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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一)

“这样吧,我想,你们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钱,”林志国见刘福顺没有答应下来,而是要回去弄清楚情况再说,他心里不太乐意,让保姆把他办公室桌子上的一张支票拿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一张五十万块钱的支票,只要你答应我你儿子离开我女儿,你就可以拿走。”五十万对于刘福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有点纠结,用老话说是无功受禄,换句直白的话说,就是白吃白拿,如同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但是他脑袋里又在快速盘算着,大儿子要结婚,去年彩礼钱花了几万,现在盖房子加上办婚礼,最起码也得小二十万了,家里这前前后后已经借了十几万块,现在如果有了这五十万,除去还掉借来的钱,怎么着也还能余下个三十多万,这利息都能赶上家里一年至少二分之一的开销了,或者去县城里买套房,让左邻右舍眼红眼红。

见刘福顺有些犹豫,林志国软硬兼施地把支票塞在了刘福顺的衣服口袋里,说到:“老哥,这事就拜托你了。”这生米几乎已经煮成了熟饭,刘福顺刚才心中一丝的难为情和过意不去的坎,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他把手放在装支票的口袋中,像抓住命运一样紧紧地抓住那张支票。林志国看刘福顺没有拒绝而是默认了,就让人把刘福顺送了出去。“保姆,把这杯子、沙发垫子和沙发套都给我扔了换上新的,屋子也好好打扫一下,一股子穷酸味,还想娶我的女儿,简直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刘福顺刚走到门口,刘福顺站了起来,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让保姆把家里刘福顺刚才碰过的东西都扔掉。刘福顺刚走到门口,听到林志国的话,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是,一想到这凭空掉下来的五十万,他那受了刺激的自尊心仿佛被打了镇静剂,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一时的不快也就跟着烟消云散。坐在回去的车上,刘福顺几乎脑子一片空白,他压根就没在想林志国刚才交代的事情,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着,握着支票的手也不停颤抖着,到了工地,人家喊了几次让他下车,他才有点恍惚之后慢慢缓过神来。这大半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如同变戏法一般,他甚至觉得手中的支票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是在魔术表演中变出来的,只要他稍不留神,就可能化为乌有。

下车后,刘福顺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宿舍,他翻箱倒柜地找地方,想把支票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先是把支票夹在他看的书里,觉得不妥,拿出来放到了枕头里面,又觉得不妥,拿了出来,最后,他选择放在行李包内部的带有拉链的口袋里面。“老刘,你回来了?”就在刘福顺刚刚放好支票,把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回去的时候,孙常民闯了进来。“我说老孙,你是学猫走路啊?走的是猫步吗?一点声音也没有,好歹你敲个门再进来行吗?”刘福顺被孙常民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嗨!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好心当着驴肝肺,刚看你从那辆豪车上下来,我就来找你了。”孙常民显然没有注意刘福顺的异常举动,还自顾自地埋怨起了刘福顺。“今天怎么样?我可听朱广生说了,要找你的就是这个工程的开发商,什么鸿泰公司的老总林志国,就是去年来工地视察的,朱广生找人家握手的那个人,当时你也还在。”听孙常民这么一说,刘福顺有了印象,难怪他刚看到林志国的时候有点眼熟。“朱广生和我说林志国要见你的时候,感觉他眼红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刘福顺几乎没怎么说话,只听孙常民一直自话自说着,“听朱广生说林志国是大老板,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认识这么有头有脸的人。哦,对了,他今天找你干嘛?”“我哪里认识人家,你说的那个林总可是如同玉皇大帝一样高高在上,我这肉身凡胎哪里入的了人家的法眼。”想到林志国给他自尊心带来的创伤,刘福顺现在想想都有些气不顺,说话中难免夹杂着一些冷嘲热讽。“人家不认识你找你干嘛?”刘福顺肯定不想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孙常民,孙常民见刘福顺没有回到,依旧不依不饶,非要弄个明白,林志国要见刘福顺对他们来说是件不小的新闻,这些事在工友之间已经传开了,孙常民想拿到第一首资料,好和别人炫耀,这种炫耀就好像刘福顺认识林志国,他认识刘福顺,那么他和林志国必然有一定的联系那样。

“真没说什么,找我过去就是随便问问,”刘福顺脑袋这时在不停转动着,他知道得想个什么样合适的理由,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呢,真实的情况是如何说不出口的,“人家林老板是那个什么......体恤下情,微服私访,主要问了我......工地上的一些情况。”刘福顺吞吞吐吐地说着,孙常民似懂非懂地听着。“人家这么大一个老板还关心这些?还关心起来了你?”孙常民不大敢相信刘福顺所说的,他心里觉得,像林志国这样的大老板,就像许多当大官的人一样,远在天边,远在庙堂之上,哪是像自己这样的小民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嗨!”刘福顺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哪里是关心我呀,人家关心的是这个项目的进度,以及工程的质量情况,害怕有人偷工减料。”刘福顺突然想到如何应付孙常民的理由,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了解工程进度和质量,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朱广生,干嘛偏偏找了你?”孙常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刘福顺所说的。“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把朱广生拉过去,朱广生会说实话吗?人家老总心里亮堂着呢,清楚的很。”刘福顺害怕孙常民还是不相信,特意加了强调的语调。“那你和人家说了什么没有?”孙常民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精神。“我还能说啥,把知道的我统统说了,比如说施工材料,本来要求高级的,被朱广生换成了次一点的,有些不好施工的地方改了结构。”想好了骗人的理由,刘福顺更加释然了,信口胡编着。“你这样说就不怕朱广生知道了不要你了。”孙常民似乎已经相信了,他吃惊刘福顺的直接,竟然把真相都和林志国说了。“嗨!这个人家林老板说了,尽管大胆说,有什么问题他帮我撑着腰,还让我告诉朱广生,要把事情干好。”刘福顺越说越离谱,但是,孙常民却越听越觉得是真的,他又东拉西扯地问了一会儿,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和刘福顺打了声招呼后走了。

“爸,我下午干活的时候,看见孙常民,不是,是孙叔叔,拉着几个人在那天花乱坠地说着什么,我凑过去听了听,是关于你今天去见什么林老板的事情,人家真的问你工地上的事情了?你真的受到那么好的待遇了?”吃完晚饭,刘福顺把刘乾拉到了一边商量着事情。孙常民向刘福顺问清楚今天的事情后,回到工地上,就像广播一样,向众人说了一遍,正好刘乾看到了,也凑热闹跟着听了一会。孙常民越说越起劲,如同他跟着刘福顺走了一趟,又像说书一样,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什么刘福顺受到了什么样的礼遇,除了坐了豪华汽车,还去了五星酒店吃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

“什么待遇!那都是我说给孙常民听的,全是假的,我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下午的事情。”刘福顺表情严肃,说完叹了口气。刘乾下午听了孙常民胡乱吹嘘,心里暗喜,他没有想到自己老子竟然还认识这么有来头的人,要是让自己父亲找人家想想办法,随便找个工作,也比在这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强太多,现在听刘福顺这么一说,无异于寒冬腊月在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幻想的泡沫瞬间破裂。

“人家找我是为了说你弟弟的事情!”刘福顺愁眉苦脸地说到,一副颓然的样子,在他心里,儿子刘坤可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可在林志国眼里,刘乾似乎不值一提,这种巨大的心里反差,让他心里感到难以接受。“我弟?!刘坤?!他能有什么事?他不一直在学校念书吗?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刘乾一听说是跟弟弟刘乾有关,他打心里不太相信,从小到大,他这个弟弟手无缚鸡之力,胆子小、性格内向,就知道读书。“你弟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上次我去学校的时候,老孙和我说你弟谈了女朋友我还没有在意,现在,林老板找到了我跟我说,你弟谈的女朋友是人家林老板的独生闺女,人家知道我们家穷,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同意,找我就是让我和你弟弟说说,断了什么攀龙附凤的念头。”刘福顺脸色麻木地说着,他本就不太带笑容的脸,此刻更加阴沉的厉害。刘乾没有说话,他虽自认为见多识广,可这种事情他还没有机会经历过。刘福顺就这么一直说着,有愤怒、有哀叹,把这半天的经历说给了刘乾听,当然,他把有些伤及自尊心的地方忽略去了,还有,五十万块钱的事情他只字未提,他担心刘乾知道会打歪主意。

“爸,那你说这事现在怎么办?”刘福顺说完后,刘乾没有主意地问到。“还能怎么办,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有钱人哪里是我们高攀的起的,过几天,你跟我去你弟学校一趟,找你弟把这事说清楚了。”刘福顺说完之后,父子两个相对无言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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