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不邪术我不在乎，这法子需要你付出什么？毕竟，元魂禁制在荒古三十三禁制中排名第十七，想要钻它的空子，你付出这点猎物不够。”猪妖活的时间长，见多识广，也听陈首之说过一些秘闻。
白小羽抿着嘴，他可不是18岁的少年，他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活过一世，猪妖说的道理他当然懂。
“但是，我愿意……”
少年缓缓抬起头，目光坚毅，匕首割破掌心的疼痛也不能令其动容，纯白月光之下，血液滴落在暗影灵猫的头颅上，殷红邪异。
“我没有什么了，倘若鬼神要，这条命，也只管拿去。”
猪妖退出阵法，默默守在外面，如果可以，它想阻止这孩子，但是它也清楚，它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一世。
……
金陵
杨冰洁看着疗养仓里被包成粽子的九龙，没来由地心情烦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看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小殿下醒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要尽快回策划部！这是她的直觉！
“好的，二小姐，您放心去，这里我看着。”
医生动也不动，她的目光一直在九龙身上。
“吧嗒！”
门关上了。
“哎！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搞成这样……”
医生摘下口罩，竟是期满调任的文雯。
……
杨冰洁心里越来越不安，跑回策划部，闯进作战指挥室。
作战指挥室有两个人，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袍包裹着的佝偻老者。
“打开监天图！”
杨冰洁向少年点头后，向佝偻老者道。
“监天图？前几天才启动过，现在还在恢复……发生什么了吗？”
老者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疑惑，监天图不是图纸，乃是特制沙盘，共有四套，用以模拟整个华夏的地形地势，用于监测妖兽异动等，前些天九凤作乱，陈首之打开恶鬼道空间大门开启过监天图。
“事情不对劲，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
杨冰洁神情焦灼，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既然二丫头觉得有问题，我们就再打开看看。”
青年人只手按在沙盘的能量供给槽上，向佝偻老者点头道。
老者袖中伸出手来按在另一个供给槽上，那只手掌竟是由金属所制，杨冰洁略微惊疑。
在两人的帮助下，沙盘上风云变幻，模拟出此时华夏全境的状态，甚至连天上的飞机，地上的兽群迁徙都显示得清楚。
万家灯火，风清月朗，一如以往那些和平的夜景。
三人仔细地观察着华夏九州的情况，生怕遗漏什么。
“没有任何异变，除了少部分战乱区妖兽袭城，但是那些状况当地守备军团就足以应付，陈老的死让国府很多老人非常愤怒，正愁找不到九凤的人，那些家伙绝不敢此时出来捋虎须。”
佝偻老者取出两块晶体放在能量槽中，将青年与自己解放出来。
“希望是我多虑了。”
虽然还是很不安，但是检查许久也未发现什么，杨冰洁只能作罢。
“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妨在此与我们讨论一下小殿下的事，她出去一趟，九龙居然又进入了成长期……”
老者伸手作出“请”的姿势，三人身后自动生长出金属座椅。
“我觉得成长期挺好，幼生期瘦的跟筷子似的，你们看现在的莹莹，憨憨的，多讨人喜欢？”
青年大大咧咧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对九龙成长的事不以为意。
佝偻老者不是第一次见青年这般作派，只能无奈摇头。
“成不成长我也不关心，重点是异能者协会和东海，我们怎么解释？”
杨冰洁的目光时不时还关注着监天图，思考着事情，听到两人的话，才回过神来。
“我听九龙说，她逆流而上，在鱼水中准备上岸时，发现了两处昆仑之钥的感应，其中一处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我想九龙的成长也许与此有关，毕竟九龙是她的……”
话音未落，作战指挥部响起警报。
“滴——！”
“滴——滴！”
“……”
“滴——！”
三人面面相觑。
沙盘上的西南某地，血色冲天，强大的异能量波动以此为中心向八方扩散。
异能波动中心的上方显示出数据在14795～32158之间跳动。
“又是回龙镇？”
青年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摸到了一柄宝刀。
……
……
“这是……”
白小羽抬头看着阵法上方的空间裂痕，里面漆黑一片，但其中传出来的悲哭与嚎叫令心头发寒。
“你还真是着急，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空间裂痕中传出熟悉的声音，白小羽不用看也知道是明君。
“明君姐姐……”
白小羽震撼，原来一直跟着自己的是神明？
明君从裂痕中走出来，宛如女王一般，步步生阶，缓缓从空中走下来，落在阵中，杀气腾腾却温柔地揉了揉白小羽的脑袋，他能感觉到，这个明君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定。
“乖，交给我，你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白小羽还没来得及开口，上下眼皮就打起架，倒在她身上。
明君注视猪妖。
“你可愿与我做个交易？”
猪妖手提双刀，若非知道明君对白小羽没有恶意，它恐怕早就冲杀上去了，听到此语，只是报以冷笑，白小羽信这女鬼，它可不信！
明君不以为意，一只手按在暗影灵猫身上，另一只手抱着白小羽，肉眼可见暗影灵猫被炼成两股能量，其中一股灌进白小羽的身体，想来这就是“神鬼之刻”了，将妖兽的能力嫁接刻印到人类身上，由神明亲自执行的仪式，比起其它掠夺妖兽能力的术法来说，副作用几乎忽略不计。
待仪式过半，明君再次开口。
“小羽的魂魄还保有上一世的记忆，比一般人强上两倍，可以承担两只妖兽的妖魂，你可愿与我交易？”
猪妖进入阵法，将白刃架在明君脖子上。
“我才是你为小羽选择的祭品？”
明君并不否认，只是继续她的嫁接仪式。
“那个时代与现在不同，我自是尊重小羽的选择，你是他的长辈，我不强迫。”
灵猫被彻底炼成白小羽的一部分，仿佛就像是生于身体的手足一般，猪妖从未见过如此高明且违背天地规则的神术！
“真是令人惊叹的手段，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明君望着天空，无数陨星划过天际，将夜耀如白昼，比陈首之打开恶鬼道那夜更加浩然，仿若……天……塌了！
“该给我的代价他早就给了，作为等价交换，今夜将有数十万人以生命为他偿还这天地，你们不需要再支付什么。”
猪妖点头，将双刀插在地上，坐到白小羽身边，它经历过更加惨烈的战场，那是上万万生灵的战争，十万生灵，还真是不值一提啊……
“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
明君姣丽的容颜冰冷。
“你是说用数十万生灵献祭，还是打开恶鬼道秘境？”
流星雨并非来自地外，而是恶鬼道空间大门完全打开时崩溃的封印阵盘，数十万人死亡只是开始，打开恶鬼道，后患无穷。
猪妖听到打开秘境，脸色微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你为什么要把人类往死路上逼？”
明君指尖拂过怀中人的额头。
“何必为人类担忧，我等身为异族，本就与人类是死敌，若非这孩子是打开境界的钥匙，我又怎会跟着他。”
猪妖已经现出原形，无力地趴在阵中，明君微微侧目，瞥见双刀刀面如镜，镜中人目光则落在白小羽身上，巧笑倩兮，并不若她一般冷漠。
“放心，你我等价交换，我不会伤他，至少现在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