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安安,有很多的不愉快,但成绩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起伏不大,大概全校前20名。全校前四十名的光荣榜上总是能够见到她的身影。她也经常想,菲会不会看呢,会不会也看到她的优秀呢,会不会也会在心里夸赞她呢。又觉得菲不在光荣榜,应该根本就不看。她总是这么矛盾,总是期待菲能够为她停留一秒的目光,哪怕只是榜上她的一个名字而已。
初二的安安因为学业加重,父母为了她的学习,决定让安安寄宿在堂姐家。说是堂姐,但隔得有点远。从来没打过招呼的关系,就要住进人家的家里,安安不免有些约束。同时住进堂姐家的还有一个女孩,是安安堂姐夫那边的亲戚,名叫付晓月。晓月与安安同级,更巧的是她们同班。
晓月,皮肤白白的,个子小小的,但浑身透着一股老练,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爷爷奶奶并不是白白抚养她,她用的每一笔钱都要记在账本上,等到过年时她爸爸妈妈回来,爷爷奶奶就好问取抚养费。所以,精打细算,不让自己吃任何一点亏,是晓月的重要标志。她从一开始可能就发现安安这人粗线条,心大,对于吃点亏不以为然。
这一年的安安因为加了几门科目,尤其是物理,成绩开始出现倒退的趋势。
“秦安,37分”,瞬间全班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了正走向讲台领试卷的安安。这是从读书以来安安都没考过的成绩,甚至她自己都没见过37分,人生第一次不及格,而且距离及格还差的很远。人生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跟努力无关,全凭脑子的科目---物理。
“秦安,72”,可怕的事情在那天的下午再一次发生,数学总分120分,安安才刚及格。人生第一次被老师叫出去谈话,刚从座位站起来,安安就开始抽泣。她太害怕了,那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场景。我觉得大部分老师找学生谈话时,总喜欢把学生单独叫出去,可能有个原因就是为了吓吓学生,尤其是第一次被叫出去的学生。安安座位离阳台路程大概5、6米,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已经脑补了几个画面,整个腿都在发抖。
“秦安,你最近怎么回事,这才第一次月考,数学怎么会掉的这么厉害。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安安说完这句之后,数学老师一直盯着她,因为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是顽皮的学生还可以多骂几句,甚至打两下。看到安安一脸慌张样,都不知再从哪骂起,于是草草地结束了谈话,让安安进去了。
其实,安安已经意识到,好像跟努力没有关系。不是不想努力,但是她连力该下在哪都不知道。随着理科科目的属性逐渐暴露,安安发现自己越来越吃力了,她变成了单科王。
晚上,大家都在安静地上着晚自习,突然,“咔嚓”一声。“停电了,停电了”。大家议论纷纷,好像非常焦急,但分明这声音中透入着欢喜。数学老师,也是安安的班主任发话了:“大家不要慌,电工已经去修了,电马上就会好,给我乖乖坐着,别说话”。
大家听了老班的话,知道提前回家无望了,只得安静坐着。许是周围一片黑暗,而且过于安静,老班闲着无聊,竟和他们主动聊起天来了。
“听你们语文老师说,语文全校第一名在我们班上,说那人考了118分,那作文不是要拿满分。是谁,让老师见识一下这位学霸。”
“是秦安。”
数学老师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停在了秦安身上几秒。秦安瞅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因为她不懂那眼神说明了什么。也许是没想到是一个数学刚考及格的人,也许是对于这种单科王的担忧。看样子秦安也逃不过单科王的定律,语文课上当成宝,数学课上被当成草。至于物理就算了,她可能都入不了物理老师的眼。
第二天,初二第一次月考光荣榜上,不出意料地安安已消失不见。但,一个新的名字出现了----余菲。安安看到之后,定住了。她很为菲高兴,距离考入重点高中又近了一步,但也开始自卑了起来,自己居然不能和他出现在一张纸上。余菲成绩在她后面的时候,她从来不觉得那是距离,但菲跑到她前面的时候,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距离。她必须努力,努力和菲一起出现在光荣榜的红纸上,要和他一起考入最好的高中。
其实,好像安安从来没有努力过,一切好像都在嘴边,顺其自然地拥有。一直以来,她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现在,好像有了目标。
初二,真的是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