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聂琰止住了情绪回头看了一下零落的村庄,哽咽着说:“我们把人都安葬了吧”。
老人微微点头,两个人,一老一少,把这个小村庄里遇害的人入土为安。
忙完之后,老人转身,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喃喃而语:“说经一徧,诸天大圣同时称善,是时一国男女垄病,耳皆开聪。说经二徧,盲者目明。说经三徧,喑者能言。说经四徧,跛痾积逮,皆能起行。说经五徧,乆病痼疾,一时复形。说经六徧,白发反黑,齿落更生。说经七徧,老者反壮,少者皆强。说经八徧,妇人怀姙,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说经九徧,地藏发泄,金玉露形。说经十徧,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霎时间,微风拂面,地上起了无数个小小的旋风,像是游魂归来,像是游魂在道谢,又像是在道别。聂琰在泪眼婆娑中好像看到自己的的父母也在其中,不断的挥手点头告别。聂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起来之后,聂琰双眉间金光簇动,突然脑袋一疼,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老人轻叹,将聂琰抱起,然后往隐元州北方的群山走去,那里是传说里神域四大门派之一,玄天宗。
神域分为九州,九州中有四个庞大的宗门。
其中开阳州的玉山又名昆仑虚,为昊天宗,因综合实力强横,排在四个宗门之首。
其次是天权州的泰岳山,为岱天宗,实力稍次,排第二。
然后是天枢州的玄岳山,为镇天宗,实力一般,排第三。
最后是隐元州的帝困山,为玄天宗,实力还行,所以垫底。
聂琰在老者怀中,睫毛微颤,像是梦到了什么。
“睡吧,等你醒来希望你能忘掉这一切,开始全新的人生”。老人喃喃自语。
火灵狐远远的在后面看着,不敢上前去,老人似乎也发觉了火灵狐的存在,转头望去,火灵狐瞬间没了踪迹。
不多时,聂琰悠悠转醒。老人把聂琰放下,把随身携带的葫芦递给聂琰:喝口水,头还疼吗?
聂琰摇摇头,又点点头,接过葫芦,仰头就灌了进去。
“咳咳咳”喝的太急,被呛的满眼泪花。
老人接过葫芦,拍了拍聂琰的后背。
低头时候,护身符露了出来。
老人见到,眼睛一亮,道:你我还真是有缘。
聂琰不解。
老人缓缓说道:十多年前,我下山路过你们青羊村,曾呆过一段时间,那时,恰逢你出生,我便给你取了这个名字,赠你一个护身符。
聂琰握着护身符,呆呆的看着。
老人说:我是玄天宗的长老,姓左丘,你唤我一声爷爷,我们便认识了。
“爷爷”聂琰顿时泪目。
“今日你遭劫难,我支持你寻仇,但不是现在,你随我去玄天宗,我给你找个师父,你便耐心修习功法,等成长起来了,再去也不迟。”
左丘长老的话,像是照进心里的光,原本堵的喘不过气的聂琰,顿时觉着放下了担子,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刻苦修炼。
聂琰与老人歇完脚,踏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
不多时,从山野到城镇。
聂琰从未到过繁世,只见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走出一帮人。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大约一两米的后面则是陪同的彪形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气势非凡。
聂琰和老人从那人身边经过,那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不小心踩到了聂琰的脚。
聂琰痛的一缩脚,表情是龇牙咧嘴。
那少年回头瞥了一眼,见到聂琰这个表情,顿时心里不爽。
“你,说你呢,站住!”那个少年发话了,后面的人一看来活了,把聂琰和那老人围住。
“你冲我龇牙咧嘴干什么?莫不是看不爽,想打我一顿?”那个少年手指着聂琰,一脸嚣张。围着他们的那几个手下一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样子,摸着下巴,咧着嘴。看来那少年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围观的人也不敢作声。
聂琰看向老人,委屈的说:“是他踩我的脚。”
此时即便不说话,老人也明白发生什么了,老人淡淡的对那个少年说:“道歉。”
那少年以为是听错了,对周边的人笑到:“啊?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好像是让我道歉?”
几个手下乐得前仰后合,因为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人。
那少年伸出手指戳了戳聂琰:想让我道歉的人,还没生出来。看你的打扮,从哪个山沟沟里面逃难出来的,要不要给你点饭。
眼睛又看到了这个老人,见老人打扮的朴素,蔑视的表情说道:刚刚我没听错吧?你说的让我道歉?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要不要我帮帮你,送你一程。
说罢,还做了鬼脸。
老人充耳不闻那些污言秽语,淡然道:道歉,你还有这一次机会。
“我可去你……”话还没说完,老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那少年的脸上,那少年的脸顿时出现了五个白印,然后变成了红色的指印。
那少年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家里可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脸顿时变了颜色,涨成了猪肝色,捂着脸,带着哭声吼道:杀,给我杀了他们!
几个手下见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耳光,分别抽出短刀和棍棒,向着聂琰二人招呼过去。
老人伸手,凌空数掌,几人连衣角都没摸到,纷纷倒地不起。
那少年傻眼了,对着地上的几个人吼道:废物!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过,饭桶!
几个人在地上不回答,只是呻吟声不断。
周围的人看到老人露的这一首,深知不凡,纷纷向后退去。
那少年没了依仗的人,说话自然没有那么硬气,但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嘴都噘上了,话还没说出口。老人反手又是一耳光。
打的那少年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只见他用舌头拱了拱,接着伸手往嘴里掏,竟然是大牙。
看到牙的时候,嘴唇颤了几颤,泪花在眼里,可是他就是倔强着不让泪掉下来。
老人伸出两个指头,指向他,指尖上缠绕着金色的雷,虽然没有轰鸣声,但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修道者,是修道者!”一个人从人群中说出声来。
多年来,修道者除了招收弟子外,即便是在红尘中也不会向普通人表明身份,行事异常低调。那些大家族都想拉拢,但是没有途径。
但此时,在镇上,见到了一个修道者。
这个人放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是修道者。
人群顿时嘈杂起来。
那少年知道碰到了铁板,转脸看了看身边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那些大汉一动不敢动,腿还在微微颤抖。
“滚!”
老人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那些彪形大汉如蒙大赦,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火速离去,转瞬便没了踪影。
留下那个眼神呆滞衣着光鲜的少年。
那少年见老人看向他,顿时身上一紧,黄白之物顺着裤筒掉落了下来。
俨然是吓破了胆子。
老人收回目光,带着聂琰离去。
周围人满是感激的神情,看来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