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到来对于李良枫而言无疑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他有跟多的时间去查东西,去赚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去赚钱,即便自己真的没有攒够大学学费,舅舅家也不会坐视不管,而且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做着。
他曾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舅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会惨遭杀害,不然她舅妈是绝对没有理由这样死去的,又或者这孽根本就不是他舅妈造成的,而是他李良枫带来的,所以李良枫变得有些相信轮回,他开始不停地做好事,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她的舅妈,也许她在那边还在受着苦难。
对于自己的生父母,李良枫已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李良枫想,肯定也有这样的原因,所以他加倍的做好事,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这辈子攒的能让下辈子的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健康快乐地活着。
许晖雯的话李良枫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峰,稍微收拾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一下,天色朦胧,他也看不清楚许晖雯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许晖雯不达到自己的目的肯定不会罢休,如果自己不去,也许她真的会等到中午,等到晚上,李良枫不敢往下多想。
天还没有大亮,路上只有少数的行人,但是载着《祝你生日快乐》旋律的洒水车已经在开始清洁路面,早风有些凉意,李良枫把手插到了裤兜里面,但是很影响自己逐渐加快的脚步,干脆抽出来小跑,跑一会等太阳升起来就不会这样了。
马路房屋的旁边,有人用砖头围了个小圈,里面种植了一些茄子辣椒之类的,不过此时已经被霜冻冻的很焉,怪可惜的。
县城里面寸土寸金,但是有些人又喜欢吃自己种植的,所以马路两旁,有很多人家都有这种,有的则是在自家的屋顶上打了瓜棚之类的。
天还只有微光的时候她就出门了,只有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才是安静的,她双手撑着下巴,也不管石头阶梯会不会让自己着凉,她就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李良枫不会来,只是他猜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来。
远远看到李良枫的身影,许晖雯笑了,不是之前在学校里面那种疯子似的笑,她确实是开心的笑了,不过她没有动,她要等着李良枫走近。
“你还是来了,而且比我预期的要早。”
“怕你寻死。”
“寻死我倒还真想过,不过后来丑陋的事物转移了我的部分注意力,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寻死,那你愿意坐下来听我讲个故事么?”
“我没病,也不想得病。”
李良枫瞥了一眼满是白霜的石头,眉头皱的很紧,他实在弄不明白许晖雯到底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做了下来,寒意从屁股腚直袭头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何强是孙茗莉杀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李良枫不明所以,既然你说过你想过寻思,不应该是讲你自己的事情么,怎么会扯到何强和孙茗莉身上去。
“不,我说的是孙茗莉亲手杀死的何强,是孙茗莉亲手将何强推到河里摔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
许晖雯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孙茗莉被人包养,最后被何强发现了,何强想要告诉孙茗莉的父母,但是孙茗莉知道何强喜欢自己,顺水推舟与何强上床了,想要以此封住何强口,但是何强或许是因为太喜欢孙茗莉,与孙茗莉上床完之后让孙茗莉与包养她的人断绝来往,要么他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孙茗莉的父母以及所有人,所以孙茗莉就想其杀了,估计何强到死也不知道孙茗莉被包养其实只是想疯狂的攒钱,在高中毕业之时就能让自己的父母能过的好一点,这故事挺好笑的,你说对不对。”
李良枫笑不出来,也没有很惊讶,他都完全无法辨别许晖雯所说的事情是真还是假,即便是真,他也不关心,他不想做这件“好事”。
“那当时警方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班里自从进入高三,早就打破了平衡,因为我想看孙茗莉以后的反应啊,我也想看警察的反应啊,最后案子不是结了么,挺好的啊。”
“疯子,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我不奉陪了,你自己爱怎么病怎么病。”
“我原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但我发现你其实和我又类似,又好像和我还有其他人都不相同,所以想拉你做我的朋友好好研究,但越到后面我才发现我越研究不透你。”
“有病看医生,没病回家躺着。”
李良枫起身准备离开,他没有必要再陪着这个疯子浪费时间,他可以很确定许晖雯不会去寻死,这是他的判断。
这是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比较正常的对话,李良枫没有青筋暴起,许晖雯也没有故意刺激李良枫。
许晖雯终于起身,拉住了李良枫“陪我上去上面走走吧,我不说话了。”
“希望你别再耍什么幺蛾子。”
李良枫瞪了许晖雯一眼,甩开了她的手,率先走在前面。
从云寺付民生组织爬过几次,当时大家都挺开心,李良枫现在回想,并没有太大感触,因为付民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没有他阻止,同学依旧会来。
两人一前一后,许晖雯果然保持着沉默,李良枫也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
天气转凉之后,那些不愿意出远门的爬山爱好者已经基本上没人再关顾通往从云寺的这条山路,路上凋落的树叶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空气当中仿佛都能问道腐朽的气息,不过好在这里草木繁盛,清新的空气还是将其掩盖住了。
“李良枫,你回头看看这是什么?”
许晖雯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李良枫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反射性的回头,却看见许晖雯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晖雯已经将其扑到在地。
“你现在满脑子里面都是血和性,对不对,来吧,放心,我不会哭喊,也不会报警。”
李良枫出门出的比较急,也没有穿多厚的衣服,冰露湿漉的地面和身上的滚烫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许晖雯逐渐凑过来的脸,他确实起反应了,许晖雯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啪”
许晖雯还有得意够,她没有迎来李良枫的肆掠,等来的只是又一记耳光。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别在我这里犯贱,耍疯,还有,也别妄想拿我当你的小白鼠。”
李良枫下手依旧很重,他不知道他离开以后许晖雯会做些什么,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他只想快点远离这个疯子。
看着李良枫离去的背影,许晖雯又笑了,她并不感觉到疼痛,反而觉得很开心,捡起自己的衣服悉数穿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坦然下山了。
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的巴掌印,许父许母难受的紧,两人想问清楚具体原因,但又怕许晖雯像上次一样发疯,话到口中只是变成了一句“没事吧”
许晖雯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爸,妈,今天中午我想吃红烧猪蹄,记得多放点辣椒,妈,辛苦你再帮我弄碗姜汤,我好像有点着凉了。”
“好,好,好。”
女儿好像突然之间转性了,许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好。
“愣着干嘛,快去弄姜汤啊,我这就去买菜,今天你弄完姜汤也别忙活了,饭菜我来弄。”
许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女儿有事,但是总问不出什么,不过既然现在她已经变回来了,那以前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许晖雯拉开窗帘,好像太阳也不是那么刺眼,开了窗让自己的房间透透新鲜空气。
《恶之花》和《性学三论》还在她的抽屉里面,她翻出《恶之花》,终于将所有的诗篇都看完了,两个本书都稍微有些褶皱了,许晖雯整理了一下,下楼将其放到了小区里面的书本捐献处。
气温开始变得愈发的低,撕得的人脸蛋生疼,南方的冷总似小刀割肉,一点一点冻到骨头里面去。
天空下去了雪沙子,别的地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在当地是这么叫的,血沙子过后,当晚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李良枫补课回来,身上已满是雪花。
“良枫,其实舅舅辛苦点,并不会影响你读大学的。”
见李良枫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完全不似学生该有的模样,李良枫他舅舅也于心不忍,在老婆在的时候碎碎念归碎碎念,但实际什么心思他也清楚。
“舅舅,没事,我这帮别人补课不是自己也学习了嘛,两全其美,对了舅舅,你有空帮我去办张银行卡呗,大几千现金存着自己手里也不是回事。”
“你都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了?”
“可不是嘛,就如同你愿意替我还有至善至美花钱一样。”
李良枫笑了笑,已经收拾好进门了。
大雪纷飞,这天晚上市里又出了人命,听说是喝多了酒,倒在了满是大雪的马路上了,然后被汽车给压死了,电视里面也在提醒广大市民切勿因为喝酒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近来市里好像越来越乱了,良枫,你也攒了好些钱了,听舅舅的,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了吧,啊。”
“嗯,再过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