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一个人逃了出来,使出全身的气力,一路飞奔。
官兵也并未追他,他心里便感到万分庆幸。
等他快逃到山下时,见大路口有官兵把守,那些先逃下山来的喽喽,也尽数被官兵拿了下来,一个也没能逃脱。
他心里暗暗骂道:神捕周泰,真是阴险狡诈之徒,花言巧语害的我们自相残杀。
又一想:我得先逃出去要紧,若是再耽搁了时间,那就插翅难逃了。
于是心一横,手持补刀就杀了过了。
那些个官兵也是怕死的要命,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吹响了军号,也不作抵抗,让他又逃了过去。
待他逃到树林里,长吁一口气,放慢了脚步,心里想: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他四周张望一下,仰天大笑:“哈哈,狗屁的神捕、日月大侠,不一样让大爷我死里逃生了吗?”
正在他得意之时,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手持“三尖两刃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无常”说:“你是什么人?敢挡黑大爷的去路,难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人“哈哈”一笑,说:“你就是关东四鬼中武功最好的黑无常吗?”
“黑无常”昂着头,叉着腰说:“既然知道爷爷大名,还不让开路来,免你一死。”
那人说:“在下是张瀚,江湖人称“二郎刀”。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黑无常”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爷爷会走这条路?”
张瀚说:“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张瀚说完,就抡起刀劈了过去,“黑无常”拿起朴刀就来挡。这一档,却是震的他手臂发麻,差点就弄丢了刀。
原来,这一路逃命,“黑无常”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了力气。几招下了,打的“黑无常”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狼狈不堪。
张瀚可是越战越勇,找了“黑无常”的破绽,踢飞了他手里的刀。
“黑无常”丢了刀,转身就像跑,又被张瀚一脚踢到屁股上,让他吃了一个嘴啃泥。
他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一张大网给罩了起来。正是石威、金彪二位捕头。
二人又用绳子把他绑的结结实实,只让他叫苦连天。
原来,这一切都是神捕周泰的部署。
贼人都已经捉住了,周泰又令人在三清观搜查了几遍,带上证物就回来天津城。
天津城内,百姓听说“关东四鬼”被一网打尽,都前来夹道欢迎,好不热闹。
官府也是给官兵送去酒肉,犒赏三军。
天行健武术会馆的张馆主,早已下了请帖,在满春楼摆好了酒席。请来了知县刘大人、知府张大人、神捕周泰、“日月大侠”江岳、另外还有天津城内的达官贵人,石威、金彪也尽在邀请之列,整整齐齐的五大桌子人,甚是喜庆。
酒席宴上,大家都为神捕周泰的不损一兵一卒,就能擒获“关东四鬼”的智勇,赞不绝口。
次日,“二郎刀”张瀚便告别了常胜镖局曹镖头和“日月大侠”江岳。
张瀚说:“我闯荡江湖二十年有余,也没有太大的成就,现已除了关东四鬼,也是立功一件。家中还有老母在堂,多年都是承蒙兄嫂照顾,我也该回老家,尽自己孝心了。”
曹镖头拿出百两银子,要赠予他,说:“兄弟,这一别不知道何日再能相聚,些许薄礼,以做不时之需。”
张瀚拿了一锭银子,拱手说:“多谢哥哥美意,我行走江湖,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礼我是收了,一锭就好。”
说完,便上马告辞。
江岳望着他的背影,赞叹说:“张瀚兄弟乃是真豪杰。”
梅浩远本想找找法国人的晦气,可就是没有找到出气孔,呆在梅帮里郁闷的很。
苗大爷的病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好转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苗青青在梅帮,除了给帮里人洗衣做饭,就是打扫院子。五个孩子也是懂事的很,都来做帮手。等闲下来的时候,苗青青就教他们各种技艺。
这一天,梅浩远看到他们耍的有模有样的,直拍手叫好。他眼珠子一转,就拉了苗青青,说:“青青,我看你们都耍的挺好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出去,到街上摆摊卖艺吧。”
苗青青说:“孩子们才刚刚学,也不太会。这样出去表演,不是丢死人了。”
梅浩远摇摇手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梅五爷都说好了,还有谁敢说不好。有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
苗青青也是有一些日子没有出去了,虽然觉得梅浩远说的没有道理,但也架不住他一顿哄,于是就同意了。
梅浩远,苗青青领着五个孩子,带着表演用的器具,找了个开阔的地方,摆好了摊位。
苗青青穿了一身红色花衣服,手捧红色花球,跳起舞来。四个孩子也各自耍起了自己的本领。
梅浩远就敲起了锣,叫喊道:“各位街坊邻居,乡亲父老,今日梅五爷在此请客,请大伙看戏。看好了,有钱的给个赏,出门走大运,没钱的喝个彩,喜气洋洋。”
不大一会,就聚集了一堆人前来看热闹,一阵阵喝彩声传遍了整条大街。
可爱的小花卷就端着盘子,在人群前收钱,用她稚嫩的声音说:“大爷大爷,给点赏钱吧。”
那些街坊们,也都认识梅浩远,也纷纷来捧场,不一会小花卷的盘子里就装满了铜钱。
“赌鬼”张三刚从赌坊里出来,就听到梅浩远的叫喊声,也凑过来看热闹。
张三说:“哎呀呀,梅五爷今个儿出来卖艺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梅浩远说:“喂,张三,说什么风凉话呢?五爷摆的戏台,你还不赶紧打赏。”
张三抓了抓脸皮,说:“五爷,今日手气不佳,都输光了。没钱,没钱。”
梅浩远说:“哎呀,敢跟五爷说没钱,你小子存心找抽吧。”说着就要拿锣棍敲他的脑袋。
张三说:“五爷别打,我这就打赏。”
梅浩远就叫小花卷过了,张三从兜里掏了半天,也就掏了几两碎银子。
梅浩远说:“这么少,你打发叫花子吗?”
张三说:“不少了,不少了。我可是给的最多的。”
梅浩远呵呵一笑,说:“你啊,还是别赌钱了。明天就跟我到街上来卖艺吧。等以后,我就要我大哥收你进梅帮。怎么样?”
张三说:“进梅帮到是挺好,卖艺就难住我了,我什么也不会啊。”
梅浩远说:“不会就学,学就会了啊。”
张三说:“梅五爷,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还有事,告辞告辞。”
说着就灰溜溜的走了。梅浩远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说:“哎呀,真是无可救药啊!”
一转身,在人群中就看到了申屠豹和他两个师弟。
梅浩远又敲起了锣,说:“承蒙各位街坊邻居厚爱,今天天色已晚,大戏到此为止了。”
那些围观的人,也就散了。苗青青气愤的说:“梅五爷,我们这表演的正起劲,生意正好着呢。你怎么就说不让演就不让演了呢?”
梅浩远说:“不是要你叫我五哥了吗,怎么又叫起五爷来了?”
申屠豹上前问:“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还没等苗青青开口,梅浩远拦着就说:“诶,申屠豹,你不会是来收保护费的吧。”
韩齐生,朱福生听了就急了,说:“梅浩远,你不要血口喷人啊。这小姑娘还是我们三个人救回来的,也没有听你说句谢谢的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梅浩远阴阳怪气的说:“哟哟哟,前些日子不是你俩来收保护费的吗?”
申屠豹拦住了他两个师弟,对苗青青拱手说:“前些日子,我两个师弟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
苗青青说:“我一个乡下来的人,经常受人欺负,也都习惯了。这事我都没有放在心上,早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