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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唯一的突破口

皮大石并不知道老酒鬼的身份是否有被怀疑,虽然看起来埃里克男爵的反应不大,更像是正常发现手下人被杀的反应,可也不排除埃里克男爵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老酒鬼的身份暴露,那他的努力就只能白费功夫,好在现如今看来,埃里克男爵更多是在试探是否有人在对付他,甚至于,可以通过判断自己的目的,来明晰老酒鬼是不是真的凶手。

不过,老酒鬼被审讯的过程告诉过皮大石,他惊叹对方的审讯技巧的同时,也为老酒鬼的镇定感到佩服,只是,对方如此审问,只怕很大一部分可能,已经大致确定了老酒鬼就是杀人凶手,只是找不到证据,所以才将他暂时放了,如果皮大石猜得不错,七叶小镇里现在应该有毕格尔城治安署的人在暗中监视老酒鬼。

当然,老酒鬼按照他的吩咐,安安心心在小镇里说书,一时半会对方应该也无可奈何,皮大石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等到埃里克男爵彻底放松警惕之后再行动。

现在的埃里克男爵就像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被其疑神疑鬼,若他动作稍稍有异,埃里克男爵只怕会立即采取行动,那时候变主动为被动,结局还是老酒鬼药丸。

想着想着,皮大石就感到有些头疼,一切的情报来源都靠自己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去猜测,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再加上本来他就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尽他可能,这一刻,皮大石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这才发现,之前的计划与承诺似乎有点冒失。

好在皮大石是一个善于反省的人,他明白自己的不足,也因此不会盲目自信,每走一步务必三思而后行,这是作为他承诺帮助老酒鬼的基本素养,总不可能把人帮助到地狱里去做客吧?

皮大石需要足够多的情报,对于埃里克男爵的事,他知道的还是太少,老酒鬼的阐述也只是让他对埃里克男爵有个大概印象,这份印象有几分真实他都不知道,若不是相信老酒鬼的为人,他也不会接下此事。

现在他所知道的唯一与埃里克男爵有关的,就只有三羊商会,而根据玛丽女仆长的描述,这三羊商会成立于二十几年前,老酒鬼入狱之后,也就是说,当初老酒鬼被陷害入狱时,埃里克男爵并没有成为三羊商会的会长,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皮大石突然想到了一事,老酒鬼给他那张羊皮纸上所记载的几个人,他们被陷害的时间并未记载,如果也在三羊商会成立之前,那么这个三羊商会,有没有可能就是老酒鬼他们被陷害的原因所在?

皮大石猛地从床上跃起,脑子一下子有了思路,按照这个方向去看,如果他从三羊商会入手,说不定反而有机会查清当年的事。

他相信,以陷害老酒鬼那两人的死亡为代价护住的羊皮纸上记载的东西,重要性毋庸置疑,毕竟如果那两人不是知道得太多,也不至于被迫害成那个样子,舌头被割,手被打断,基本上失去传递信息的能力,这羊皮纸大概也没在埃里克男爵的预料之中。

总算找到了突破口,皮大石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这几天的压力其实不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计划总有风险,虽然这风险并不需要他来承担,可那毕竟是一份人命的压力,不对,其实远远不止不只老酒鬼那一份,他会帮助老酒鬼的另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位埃里克男爵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凑巧他碰见了,不做点什么,心里始终过不去。

就在这时,一双手自身后环住了他整个身体,将他搂在怀里,原来不知何时,艾德丽娜已经来到他背后,看见他那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心疼,便过来安慰他一下。

“小少爷,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解决的,有这份心意就好……”

艾德丽娜当然知道他一直在想什么,只是装作看不见,因为这是爱丽丝给他的历练,她只是负责保护皮大石的安全而已。

实际上,在她看来,皮大石这样的年纪,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已经算是不可思议了,即便那些从小耳濡目染的大贵族后裔,真正实际的思维能力还远比不上皮大石,所以她才会一直觉得他很像爱丽丝。

最难能可贵的,是皮大石并没有大贵族后裔那种天生的淡漠,这当然不是说他们视平民如草芥,而是他们将利益看得很重,很多时候就像一块冰冷的计算机器,精准而高效。

“艾德丽娜姐,是人就会有其破绽,相信埃里克男爵也不例外,即便现在他有所怀疑,可到底不清楚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还有机会,还有胜算!”

说到这里,皮大石的话语很平静,可艾德丽娜却听出了里面包含的信心,于是她轻轻笑了:“是,小少爷,我们一定会赢……”

说完,再次将他搂紧,皮大石顿感呼吸难受起来,被当做抱枕的滋味很难受,不是什么冰火两重天可以形容的。

艾德丽娜的身材太好,被其搂紧后就像陷入了沙发之中,但问题是她的力气有点大,那一双手臂箍得很紧,勒得他难以呼吸。

“艾德丽娜姐,你能稍微松开一点吗?”

皮大石犹豫再三,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还是试着提醒了一下。

“嗯?不舒服吗?”

背后的艾德丽娜眼神一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即便没有回过头看去,皮大石依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舒服,可是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咬牙表达了自身的诉求,皮大石感觉自己怕是药丸了。

“今晚就这样睡吧!”

哈?

一脸懵逼的皮大石,被艾德丽娜推倒在床上,然后像个婴儿一样被从后面搂住,而对面的柯爱尔露出个小脑袋笑了笑又缩了回去,思绪一片空白,睡也睡不着,动也动不了。

无奈之下数绵羊,最后在一片香气环绕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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