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差与云隐村的忍者在日向祖宅边缘的一座屋顶上不期而遇。
一人是木叶日向家的优秀上忍,虽然平时在任务中主要发挥侦察兵的作用,但是战力也不弱;而另一人也是云隐村的忍者头目,能肩负起深入敌方忍村劫持人质的重任,显然也不是弱者。
如果不是开了挂,那么忍者的战斗都是发生在眨眼之间,战斗方式快速而高效,讲究以最恰当、最简洁的手段,用最快的速度置敌人于死地。仍有余力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使对方失去战斗力,俘虏对方以获取情报或者交换利益。
日向日差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对方从日向宗家的宅院逃离,第一反应是抓住他,然后拷问他,必须确认他到底从日向家获取了什么,是否已经向外传递出情报。
俗话说得好,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日向日差所做出的决定将战斗的结果带向了宁次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日向日差第一时间开启白眼,摆出八卦六十四掌的起手式,挡在了云隐忍者的正前方。大喝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潜入我日向族地!?”
此时的云隐忍者感受着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忍者的气势,心中也是一片绝望,沉声怒道:“可恶,如果不是那个小鬼……”
他的任务失败了,也几乎没有了成功逃脱的可能性,保护身份信息成了他现在的首要目标。他已经做好为了村子赴死的觉悟。
下定决心的他,仿佛竭尽全力地怒喝着,同时一往无前地向着日向日差冲了过去。
日向日差的招式在瞬间启动,先前的落脚点只余激扬起的灰尘,两人的身影刹那间交错在一起。
日向宁次在远处只听到父亲沉稳的怒喝。
“柔拳法八卦六十四掌!”
“八卦二掌!”
“四掌!”
“八掌!”
“十六掌!”
“三十二掌!”
“六十四掌!”
即使宁次有着极其优秀的目力,这时也只能看到伴随着父亲声音的那眼花缭乱的出掌,手掌暴力击打在人体上的沉闷响声连成一片。
接了一整套八卦掌的雾隐忍者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或者说好像是他自己放弃了反抗,只在最后关头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抓住了日向日差的手。
凭这位可疑忍者的查克拉量和先前迅捷的动作,以及击打对方身体的触感来看,日向日差自觉实力可能并不比对方强多少。
对方消极到几乎不抵抗的行为终于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已经迟了。
云隐的忍者张狂地大笑一声,低垂的面孔上是生命尽头最惨烈的笑容。他残破的衣服下面,密密麻麻的起爆符燃起火光。
日向日差透过他衣服的破洞看到了他肩膀上的纹身,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云隐!!!”便被冲天而起的火光和烟尘彻底淹没,与之相伴的是不亚于宁次分身术的一声巨响。
“父亲!”
宁次惊恐而又绝望地喊着,跌跌撞撞的向那座倒塌的房屋跑去。
“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我的错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废墟,破碎的木头和砖瓦掩埋了一切,日向宁次只觉得一阵凉气从脚底穿过头顶,全身冰冷,背上早已被冷汗打湿。
现在的他,心里充满了绝望和彷徨,目眦尽裂,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日向家的忍者此时也来到他的身边,把他带到了旁边没有被战斗波及的客房里。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言罢这位忍者马上就回头去参与战后紧张的警戒和调查工作,只留下宁次一个人在屋里。
空旷的大屋里,无助的男孩缓缓地跪伏在地上,小手用力地扣进地板的缝隙中,指甲翻起,却好像没有感知到疼痛。
汹涌狂暴的查克拉开始在经脉中疯狂地奔腾起来,仿佛觉醒的远古巨龙,隐隐发出仿佛地震一样的轰鸣声。
撕裂的眼角流出的炙热鲜血混合着终于涌出的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把地板腐蚀出星星点点的小坑洞。
眼底深处,转动不息的齿轮缓缓停滞,下一刻,就向着相反的方向疯狂地旋转起来,齿轮上那最后一丝金色的光芒也被血色掩盖。
红得发黑的十一芒星的图案就像被投影到眼睛的角膜上,发出深沉的血色光芒。
宁次身边稀薄的自然能量开始以他为中心翻腾起波浪,却又好像被沉重的悲伤压抑在一臂之长的范围之内。
“呃啊!!!!!!”
日向宁次发出像是野兽一样的嘶吼。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仿佛传透了屋顶和墙壁,看到了全世界,眼睛周围暴起的青筋随着心跳而规律地搏动,躁动的血液仿佛想要撑破血管。
异变的“白眼”,觉醒!
古老而又强大的战士的意志也在宁次的脑海中掀起风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疯狂信念恣意扩张着触角,想要占领他精神里的每一寸领土。
男人嗜血狂躁的怒吼。
怪物荒莽嘹远的嘶鸣。
刀剑划破时空的呼啸。
热血翻腾不息的轰鸣。
旷古的战斗的声音苍莽辽阔,交织成壮美的乐谱,就像那风里一去不回的勇士。
就在日向宁次被冲击得快要失去自我的时候,他额头上那奇异的“笼中鸟”开始焕发出惊人的光彩。
那疯狂的意志成了被束缚的笼中之鸟,像朝日下的白雪渐渐蒸发,带着不甘,和一丝欣慰,融入了笼中鸟的印记。
日向宁次的身体渐渐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意志,他想起了父亲最后的那句话。
“云隐。”
宁次相信父亲的判断。
“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雏田的错,这是云隐的错!”
尽管宁次知道日向宗家和分家的恩怨情仇,也曾经对笼中鸟充满愤恨,但他也清楚,这不是单纯的某一个人造成的状况,所以他和雏田的关系很好。现在,他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归咎于雏田。
但是,现在的自己,太弱!在这个忍者的世界里,还改变不了什么。
日向宁次坚定地站起身来,腰背挺得笔直,眼中也不再有泪水落下。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擦干脸上的泪水,伸出手,缓缓推开沉重的屋门,夜更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寒风刺骨。
他踏出房门,一步一个脚印地行走在凌冽的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