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什么人都敢来对,不自量力!”身着青色衣袍书生模样的青年捏着鼻子鄙夷道。
叶舞斜睨着他,并未答话,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然撕下告示:“你们都回去吧,我已经对出来了!”
官兵们还未说什么,周围的人便对她议论纷纷,尤其青衣书生最甚:
“你这乞儿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随随便便就撕皇榜,这可是唐伯虎都对不出对联!”
这世界是个架空的世界,什么人都有,她甚至还在这里听到了安倍晴明的名字。
“是不是我对出来了就比唐伯虎还厉害?”
“你比唐伯虎厉害?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
“等下别笑死”叶舞懒得跟他计较,转而对负责的官兵说:“领路吧!”
她看到对联上面写着要在皇上面前亲自对。
“以你这副尊容恐怕还不能面圣,先随我去收拾一下。”领头官兵道。
“好”
接着,她便在众人的视线注目下上了辆专门给对对子者的马车。
那些在旁看热闹的,或鄙夷,或同情,当然后者居多。
叶舞乘着马车,第一站停下的不是皇宫,而是外面的驿站。
“下车,这里有两个婆子会把你清理干净的。”
领头官兵脾气不好,对待她更是无理,不过她并不会将这放在心上。
毕竟谁会给一个乞丐尊重呢?
婆子将她领到一个澡堂,里面有个大大的浴桶,旁边还挂有男式衣裳。
看来是把她当成男的了。
原本婆子们打算服侍她洗澡,被她拒绝了,实在忍受不了别人看她的身体。
婆子们倒也没说什么,她们也不愿碰一个乞儿。
于是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整周没洗澡啊!!!
别人都受不了,何况自己呢?
她原本也是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啊,奈何生活所迫,她恨不得一下子把身上的污垢全部搽干净。
在换了六次水后,领头官兵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叶舞这才优哉游哉出了来。
这件男式衣袍稍微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原本就长相平凡的她,更是平添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不协调”感,看起来怪怪的。
“等等,我头发还没干呢!”眼看这马车就要走了,叶舞来不及晾干头发,便跳上马车,那姿势着实不雅。
领头官兵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圣旨下来了,要你去金銮殿面圣。”
叶舞“哦”了一声不再作答,便开始徒手拧干头发,到了皇宫头发差不多半干。
这个世界民风就像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样,放荡不羁,街上大多都是没有束冠之人,所以领头官兵才不会等她头发沥干。
叶舞是第一次进皇宫,好奇心作祟,掀开帘子到处看。
也没什么特别的,跟故宫差不多,只是没有游客,使这深宫加上了一抹神秘感罢了。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会朝这里看一眼,接着便会收回视线,干着自己的工作。
不过这皇宫也没想象中的豪华万千,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坐了一路也欣赏了一路。
末了,马车停下来,领头官兵叫她下来。
“咦?这里哪里有金銮殿啊?”叶舞不解的问。
“皇宫内不予乘马车。”领头官兵冷冰冰答道。
“那刚才为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领头官兵嫌恶的看了她一眼:“那还不是真正的皇宫,只是皇宫与京城的分界线,现在你得跟我走路过去。”
叶舞没再说,默默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旁人看来她如同一个囚犯跟在他身后。
良久,就在她腿快要断的时候,前面那人这才停下来,叶舞一时不察撞了上去。
官兵嫌恶的走开几步,指着面前那天梯般的台阶:“自己走上去,我不能上前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一刻也不肯在这停留。
叶舞摸了摸鼻子,她有那么讨人厌?
唉,没办法,只好一个人上去了。
登上阶梯,不知怎的会内心会冒出一种庄严肃穆感,又感觉自己是那沧海一粟,渺小卑微。
值班的侍卫看到叶舞并没有去管她,只是偶尔投来一探究竟的目光,毕竟就算冒着被杀的危险,对对联的人依旧很多,万一蒙中了也不一定。
今天这是第二个,他们都懒得上去盘身检查。
叶舞好不容易爬上来,一个面容慈祥,捏着尖细的嗓音的老头来到她面前:“大人,请随老奴来。”
这是个太监无疑了,不过叫她声“大人”倒是令她吃惊,莫不是这太监知道她可以对出来?
没道理啊?
然后她看见这太监对着守门的士兵也说“大人”后,恍然,原来只是左右逢源,不得罪人罢。
看这太监的地位也挺高的,士兵还恭敬的喊他声:“苏公公”
啧啧,会做人。
这是叶舞对这苏公公的第一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