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怀与珠儿随修缘三人在此碧海草原歇有几日,便再起行程,一路闲游。某日,正值那达慕大会,三人逐去了,看些热闹,又有官兵与两路把守,闻其魏帝在此观会,更是旷世之盛,念怀三人凑至前围,抬头观望,见观台之上居中一人,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面温而雅,双鬓参白,唇釉厚重,时笑与旁人,此人正是当今西魏帝。其身旁又有二人,皆身着仙鹤祥云褂,脚蹬顶花千纹靴,腰佩赤锦红棉翠碧珠,又有左位,手持道家拂尘,正是卢氏康与清泉子二位左丞右相。
众人正笑语之际,卢氏康余光一扫,可是将这林念怀等人看个一清二白,逐回想起,古嫦之死,心生杀意,另念今日皇上难的龙颜大悦,怕乱了场面,以惹恼怒。只一心陪同当下,待大会散去,再寻她踪迹。
林念怀也认出卢氏康来,见投来寒光阵阵,忙赶着二人出了人群,卢与西魏帝耳边轻言两句也匆匆下了观台,步三人后尘。
因身旁带有珠儿,三人行程略慢,卢氏康两步即到身前道“那日在河中,犯在你手里,此仇老夫今日必报,看招。”说罢卢氏康拂尘一抖数道寒光迸发。
修缘佛法显现,金衣渡身,挡下寒光道“施主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卢氏康见此略有戏谑道“盛闻佛家自有十八罗汉转世人间,观尊者之相,想是其中一者。”
修缘回答“施主好眼力,贫僧为过江罗汉转世,随行化缘,普度众生,未知施主与念怀姑娘有何恩怨,还请給小僧几分薄面,放下心中恩怨,往渡西天。”
卢氏康大笑“自古佛道不相谋,今日老夫倒要请教请教过江罗汉之威。”
卢道袍一挥,八宝棱镜托安手中,那棱镜放射寒光,向二人打去。念怀自想上前帮忙,奈何此处无水,一身修为以折七八,从难入手,只得将珠儿护在胸前,于一旁观战。
修缘双手结印,催发佛法道““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随口而出,将卢氏康震了个趔趄,忙稳住身形,手中棱镜不断变幻卦象,又连射出数道白光,修缘手攥佛珠,飞身上千,随即将佛珠震开,十八颗佛珠,如金蛇狂舞,笼罩二人。卢氏康见此也顺下一缕拂尘化成银蛇,与佛珠纠缠,二人你来我往,交手百招,一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念怀与珠儿趴在草地,勉强观望。
此处缠斗以惊动远处官兵,以有数队人马赶来,念怀见状忙喊到“快些打,官兵来了。”
修缘闻言,接下卢氏康一掌,二人分身退步,施礼道“今日便点到至此,若有他日,待小僧为施主诵经佛法。”说罢,修缘抱起珠儿,与念怀远遁他处,卢氏康看向大会观望台,打住脚步,飞身回了营中。
卢氏康将今日与修缘等人交手之事告与清泉子,清泉子只笑不语,卢问所笑为何?清泉子道“丞相终日想着踏足中原,奈何朝中异议者占多,皇上也不免有些为难,既然我等,无开战之由,何尝不挑拨二者,待战乱时机,我等再顺理成章出兵,挺近中原。”
卢不解忙询问何意,清泉子又道“素闻赵暮疾有妻,乃南梁公主司马萱,奈何八王乱神都,战乱中负伤,如今不醒,赵暮疾自开国以来也未曾再娶,曾发布告示,集民间神医。你我二人想必又要去那后晋皇宫游走一番了。”
卢听言大惊“道师此言当真?”清泉子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待到时,只胡乱编造个药方,偏其中药引便是蚌精,你道此计可好?”
卢曰“道师之计虽是好,但那司马萱之疾,老夫却是不敢苟同,还要待到身前查看一番,若是可救,只施些小术,回光返照倒也能蒙混过关,到那时再将药方开予赵暮疾,让其派兵捉拿蚌精。”
“正是,你我二人还是快快择个时日前去后晋。”清泉子笑道。
不日,卢氏康化做他样一人赶往后晋神都,约有两月有余方到,入城揭了皇榜,有兵引入,赵暮疾闻神医以到,忙前来会面问其是否医治得了,那山野村夫之人道“草民不敢妄言,还要见过病人,方可断言。”
暮疾忙携村医来至后宫,自那日暮疾用功法封闭司马萱脉络,便终日昏睡,村医与红线系于手腕处,不时曰“皇后脉络之弱,以是多时,血衰则脉衰,息间微弱,内有郁结,刚重之气,架予囊胚,应是失血过多,加以重之功法,催置所得,待老夫用针灸之法一用。”
说罢袖中取针,撩起纱帘,银针脱手而出,分别取膻中穴,中庭穴,鸠尾穴,玉堂穴,幽门穴,云中穴,气户穴,期门穴,约有半刻,司马萱口吐黑血,村医收针,下人忙将扶起擦拭血迹,暮疾坐于床边唤其名。
司马萱微睁眼睑“暮疾…”暮疾不禁落泪,医者曰“皇后体内郁结以逼出,此病尚未痊愈,草民开此药方,皇宫之内皆得,唯此一位药引,还需皇上费些周折。”
暮疾忙请教,医者曰“此世间有河蚌化做人形,窜落红尘,此蚌精腹有珍珠,乃一身修为所得,此物化药引与夫所开十二味药一同服用,皇后之症可得以痊愈。”
暮疾忙问去哪寻那蚌精,医者将画像交与暮疾道“此女便是蚌精所化之人,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今不知何处。”暮疾忙派人将画像传于内阁命人印发天下,医者得暮疾青睐,置于宫中嘉丰官爵俸禄,没两日,宫中来报医者不知去向,有臣道“或是天上神仙下凡,祝皇后矣!”众人附和,暮疾大喜只待那蚌精下落。
梁国这日,神机营差人来报,其营中研制器械以有成果,邀李怀诗前去观演,怀诗闻言喜悦不禁,忙与小差前去。
时任神机营麦夫子将怀诗引入场地,递来一物道“丞相且看,这便是我等研制数月所获之器,此物名十尺,躯干长二尺,宽六寸,其弩翼长一尺半,可搭双箭,下有扳机,可延迟发射,照与弓来,比其小巧,便于携带。其射程比弓来讲,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诗闻言甚为满意,麦夫子又道“丞相且看,此物乃夫人所设之利器。”说罢将红绸扯下,只见眼前一物高一丈,通身棕榈,头似烈马,身若磐石,脚似轮盘,好不稀奇古怪。
麦曰“丞相且听卑职细细道来,贵夫人真乃神人也,那日夫人来至我营,将此物图纸交于我言:此物借鉴前朝帝师诸葛孔明木牛流马改建所得。我与营中术士多日苦思冥想,其材质,原理,终花开结果。此木牛流马可一人安坐于上,脚踩踏轮,来回交替,便可前行,得此物,可为我军省大量马匹。”
彼时侠姑至此,怀诗众人忙迎上前来,怀诗曰“夫人真我梁国奇女子也,为夫钦佩。”侠姑笑曰“夫君过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况我女流之辈。”二人携手又随麦夫子游此军营,直至巳时二人方回府中。
二日,怀诗念恒饮,月舒之意,家中四口出城游玩,见城河两岸,绿翠花红,燕舞莺歌,直叹盛世难的逐告诫儿女日后长大定要报孝国家,恒饮与月舒皆点头。
四人来至一处观山望景之绝处安歇,怀诗言“此处绝美,皇城宫格,街道商家,城外农田,一览无遗,好啊!”侠曰“是啊,国有今日之况,妾身及这一双儿女皆攀了君子臣功哩!”怀诗哈哈大笑“夫人此话言重了,夫也只尽了绵薄之力矣,我等感谢的应是为这盛世太平,驰骋沙场的儿郎。”
自小培同怀诗的学童打话道“我说您两口子就别在这客气啦,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的夫妻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侠姑笑道“你这个皮小子,我看你是欠打。”学童连忙求饶,众人一片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