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轩哧溜着冰淇淋,拉了拉父亲的衣角,朝着街角的医院指了指:“我刚刚看到他冲进了我们家的医院!”
李子轩又哧溜了一口冰淇淋,又递过来一只钱包:“呶,这是恩公的钱包,他刚才蹦起来打怪兽的时候,从身上掉了下来,被我捡到了!”
李付生拿过那手工缝制,干瘪得可怜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另外只有几张毛票和一张五元的和十元的。
唉,恩公真穷啊!
李付生又翻来覆去将那只钱包检查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把钱包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这钱包不对!
李付生走到步行街的音乐喷泉旁边,啪一声将那只钱包扔进水里。
那钱包在水底呆了一会儿,晃晃悠悠的浮了上来。
李付生将钱包捞了出来,看看那滴水不沾的表面,对着身后手一招,几只打火机窜着火苗伸了过来。
在七八束强力火焰的烘烤下,那钱包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李付生激动不已:“这是灵犀皮?恩公虽然穷,但是绝对不是一般人!”
乔封揣着钱一路飞奔,冲进了医院的大门。
在病房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老一少两个人正歪坐着靠在墙壁上。
老人是乔封的爷爷,少的则是乔封的妹妹乔冰!
此刻老少二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身形摇摇欲坠!
巨额的医疗费已经将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精神上的焦虑更是将他们拖入了情绪上的深渊。
听到乔封的脚步声,两人抬起头,无声的看了一眼乔封,看样子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乔封朝乔冰点点头,将爷爷扶了起来:“爷爷,我们有钱了,快去看病吧!”
乔冰的眼睛腾的一下亮了起来:“哥,真的吗?你从哪弄来的钱?”
爷爷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乔封,摇了摇头:“不要在我身上乱花钱了,我的病已经不行了,以后我走了,你们两个还得留点钱过日子!”
乔封心里一阵难过,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递给乔冰:“乔冰,你快去办住院手续!爷爷,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是如果没有了爷爷,那这个家就散了!”
爷爷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乔冰已经举着钱跳了起来:“哥,你带着爷爷先往病房走,我去办住院手续!”说完从乔封手里拿过两万块钱,一溜烟向缴费窗口跑去。
来到缴费窗口,乔冰将两万块钱推进窗口,将证件也递了进去:“缴费,住院!”
那收银员拿过钱和证件,点了点钱,刚要打单子,桌上的内部电话忽然响了。
收银员接起电话听了两分钟,挂断电话,忽然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请问一下您是不是有个家庭成员,叫做乔封?”
“是啊,我哥叫乔封!”乔冰点了点头,一头雾水,现在办住院手续还带调查家庭背景的。
“是这样啊!那您就是李总的贵宾了!我现在立刻为你开通绿色通道,先看病,至于医药费和治疗费的事情,等我接到上面的命令再为您办理!”
收银员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将两万块钱原路退了出来,接着麻利的打好单子,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袋子里,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乔冰。
乔冰莫名其妙,前几天医药费刚一用完,就被医院逼着出了院,说这里是私立医院,连一分钱都不肯赊账,怎么今天忽然就成了什么李总的贵宾了?还开通了什么绿色通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治好爷爷的病最要紧。
乔冰迷迷糊糊的往回走,算了,先把爷爷安顿好,再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爷爷被安排在哪个病房了呢?
乔冰掏出单子,低头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低头又看了一眼:七楼VIP病房第三病室。
我的眼睛花了?
乔冰之前带着爷爷在这个医院看病,对这个医院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七楼VIP病房是什么地方?
那是土豪们来这里看病住的地方,单人单间,每间病室都有单独的医生和护士照料,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就算你咳嗽一声,也会有护士过来问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乔冰随手拉住身边一个缴费的病人家属:“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哪个病房?”
那家属是个青年女子,拿过单子认真看了看:“七楼VIP病房第三病室啊!”随即羡慕道,“你们家真有钱,能让老人住这种病房,我们就没有这种条件了,唉——”
乔冰顾不得向那女子道谢,一转身又冲到了缴费窗口:“我没有看错吧!你给我开通的是七楼的VIP病房?”
收银员点了点头:“没错啊!”
“可是,就算你给我们开通了绿色通道,我们也消费不起这样的病房待遇啊!您还是给我们换成普通的病房吧!”
乔冰此刻已经顾不上面子的事情,我的天啊!在七楼VIP病房看一场病,全部费用下来会是一场天文数字。
就算先看病再结账,也消费不起,等到最后结算医药费的时候,恐怕要闹大笑话了。
到时候把自己祖孙三人卖了,估计也还不起!
“原来您担心的是这个啊!其实您完全不必有这样的担心,我在这里收费五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李总特意关照的贵宾需要付医药费的!开通绿色通道只是一种结账的方法,稍后李总会亲自过来把钱划到医院的账上!”收银员脸上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心里对乔冰也是羡慕不已!
“是这样吗?”乔冰不相信!
“是这样的!”收银员肯定的点点头。
乔冰翻来覆去向收银员确认了好几遍,直到收银员解释得口干舌燥,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之下露出了一丝无奈,才罢休!
做梦一样奔向七楼VIP病房第三病室,乔冰推开门,乔封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爷爷正不安的给周围的医生和护士解释:“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太好,你们还是给我换普通病房吧!”
“老大爷,您就安心养病吧!我们李总交代了,您的一切医疗费用,全部记到他的账上!您不用为医药费担心!”一个穿着崭新白大褂的医生亲自为爷爷做基础检查,一边检查一边柔声安慰,脸上的微笑如同春风拂过,别提有多么温柔和蔼了!
旁边的几个护士也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七手八脚帮着爷爷躺的更舒服一点。
看见乔冰推门进来,爷爷连忙直起身子,对乔冰道:“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嘴里说的那个李总,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要是认错人了,我们可拿不出那么多医药费啊!你快去找你哥回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乔冰简略给爷爷说了刚才收费窗口的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不堪的老式手机,开始拨打乔封的电话,但是乔封的电话始终拨打不通。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爷爷,哥的电话打不通,等会儿再打吧!我先休息一会儿!”乔冰靠在旁边陪床的靠枕上,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这几天为了给爷爷筹备医疗费用,小丫头已经是心力交瘁,此刻精神一松,迫切需要好好睡一觉。
有个护士十分有眼力劲,看看乔冰的情况,立刻走过去将乔冰的鞋子脱掉,将乔冰的双腿扶起来放在陪床上,又给乔冰换了一个舒适的枕头,好让乔冰睡得舒服一点,最后拿了一床毯子,轻轻盖在乔冰身上。
很快,乔冰的呼吸声均匀的响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
爷爷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躺了回去,开始配合医生和护士的身体检查。
乔封此刻躲在医院的后院,正在翻来覆去的研究手里的那根戒尺。
到了今天,乔封才发现了这根祖传的戒尺貌似有些与众不同。
首先它不是木头的,也不是石头的,不是金属的,不是牛角的,不是竹子的。
为什么能得出以上结论,是因为乔封已经尝试了水淹、火烧、敲击、牙咬、砸踹等办法,但是那根戒尺纹丝不动,也没有人再次出声,就好像刚才的场景是一场梦,此刻梦醒了,梦里的东西一切都不复存在。
可是脸上的伤和包里的钱却又提醒乔封刚才的事情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乔封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刚才戒尺砸在那魁魈头上时,那残酷的手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什么封印或者仪式之类,自己误打误撞给解开了?
乔封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心里忽然一动,血液?封印?
伸手在脸上的伤口处一按,几颗血珠冒了出来。
乔封细心的用指尖将那几颗血珠涂抹在戒尺上,低声喊道:“老前辈,出来吧!”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不远处被家属搀着踱步的几个病人,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跟血液封印什么的没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封无奈,将戒尺重新贴身放好,准备去病房找乔冰和爷爷。
“蠢货,你还不赶快把我老人家迎回来?这这里耽误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