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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海的味道

我喜欢大海。

我喜欢它的广阔,

我喜欢它的包容,

我喜欢它水天相接之处升起的日出。

我唯一一次拥抱大海,是和楚云修一起。

那天晚上,高露忽然跑来找我:“快收拾收拾,楼下有个人在等你,放你一个月的假,去好好玩儿玩儿吧!”

我有些意外,她却没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拉着我就往外走。

到了兰亭汇的大门口,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汽车。

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日日牵挂的楚云修。

他斜倚在车旁,含笑看着我。

我平静的心,忽的就起了波澜。

我不知道楚云修给了高露多少钱,才能让她给我放了一个月那么长的假。

“快去吧,楚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高露推了我一把。

楚云修替我打开车门,做出了请的手势。

我走过去,他小心翼翼的护着我的头,让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很快涌入广州庞大的车流中,像流动在血管里的一个小细胞,欢快又单纯。

安静的车内,他忽然开口问道:“有没有想我?”

我转头看着他侧脸的轮廓,窗外的夜灯洒下来,看上去暖暖的。

我很诚恳的说:“有。”

他弯起嘴角笑:“为什么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楚云修的笑容更深了,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我感受到了从他的手掌中传来的温度,还有力量。

那是一种难得让我心安的力量!

我们到达目的地已经凌晨五点左右,这是惠东的一个偏僻海湾,可能连名字没有,更没有人。

我们在海边搭好帐篷,并躺在帐篷里,透过透明的帐篷顶,看着黎明前的黑暗中,有星光三四点。

海风吹来有咸咸的味道,海面泛起皱褶,海浪的声音和风追逐着。

他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前段时间回了趟北京,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就立马来找你了。我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我……”

我伸出食指竖在他唇边,阻止了他的解释,才缓缓说道:“过去的事情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他久久未动,我的指尖感觉从他的唇上传来滚烫的温度,气氛有些暧昧。

就在我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喉头滚动间,暗哑又干涩的声音传来:“恩茹,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却抬起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我的主动像是一张许可证,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一扇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就这么疯狂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在这个寂寥又宽广的海边,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叫楚云修的男人。

他是我生命里,难得放肆一次的选择。

“你是我的……自始至终……你只能是我楚云修的女人!”他好听又霸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被他拥在怀里,眨了眨眼,有滚烫的眼泪溢出来。

原来,我眼中的泪,除了无助,害怕,疼痛,还能有幸福!

这里的天,亮得比较早,尤其是与海面相连的天际。

从鱼肚白到有晨光照射在海面上,我们都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海上的日出很美,波光粼粼中,荡漾着我们难舍难分的吻。

他还牵着我的手沿海波奔跑,寻找属于我们的岛。

我光着脚踏在细腻的沙子上,就这么一路跟着他没有目的的跑。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叫楚云修,仅此而已!

我告诉他,我很喜欢大海。

于是,这一整个月的时间,他都带着我去了很多有大海的地方。

从惠东到鼓浪屿,从鼓浪屿到三亚,再从三亚到青岛。

在很多个海滩上,都留下过我们共同的足迹。

只可惜,风浪太大,那些足迹注定会消失不见。

就像这段美好的时光,也会随着人世间的风云变幻,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也寻不到!

回广州的那天晚上,他忽然对我说:“恩茹,你离开兰亭汇吧,以后我养你!”

说实话,我的心头泛起一丝微甜,但是我却没有答应。

楚云修对我来说只是楚云修,而我齐恩茹对他来说也只是齐恩茹。

所以,我不能把我的担子加持到他身上。

他是我爱的人没错,但是我除了知道他叫楚云修,其他的一无所知。

就像他只知道我叫齐恩茹一样,她不知道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他不知道我有四个没有成年的弟弟妹妹,他更不知道想要负担起这一家人,我需要把自己卖了才足以让苟且的生活,容得我们一家人喘一口气!

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他与我一起来背负这些呢?

兰亭汇喧嚣依旧,再次回到这里,再次见到这里的熟悉面孔,我竟然有一种美梦已醒的感觉。

高露笑盈盈的看着我说:“哎哟我们家小茹终于回来了,春风一度果然人都变漂亮了呢。我转你卡里的钱你看到没?二十八万一分不少,你对这个初夜价格满不满意?我高露是讲规矩的人,抽成可一分钱都没多拿哦。”

我看了她一眼,不太想说话。

在她们这些人眼里,我和楚云修不过是一场肉体上的交易。但在我眼里不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同的!

高露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很快她就收起了笑意,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听男人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猜楚老板应该跟你说什么让你别做这个了,他养你之类的话吧?”

高露上下打量着我,嘲讽意味十足的叹了口气道:“唉!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做两件事:一是拉良家妇女上床,二是劝卖身伎女从良!呵呵……他们的话,鬼才信呢!世间若没了他们那些臭男人,才能真正没了我们这些婊子荡妇!”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高露却拉住了我的手:“怎么?不爱听呀?不爱听就算了,我不说了,说点正事吧。”

我狐疑的看着她,我不明白,我跟她能有什么正事可以说。

她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道:“这个是坤哥的电话,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来找过你好几次,让你回来给他打电话。”

我不认为我跟这个坤哥有什么交情,高露见我爱搭不理的,她也释然的道:“算了,按道理说你现在是楚老板的人,我也不该这么做。但是坤哥迟早会来找你的,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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