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地。
书生一只手靠在背后,另一只手冲东玦尚勾了勾道:“出招吧!”。
东玦尚见状道:“去去去,那只手也拿出来,你这瞧不起人啊!”
书生闻言一笑,将靠在背后的那只手也给拿了出来:“行了吧?”。
东玦尚点了点头道:“可以。”。
书生笑道:“出招!”
东玦尚猫腰蓄力:“那我可不客气了!”。随即,东玦尚棍子在手,身形笔直冲向书生。一瞬间,东玦尚便冲至书生身前,当头一棍砸向书生。
书生自然不会站在那让东玦尚打。只见书生身形晃动,以一个巧妙地角度躲过东玦尚一击,闪至东玦尚身后。
书生笑道:“太慢了!”,同时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东玦尚的屁股上!
书生见东玦尚被踹了个狗啃泥,不禁捧腹大笑。东玦尚忍着从屁股的传来的痛感,一棍扫向身后的同时迅速站起身子。东玦尚自信满满的偷袭计划成功落空,书生早已不在东玦尚身后。
东玦尚四下望去,却没有看见书生的身影。
东玦尚喊道:“喂,你躲什么?是不是怕我一棍子把你打傻了?”。
书生的声音在东玦尚耳边响起:“我哪里跑了。”。仿佛预料到东玦尚的手肘会顶过来一般,书生伸手一按,东玦尚猛然顶向书生小腹的手肘便被止住。书生抓住东玦尚的手肘道:“手上功夫不咋地,嘴上功夫倒是不错!”。
东玦尚欲要挣脱书生的控制,但怎么做走不见效。书生失望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东玦尚骂道:“我靠,别跟个女人似的,恶心不恶心!”。
书生闻言一愣。东玦尚趁机挣脱,并迅速回身一棍打了书生个猝不及防。书生闪避不开,只得以手臂格挡。东玦尚这一棍力量不小,书生硬生生被震退数米。但东玦尚似乎也不好受,只觉得虎口隐隐作痛,双臂发麻,显然也是受到了不小影响。
东玦尚骂道:“靠,跟个铁一样,你咋长得这么硬?”。
书生抬眼看了眼东玦尚,笑道:“有点意思。”。
东玦尚闻言道:“更有意思的还早着呢。”。说着,东玦尚再次提棍而上,忽然见自己与书生只见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有一堵墙隔在二人之间。东玦尚不再多想,一棍横扫过去。
只见无形墙被这一棍从中间撕裂,随即消失不见。东玦尚冲势不减,只是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失去了支撑点,掉进一个深坑中。
东玦尚下意识道:“我靠,闹。”,抬头便看见书生笑吟吟道:“怎么样?”
东玦尚不服:“不咋样。”。说着便要跃出深坑。奈何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根本跳不起来。东玦尚借着月光低头一看,只见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藤条紧紧缠住。
东玦尚道:“什么玩意儿?”,随即乱棍除草,一通操作才脱离深坑。
只见书生正在等着自己:“这么久你已经死了千八百遍了!”。
东玦尚质疑道:“你修为真压到了封疆?”。
书生道:“那是自然!”。
东玦尚将信将疑:“再来!我还就不信了。”。
书生并未说话,只是举起了右手。东玦尚一看书生这姿势,心知不妙,这不正是要点火?果然,书生打了个响指,周围便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只不过这烈火并非是烧死血蛭王的烈火,这次的烈火显得更加温和,并且这火只是将东玦尚包围起来而已,并未直接点燃东玦尚。
东玦尚见自己已经被烈火包围,随即想要跳出去。奈何东玦尚到哪儿哪儿的火势就长高一节,以东玦尚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无法逃离。
书生接下来的举动更是气人,竟然拿着一块肉就着这包围东玦尚的火烤了起来。
东玦尚在里面一筹莫展,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自己修习的东西少之又少,书生随便两下就将自己困死。
书生似乎看出了东玦尚的心思,淡淡道:“你输给我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你一个练剑的,手那么短,怎么会斗得过我这修法的大长手?我劝你还是认输吧!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吧?”
正如书生所言,东玦尚在里面已经被烤的大汗淋漓。虽然这火不如烧死血蛭王的火那般激烈,但依旧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血蛭王那种可以生吞化元境修士的庞然大物都会被书生的烈火瞬间烧死,可想而知,书生的火术到底有多强!
东玦尚虽然难受,但是宁死不屈。正当东玦尚还在寻找办法时,忽然想起身上所穿的长衫不正是一件法器?想到这里,东玦尚抱着搏一搏的心理脱下长衫,将长衫包裹全身。
书生笑道:“你不怕把衣服烧坏了?”。
东玦尚不理书生,选了个方向便裹着法袍冲过去。由于没有圈外的视野,东玦尚看不清火圈外面是什么,结果一头撞在了一根石柱上,又给滚回了火圈里。不用想都知道这凭空出现的石柱就是书生放出来的啊!
东玦尚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书生道:“认输吧,再斗下去你这小命就有点悬咯。”
东玦尚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操,老子东家只有战死的人,没有苟活的鬼。”。不知为何,东玦尚顿觉精神大振,体能以及灵力均恢复不少。激动之余,东玦尚立棍身前,随即瞬间消失。
书生方才并未注意东玦尚,此时才察觉不对劲,立即极速退去。只见东玦尚笔直飞向书生,但棍尖始终与书生有那么两寸距离。
书生面露惊讶之色,但并无过多言语。只见书生抬手向着棍子推去,微微皱眉。东玦尚见状,灵力一转,速度再升。但书生的灵力似乎无穷无尽,不断涌出,硬是将东玦尚逐渐逼停。
停下来的东玦尚胸口起伏,手臂垂下,再也拿不起棍子。
书生道:“你输了,不过你的表现确实令我很惊讶!以你目前修为的厚度,在封疆中也算是可圈可点的,但你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缺乏武技。”。
东玦尚累道:“我有,但就是现在练不了!”
书生不屑一笑:“你的武技虽然可能很强,但终究是少了些。更何况你现在除了刚才搏命的一剑外又有什么?”。
东玦尚哑口无言,干脆仰面倒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书生笑了笑,蹲下身道:“不如我传......赠与你一本吧!”。
东玦尚品了品书生的话,当即笑道:“当真?”
书生道:“当然是真的。”
东玦尚立即窜起来,伸手道:“拿来拿来,我看看!”。
书生道:“你急什么!你就不问问品级?”
东玦尚一屁股坐下道:“唉,你这么厉害,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差啊!再说了,武技分品级干嘛,武技不都是基础招式结合灵力游走路线造出来的,即使你把最普通的一招练好了也能爆发出这世间最为强大的战力!”。
书生细品道:“嗯,有点道理。你哪听来的?”
东玦尚道:“书上看来的。”,又道:“欸?你快点拿来啊,快点快点!”。
书生随即手心一翻,一个做工粗糙的木匣子便出现在书生手中。东玦尚瞧着这不怎么好看的木匣道:“这让我不禁产生了一点怀疑。”。
书生闻言道:“爱要不要。”,说着便要收回木匣子。
到手的东西就要没了?东玦尚怎么会允许呢?随即一把夺过木匣子,埋怨道:“干嘛呢?我没说我不要啊!”。
书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明早还我,不许抄录。”。
东玦尚道:“不是吧?明早还得还你?”。
书生道:“不然呢?这几本才是送你的!”。说着,书生便丢给东玦尚基本秘籍。
东玦尚忙伸手接住秘籍,生怕掉地上就再也找不着了。东玦尚举着秘籍一瞧,但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急忙跑回火堆边。
书生看见东玦尚火急火燎跑回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急什么。”
东玦尚不耐烦道:“别打扰我!”
书生笑道:“其实匣子里的那本书你看不看无所谓,反正以你现在的修为也练不出来个一招半式的。”
东玦尚这下懵咯:“那你给我干嘛?”。
书生道:“因为我刚才对你还抱有点希望,现在发现那全都是幻想,但既然答应你了,那就给你看一晚吧。但我可先警告你啦,你最好还是别看,万一你一不小心经脉尽废,甚至当场猝死的话,我可不负责!”
东玦尚看着手里尚未打开的木匣,打了个冷颤,急忙将匣子丢还给书生,生怕自己待会忍不住看了眼里面的剑谱。
书生看着手里被东玦尚丢回得匣子,笑问道:“干嘛呢?我是说万一,又没说一定。”
东玦尚掏出书生给的另外基本秘籍道:“我觉得这基本挺好,你看啊,这啥《玉女......?”
未等东玦尚说完,书生手一招,东玦尚手中的那本“玉女”什么什么就被书生收了回来。书生道:“拿错了!这本不算。”。
东玦尚看了看剩下两本,一本《飞天剑法》,一本《丙寅丁卯诀》。听名字还霸气,东玦尚问道:“这《丙寅丁卯诀》也是剑谱?”。
书生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非得问我?真是的,笨得要死。”。
这下算是骂实锤了,东玦尚顶不回去,翻开那本《丙寅丁卯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体经脉图,似乎是一种灵力运行法门。
东玦尚犹豫了半晌,问道:“这个......我能练?”
书生手一抬,看样子是要收回秘籍。东玦尚忙打住道:“别别别,我练我练。”
书生道:“免费学个剑术还挑三拣四,我看你就不该练剑。浪费。”
东玦尚道:“我浪费了啥啊?你说我浪费了啥?”
书生道:“浪费资源啊!”。东玦尚正欲争辩,书生打断道:“赶快看去,别烦我,要不待会我把你那几本也给收了!”
东玦尚只得悻悻作罢,借着火光在那看起了那本《飞天剑法》。
书生懒得理东玦尚,自顾自的吃吃喝喝。吃好喝足后又是一番清理,将手脸清洗干净后摆出来那张古琴。
东玦尚这次听着琴音,不但没有觉得舒适,反而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无比狂暴的躁动。东玦尚几次压抑都未能成功。最后忍无可忍的东玦尚沉声吼道:“别弹了!”。
书生一愣,琴弦再次绷断一根。至此,这张绝世古琴的琴弦已经断过两根,在这数千年里,也仅断过两根。
东玦尚见琴弦绷断,心知次琴为书生心爱之物,随即道歉:“抱歉,我......我刚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书生面色淡然,重新以灵力续上一根琴弦道:“没事,用太久了总会断的,只不过恰巧是刚才罢了!”。
东玦尚听了书生的话,又见书生从袖子里接出一根琴弦续上,心中的歉意顿时减了几分。东玦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书生将琴弦续上,随即便埋头看书,手上还跟着比划起来。
书生再次手指飘动,轻柔而又有力。一串妙音随即飘进东玦尚的双耳以及黑夜。
第二天一早,东玦尚便迷迷糊糊的醒来,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见书生已经清醒,打着哈欠道:“昨晚好安静啊,睡得真舒服!”。
书生道:“既然睡舒服了,那就起来赶路吧。”。
东玦尚道:“我还饿着肚子呢,走什么走。再说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书生摇了摇手中一个精致酒壶道:“我没得喝了。”。说着便起身离去。
东玦尚见书生径直离开,抓起一把草就丢过去道:“我去,不喝酒你会死啊?要走你走,我等会儿再走。”。
书生自顾走着,头也不回道:“爱走不走,待会血蛭又会回来的。”。
东玦尚不信道:“头头都被你一把火烧了,还来什么来?”。
书生道:“我可没说那只是王。”。
东玦尚一听,立即跳起身来,连跳带摸的检查一遍,惊恐道:“等等我啊,我靠,那么大个都还不算王,那王得有多大啊!我靠。”。
书生闻言,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倒是可以在那等着。”。
东玦尚道:“欸,还是算了吧,慢点啊,等等我。”。东玦尚随即狂奔到书生旁边。
书生认真道:“你不饿了?”
东玦尚哈哈道:“饿啊,但可以边走边吃啊!”。
书生又问:“昨晚可有什么收获?”。
书生这一问。东玦尚仔细一想,想了半晌也没个结果,哈哈道:“有啊。”
书生诧异道:“说说?”
东玦尚摇头晃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书生闻言,一脚踢在东玦尚屁股上。疼得东玦尚嗷嗷叫。
三天之后,勉强还能看出人样的东玦尚遥遥的看见了外面的曙光。书生倒是一点没变,反倒更加清秀了几分。
一入城镇,若不是书生在东觉上旁边站着。东玦尚怕是会被人当作出山的恶匪给办咯。
只见街道上有一群人熙熙攘攘围在一起。几日不见人烟的东玦尚立即兴奋起来,欢喜道:“前面好热闹啊,走走走,过去瞧瞧去。”。
书生道:“劝你一句,别......”,未等书生说完,东玦尚已经一溜烟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