制。
梦夕除了问上午教学的琴技问题,还问了一个的不到答案的问题。
“尚嬷嬷,皇子大婚需要这么多礼节,那和皇子离异需要些什么礼节啊?”
“……”尚嬷嬷听了梦夕的话,嘴巴一开一合了好久,“本朝没有先例,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梦夕是不大相信尚嬷嬷这些话的,只是,她觉得,要是她说这样才能不被离异,尚嬷嬷估计就有好多话要交代了。后悔出口太快,提问方法有待改进个。
问题课结束,时间有余一些,奶妈送上水果,和尚嬷嬷聊了起来。
“老姐姐,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可还好啊?”奶妈递了一些水果给尚嬷嬷。
“一言难尽,还是羡慕妹妹你啊,去了六王爷府,一身自由。”
“托福六王爷人好,出宫这几年,倒是比之前在宫里爽利许多。”
“咦,奶妈,你认识尚嬷嬷?”
“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了,以前我们一起在宫里伺候皇后娘娘的。”
“啊!?”发现新大陆,又一时无法消化这么巨大的消息。
“本来皇后娘娘是想让我伺候小皇子的,结果小皇子没能诞生,我就一直和尚嬷嬷服侍皇后娘娘。”奶妈一声叹息,“后来六王爷诞生了,宁贵妃不喜小孩啼哭,不愿多带六王爷,皇上一时半会又找不着合适的人选,皇后娘娘见状,就举荐了我。”
“这宫里宫外虽然只隔着一堵墙,但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也不方便进来了。自此以后,我和老姐姐就没有多少来往了,这次是托王妃的福,才有机会再见见老姐姐。”奶妈眼眶微红。
“奶妈说哪里话,你是我请来帮忙的,应该是我托您的福才对。”
“好了,都有福,难得见面,就聊点高兴的。”
听教五身有孕
就这样,梦夕日复一日地学习,听教,提问,唠嗑。梦夕的琴基本入门了,尚嬷嬷教了一套基本的舞蹈给梦夕,梦夕目前只能几下动作,还不能够连贯的跳出来。不过尚嬷嬷说,以梦夕目前的情况,一个月后肯定没问题的。
接受到这个好消息,梦夕很是兴奋,奶妈也替梦夕高兴,又拿出一些点心供大家享用。梦夕双手去拿了一块往自己嘴巴里塞,最近不知为何,老是感觉到饿。糕点还没有塞进嘴里,梦夕突然干呕起来,尚嬷嬷和奶妈对视一眼,突然紧张起来。
尚嬷嬷愣了一下神,向奶妈问道,“六王爷大婚有多少时日了?”奶妈笑而不答,却说起了别的。“王妃是两月前失足落水,随着护城河的水流进六王爷府,被王爷救起的。当日王妃以身相许报了王爷救命之恩,后来皇上觉得是他俩是天赐良缘,就赐婚了。”
聪明人说话不用太明白,尚嬷嬷一听就知道原委了,只是……
尚嬷嬷和奶妈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件旧事,决定先把事情满下来。虽然这么想,但也要看六王妃是否愿意,且先将话挑明再说。
“王妃,如果老奴没有猜错,王妃应该是有喜了。”
“有喜?不会吧?我还没有……”梦夕想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和六王爷过日子,也没有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母亲这个角色,更没有想自己会怀孕。“李瑨!!!”这句话是梦夕带着生气、无奈、慌乱喊出来的一句话。
尚嬷嬷不知缘由,但也听皇后娘娘略微提过,六王爷曾被六王妃嫌弃,六王爷委屈不已,皇上看着伤心,才下旨赐婚。以前还在心里犯嘀咕,现在看到六王妃的表情,她全信了。
奶妈看出了王妃的不甘心,立马说:“王妃,孩子已经大了,不能再折腾了,孩子是无辜的。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他一定会对你们好的!”
镇定了一会,梦夕很清醒地说:“尚嬷嬷,奶妈,这孩子还不一定能顺利诞生,除了皇后娘娘,先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就是六王爷,也先别说。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这孩子越少人知道越好。”
尚嬷嬷和奶妈同时向梦夕投来赞赏的眼光,真是个冰雪聪明的明白人,要是当年皇后娘娘也这么做,说不定当年的小皇子就诞生了。
由尚嬷嬷出面向上一级汇报,说六王妃悟性不足,学习能力不强,需要封闭式训练很久,直到送别宴前才能出来见人,谢绝一切访客。
其他王妃听到这则消息,不疑有它,十分欢喜。
奶妈和尚嬷嬷一起秘密地去见了皇后娘娘,告诉事情真相。皇后娘娘非常重视,以专心学习为由遣散了合心院的部分侍从,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并调派了部分自己身边的隐卫给梦夕以防意外。
接下来,梦夕的教化就改成了胎教,琴还是继续学,舞蹈也继续你,尚嬷嬷也不要求什么舞姿优美了,还说“孕妇不动也不行,随意跳跳舞对胎儿也是有好处的。”梦夕的膳食本身就是有奶妈在操持,以后也继续由奶妈操持。只是食谱换成了安胎食谱而已。
听教六刺探军情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了,各位教化嬷嬷的教化工作顺利进行中。
梦夕这边的保密工作也非常到位,而且,梦夕现在已经不孕吐啦。
还有十几天就要送别宴了,除合心院以外的其他院子里的王妃都坐不住了,都在心里寻思着怎么想方设法打探其他院子里的军情。
家美院的五王妃任琮慧,把注意力放在了乐融院的大王妃胡弱柳这边。礼部侍郎的嫡长女善歌舞,而且,大皇子在她进宫前,还送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大红舞衣,听说造价不菲。任琮慧寻思着花钱买通乐融院的人,破坏舞衣,这样她就独霸舞池了。
可惜在宫里,宫人们不敢拿自己的向上人头,去得罪王妃们,她的计划实行不了。
转念又把主意打到了欢庆院三王妃陈兰娇的身上,三王妃的实力除了力气大还是力气大,梦夕以前偷偷觉得胸口碎大石的工作非三王妃莫属。
任琮慧先让被她买通的宫女传播有一件神奇的舞衣,穿上它便能显瘦,有灵感,使跳舞的人飘飘欲仙,而且这件神奇的舞衣就在乐融院,大王妃卧房里挂着,唾手可得。
然后,任琮慧去拜访大王妃胡弱柳,并早一步把行踪透露给三王妃陈兰娇,还说大王妃预备把舞衣送给六王妃。
任琮慧看到舞衣的那一刻,两眼放光,心中赞叹不已,薄如蝉翼的大红舞衣上点缀着无数五颜六色的宝石,舞衣的外面还配有一件珍珠穿成网衫,高贵大气又灵动飘逸,她立马决定回去以后也向五皇子要一件。任琮慧征得大王妃的同意,把舞衣拿下来看看。她小心翼翼拿着舞衣在自己衣服外上比了比,并说了很多赞美的言辞,一直说到三王妃到来。
只见三王妃一把抢过衣服就往身上穿,只听撕拉一声,那被大家捧上了天的舞衣,立马破了一个大洞,任琮慧心里暗爽不已,大王妃胡弱柳气得眼泪汪汪,三王妃陈兰娇毫无悔意:“布料这么破的衣服,怎么穿,还好我帮大王妃检察出来,不然就出大事了。”
胡弱柳气极,对三王妃下了逐客令,并把五王妃当知己吐苦水。这事又通过任琮慧买通的宫人,传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最后皇后娘娘训斥了三王妃,并规定舞衣由她命人统一准备。
梦夕知道这事是在皇后娘娘口谕统一服装的时候,尚嬷嬷本来不多话的人,问梦夕对此事怎么看,梦夕没有说什么看法,只说苦了三王妃和大王妃了。
尚嬷嬷立马下跪行礼:“王妃英明,以后有用到老奴的地方,尽管说。”
梦夕愣了一下,慢慢地扶起尚嬷嬷,“嬷嬷快起来,以后这条路,我也只能说一句,大家过险滩,且行且珍惜。”
听教七送别宴会
送别宴会相较于接风宴规模大上一倍,宴会还邀请了各位王爷一同参加。
送别宴会举办了以后各位王妃就正式转正当王妃了,所以待遇就提高不少,而且,皇上也要参加,以示祝贺。
六王爷早早就进宫了,他辛辛苦苦忍了三个月,今天得解放,在王爷府里怎么也呆不住了。
晚宴的坐次和接风宴一样,只是在正中间加了皇上的龙椅,以前一个人坐的王妃旁边多了一个王爷而已。
皇帝陛下先举杯说了一些庆祝的话,然后大家一起举杯同庆,感谢皇帝陛下款待,感谢皇后娘娘教化。
然后是上菜环节,在此期间,各位王妃王爷可以小声交谈。梦夕的手被紧紧地握在她瑨哥哥的手里,红着脸没说话,五皇子递了一片槐树叶给任琮慧,说是宰辅大人交代一定要给她的。
任琮慧见到这个树叶的表情很复杂,先是震惊,再是仇恨,再是信心十足,最后是一抹阴阴冷冷的笑意。这些表情是一顿即逝,接着就见她笑颜如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五皇子怀里。
不知是上了哪道荤菜,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一阵干呕,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关注的目光,坐在她身旁的三皇子,忙问缘由,仔细了解才知道有可能是怀上了。但在没有确诊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含糊地向皇帝陛下汇报喜讯。接着任琮慧也做出了类似且更激烈的反应,五皇子同样也向皇帝陛下报上喜讯。皇帝陛下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厉色,但随即转为开怀大笑。这一丝丝的变化被梦夕觉察到,心下一沉,更加注意遮挡自己的小腹。梦夕是上辈子孤儿,她观察人们脸上变化的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而且非常准确。皇帝陛下说:“虽然高兴,但他更愿意相信事实。”所以下口谕,要太医院明早去各个王府会诊确认一下。
接下来是各位王妃的才艺展示,据各位王妃花钱收集的情报,学艺不精的应该是六王妃,因为教她的教化嬷嬷三天五次地去皇后娘娘那打她的小报告,一直禁足学习礼仪,昨天晚上才解禁。本来大家还都想着看梦夕出丑的,但是,现在有两位王妃爆出喜讯,大家的心情个不一样了。
任琮慧已经无心跳舞,挑错了好多节奏,但念在她怀孕的份上,大家都没有深究。
三王妃因为有喜事,心情好,跳舞轻快,表现比平日好,但是也吓坏了他的夫君三皇子和她的婆婆张常在。
大王妃默默悲情,后悔没有早日合房,本来选的舞蹈就是类似于化蝶的悲情舞曲,在梦夕看来她还真的是有感而发,把这曲子发挥的很好。可惜,大皇子连一眼都没有看,太浪费了。
最后是梦夕上台,她选的是基本舞蹈,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她按尚嬷嬷指导的顺利跳完,光荣完成任务,就回到座位上了。不过皇后娘娘默默地给她捏了一把汗,仔细看,梦夕的小肚子已经看得出来了,如果任琮慧今天晚上不是被三王妃怀孕的事情震惊了,她这么细心应该是发现得了的。
皇帝陛下看了表演,表扬了各位王妃,也赏赐了各位教化嬷嬷。宴会再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各自离宫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