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清早的,谁倒霉踩屎惹着你了?”叶泽一身米白色华服,简单淑雅的站在郁闲身后。
郁闲赶忙收了腿,乖兮兮的坐好,挺了挺腰板,将手里的柳条藏在脚下。
叶泽什么也不说,就看他装,看他能装成什么样子。
郁闲灰溜溜的摸摸鼻梁:“你这几天都不和我说话,我无聊,骂骂活尸玩呢。”
叶泽觉得招惹郁闲总归是不好的,他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在叶泽眼里,郁闲是修邪人,是各殿的同敌,不惹为净。
“呵,这活尸是谁改的?听谁意见?骂这么带劲?”叶泽这是拐弯抹角的说郁闲是个傻子。活尸做什么,怎么做,全部是驱尸人的意识命令。
“你是不是也觉得刚才我特别威武霸气,我在想怎么才更能威风些。”郁闲还真是没有听出叶泽这话中话的意思。
叶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郁闲。
真像傻子,不,是真的是傻子。
郁闲挥挥手,让面前的活尸退下。笑盈盈的走近叶泽:“伸手来,送你个东西。”
叶泽狐疑的看了看郁闲,看他藏在身后的手,觉得应该不是骗人的。
叶泽畏畏缩缩的伸出了手……
郁闲嘴角满意的笑开,眉眼微挑,好似这世间最美的浮华诗篇。
叶泽定定看着手里的小鼹鼠,缩头缩脑的拱着叶泽白皙的手掌。
郁闲见叶泽笑了,心里乐开了花。
“你不问问它叫什么名字?”郁闲用手指触碰着叶泽掌上的小鼹鼠,小鼹鼠害怕的缩成一团。
叶泽抬头看着郁闲,眼里都是好奇。
“它叫顺诗,郁顺诗。”郁闲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叶泽白了他一眼,将小鼹鼠还给郁闲,气得闭门。
……
郁闲又看到叶泽开了门,正笑着,想同他说话。
没想到叶泽一把抢走郁闲手里的小鼹鼠,又快速的转身回屋了,留下郁闲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叶泽给魏曦传了迅,叫她带着修士来瑶城阎王庙。
这阎王庙就是郁闲的宅府,这里是他装神弄鬼得来的,吓走了前来拜佛烧香的香客后,自己便带着几个他自己动手改过的活尸前来霸占。还将原本的阎王庙改得有模有样的,外面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里面早已焕然一新。
对于改造屋子这事,叶泽对郁闲佩服得五体投地。
魏曦带着修士天黑之前就到了,她有些奇怪了,这叶泽怎么会让她们到这人烟稀少的阎王庙?
魏曦带着疑惑扣了几下门,门从里面慢慢的被打开了,魏曦和身后的几位修士对望着,大门旁边站着个面目苍白,身体僵硬的老婆婆,眼睛没有黑瞳,一片白珠。
魏曦微微点头,身后的几位修士正要拔剑。
“住手。”叶泽慌忙的走了出来,拿着郁闲的铃铛对着老婆婆摇摇,那老婆子便僵硬的走开了。
魏曦瞥了眼离开的老婆婆,她行动僵硬,走路时鞋子都是摩擦着地的。
叶泽知道魏曦在怀疑什么,也没有和她解释这活尸是怎么回事。邀她进了阎王庙。
魏曦跟着叶泽走着,被这庙内的布置给惊叹到了,这里面与外面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嘛,外面看起来就是个破败不堪,废弃无人的庙宇,可里面就是个富丽堂皇,高雅别致的宅府嘛。
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各种形态稀有的珊瑚礁……简直是应有尽有,样样俱全。
“叶师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魏曦长这么大,都还没有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宅院呢,除了各殿殿府能找到这里面的东西,怕是其他地方都找不全。
郁闲不在家,叶泽又不知道他的很多东西放什么地方,只好拿了他的控尸铃,使唤这些活尸弄了。
其他的修士被叶泽安排休息了,他带着魏曦进了大厅。
魏曦看着给她沏茶的活尸,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这活尸看着都挺凶神恶煞的,现在竟然给自己沏茶,能喝得安心吗。
“我不在姣城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叶泽抿了口清润香甜的芳茶,完全不介意那是活尸沏的。
魏曦口渴,瞥了眼桌上的茶水,还是没有勇气喝下去。
“沈师兄被颜如玉给带走了,后来玉衡长老亲自去救他回来的,嗯……还有,不知为何,晁露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赶来了瑶城。”魏曦口渴难耐,还是闭着眼睛就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叶泽心里果然没有猜错,他一直在想,被楚衡树枝灌心,应该必死无疑的颜如玉,为什么会好好的活着回来了?直到在阎王庙清净的这几天,他终于想明白了。
新娘子被剥皮,是因为颜如玉的身体受不了过重的阴气,但如果她修的邪术致阴呢?没错,身体受不了,必将腐烂,再想想被剥了皮的都是新娘子,喜气旺盛,而且从小分量的剥皮都全身剥皮,只能说明颜如玉的身体已经腐烂见骨了。用过多的胭脂水粉,是为了掩盖那些新皮慢慢腐烂的腐肉味。
楚衡的术法强悍,树枝灌心,确实可以必死无疑。但从回客栈的颜如玉已经不是原来的颜如玉了,而是已经死了的颜如玉,是被魂控之后的颜如玉。她常常发呆,是因为被魂控者没有独立的意识,而是完全听从魂控人的指挥。
这样一想,叶泽唯一的结论就是有人想利用颜如玉剥皮,阎郎娶妻的事件,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颜如玉掳走的人为何偏偏是沈清,难道沈清才是他们想要的人?又或者沈清是什么重要的纽带?
叶泽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怎么也想不明白。
郁闲抱着长大了些的小鼹鼠乐呵呵的回来了,看见和叶泽一同坐着的魏曦,急忙加快了步伐。
“她是谁啊。”郁闲眼神清冷的扫过魏曦,又看了眼叶泽。
魏曦真的感觉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让她走哪儿都能遇见美男子。
先是楚衡沈清叶顺诗,后是暮含笙与眼前人。个个都是千载难逢,百年难遇的绝色美男,宁愿多看好几眼,无论折寿多少年。
魏曦脸突然红彤彤的,面色娇羞:“公子好,小女子魏曦。”
魏曦之前看楚衡时都没有这么娇羞的,楚衡虽美,可他是那种雌雄难辨的美。但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是男子的萧洒和不羁,没有半点阴柔美。
“我知道我好看,别喜欢我,没结果。”郁闲一脸傲娇的冲着叶泽笑笑。
叶泽可笑不出来,郁闲这个人不要脸是不给钱的,随随便便就可以把脸皮拿在地上摩擦几下,心情好了,又捡起来扣上。
叶泽多希望和郁闲从来都没有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