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方眠还没睁开眼,就被人扒拉着床边吵醒了。
“夫人,芙柳来啦,芙柳可想夫人啦!”
一个穿着翠绿襦裙的十三四岁,脸圆圆的少女语带活泼地喊着。
方眠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睛,怏怏地打断她声情并茂的喊声。
“停,别喊了。”
方眠现在是浑身提不起劲。
芙柳一看自家夫人醒了,立即笑的跟花似的,“夫人夫人,谢夫人!”
芙柳赶紧把方眠扶起来,“该起了,一会要去给谢老夫人请安呢。”
方眠努力晃晃脑袋,准备下床,像例行公事似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从哪里来的?”
她现在需要收集情报,因为这陌生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芙柳前一秒还欢欢喜喜自家小姐终于如愿以偿坐实了谢家侯府夫人的位置,这一秒就愣在原地,圆圆的眼睛睁地老大。
“夫人,您,您怎么一个晚上不见芙柳就不认我了?我可是,我可是......”
芙柳看样子就要哭。
方眠木木地转过头,看着芙柳长叹了一口气,头皮发疼,感叹这一切真的太难办了。
“福柳?福气的福?”
方眠坐到桌边,接过芙柳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接过芙柳拧好的毛巾,胡乱拭了把脸。
“我昨晚有些累了,不知为何,这一醒来记忆就没了大半,看你喊的如此亲近,想你大概是我的身边人。”
方眠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的头脑现在是一团毛絮,乱乱糟糟。
看芙柳动作娴熟,贴心地给她倒茶,心想大概就是原身的贴身丫鬟了,瞎编一个理由先糊弄过去。
芙柳此时听到方眠这么说,一张脸发丧似的愁。
“夫人,是柳树的柳,芙蓉的芙呢,名字还是您给取的呢。您自小的贴身丫鬟,昨晚,是侯爷的人说是侯府历来的规定,新婚娘家的丫鬟要去碧华亭祈愿上一晚,芙柳就去了。没想到芙柳就一晚没服侍夫人,夫人就……”
芙柳叹气,拿过一把小拇指般大小的毛刷子带着细长的手柄,沾了点白色粉末,递给方眠。
方眠有点好奇,原来也是有类似牙刷的东西存在,接过来,快速刷了几口,又漱了几口水,感觉这粉末入口即化,味道却像纸,不禁咂咂嘴。
方眠又接着喝起茶来,心想,这什么糊弄人的规定,不过是谢之炎故意下的马威罢了。
芙柳在一旁边拿起梳子仔细地梳理方眠柔顺的头发,一边捣鼓发式,一边絮絮叨叨。
“夫人,芙柳以前就听府里人说,新娘子第一夜总是最累的,没想到侯爷是这等厉害的功夫!”
“噗!”方眠一口茶水喷的飞溅,满脸通红地咳嗽起来。
什么功夫厉害?!!
方眠被呛的不行,暗骂,这谢之炎果真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