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需不需要我……”
黎仙君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赤瞳圆瞪，手上拿着胡萝卜冲杨冰洁做了一个杀的动作，不杀也要好好教训教训！
“对一些国府成员而言，莹莹在监管下才是小殿下，出了金陵府，她就是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立场不同而已，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杨冰洁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否定了黎仙君的建议。
“我就是看不惯她，莹莹血脉特殊些，难道就不是人类了吗？还有！莹莹需要被当成是一级保护动物关起来不成？要她一个侍女来管！”黎仙君絮絮叨叨，狠狠冲胡萝卜咬了一口，仿佛那胡萝卜是曲茹。
“人类的事，你不怎么明白，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全新的物种，你要学的还很多，慢慢领会吧。”
杨冰洁停下手中的工作，揉着黎仙君的耳朵，黎仙君眯着眼睛，红宝石一般的颜色流露出迷离之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
四川盆地
渠江上游巴河流域，有一条无名支流小河，当地人唤它鱼水。
传说，曾有一尾鲤鱼受当地老道长指点，大道得成，在此启程下海化龙。
多年后，鲤鱼化龙成功，做了龙王爷的妃子，并生下数位子女，子女们受母亲所托，顺长江逆行而上，到她故乡的无名溪畔找那位道长报恩。
可惜的是道长云游未归，九位龙子曾与母亲立下豪言，定为母亲偿还这因果，在溪水畔翘首以待，而他们没有想到人类寿命不过百年，道长指点他们母亲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九位龙子等不到道长，便在此地除妖杀魔，庇护凡人，但是心结不解，最后全部郁疾而终，化成了鱼水两岸的九条山脉，守护一地不受妖魔鬼怪侵扰，也算是为母亲报了那道长对其母的指点之恩。
人们铭记他们的庇护之恩，将其聚首注视之地，名唤回龙镇，并建有一座九龙塔，贡奉九位龙子，香火不绝。
终于有一天，天上羽化升仙的道长心中有感，降下圣谕，召走九位龙魂，就在85年前，好多人都看见，仙人显圣下凡，九座山脉震动，九尊龙魂与所有生灵一同向其朝拜。
回龙镇上，邋遢老道士正在与一少年讲述九龙朝圣的故事。
老道名叫陈首之
年龄不详(他自己说他已经活了三百多岁)
职业：算命先生兼风水先生，人称陈天师，算得一手好卦(骗了不少好人，他那套骗人把戏早就让少年摸透了)
少年名叫白小羽，今年快18岁了，是被老道士抚养长大的孤儿，老道士说他可能是早产，从垃圾堆捡到的时候比普通婴儿瘦小的多，父母觉得他活不成就扔了。
只有白小羽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他没有父母！他是在梦中一下子就嗝屁了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婴儿落在垃圾堆里……
老道士见他没死，将其藏在怀里，抱着试试的想法养着，没成想这小子福大命大，靠着讨来的那点米汤水真活下来了！
老道说他幼时跟个哑巴似的不哭不闹，也没有表情，以后必然是个不记恩情的白眼狼，所以姓白，至于小羽二字，就更随意了，老道起名字时肚子里没墨水，正好看见鱼水中浮的鸭毛……
有时候这孩子在想，这老家伙要是当时脑袋抽了一下，我是不是就叫白鸭羽或者白鸭毛，甚至有可能叫白鸭子？
也罢！反正上辈子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了，白小羽还不算太难听。
“老家伙，九龙朝圣你就讲不腻的啊！你讲不腻，我都听腻了。”
白小羽与老道勾肩搭背，老道是他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亲人，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隔阂，老道既是他的父母、也是哥们。
“想换个新鲜的？那得看你怎么表示。”
被叫成老家伙，老道也不生气，老神在在捋他那山羊胡子。
白小羽才18年华，天生一股子傲气，清了清嗓子。
“听好了，我这次考了726分！比上次提高11分！你答应我只要能再提升10分就告诉我九龙朝圣后面的故事，你说话可要算数。”
老道面色微变。
“多4分，看来我已经老啦！连这都算不准了，想当年……”
白小羽撇嘴，知道他又要说想当年天机算尽，武艺高绝，武林之上，皇城之下，何人敢与之叫板？
“少扯这些，你要真那么神，当初能混到要饭？”
老道神色不自然，揉着膝盖，一声长叹，不欲多说。
白小羽收了他那算命小摊，驾起老道就要回家。
“老家伙，你就不能好好在家里休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这些乱七八糟全扔了！”
白小羽责备道，以前老道都住在山洞里，自从捡了白小羽，便腆着张老脸去求一个老对头要了些钱财在镇上租了房，还做起了算命看风水的生意。
他受得了山洞里的寒冷湿气，早产的孩子身子骨弱，可吃不得那苦，孩子长大总得念书吧，现在世道太平，国家政策好，他也不能让这孩子跟着他学算命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还是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快活些。
“你敢！没这些家伙什，我能把你养这么大！现在翅膀硬了，想造反不成！”
一听要扔他东西，老道气得直跺脚，动牵动伤势，痛得说不出话。
“我不扔，跟你开玩笑呢！”白小羽按住老道大腿上的筋脉，以缓解疼痛，从他身上抽出小刀，捞起裤管，割破膝盖上的皮肉，放出漆黑恶臭的污血，这些都是老道教的。
好在正值农历八月，天气还是炎热，午时，回龙镇这种偏远小镇，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否则就这一幕，就有好心人打急救电话。
但老道的情况是不能去医院的！
他记得有天夜里老道浑身是血回来，见他用刀割开左膝盖，将碎成好几块的膑骨剜出，扔在地上，白小羽当场吓晕，第二天地上只剩下几块被火烧焦的黑炭。
然后老道身体一直不好，但行动无碍，让白小羽以为那天晚上是场噩梦，直到老道让他帮忙割开左腿膝盖放污血。
筋脉肌肉什么都没损伤，只是没有膑骨！白小羽想不明白老道为什么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除了每半年放一次淤血，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老道的秘密，他不愿说，白小羽也不多问。
“老家伙，我明天一早就去老熊沟把药给你采回来。”
白小羽为老道包扎好伤口，从老道布袋里取出一柄短刀。
老道脸色惨白，紧咬牙关，忍着剧痛。只是点了点头，并不愿开口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