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有一棵大树,这里人迹罕至。冯晓东就把车停在这里休息一下。啊青妹对冯晓东说:“我好累也好饿。其实你跟我一样是人不是摩托车,你也一定很累很饿了。咱们今晚吃什么住哪里?”
冯晓东说:“你说得很对。我跟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摩托车,你都不知道今晚吃什么住哪里我又怎么知道呢?”
啊青妹叹了一口,用一种超过她年纪的哀伤口吻说:“我有办法可以不让你饿肚子。你把我卖了吧,有了钱你就可以解决温饱了。我曾经听村长说过的,穷人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只能卖儿卖女。”
冯晓东说:“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我可不做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人贩子。”
啊青妹说:“不会犯法的啊,听村长说,我们村有好几户都卖过女儿呢。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没人会管这些事的。”
冯晓东说:“在我的家乡这种事就是犯法的,说什么我也不敢干。再说了,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卖掉你呢。你替我着想的想法让我很感动,但我却不敢这么动。就是卖了我我也不能卖你。你放心吧,方法总比困难多的。”
啊青妹说:“你总说在你的家乡这也犯法那也犯法,甚至乱扔垃圾也犯法。你不回你的家乡是不是不敢回去?”
冯晓东说:“我是真的回不去。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先在树根那里坐一下,我看看摩托车的后尾箱里有什么东西?”
啊青妹对生活倍感失望,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其实她又何尝想跟冯晓东分开,那可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但是,如果能让冯晓东有好日子过,她再难受也在所不惜。
冯晓东的脸色一下子由阴天转为晴天,致使啊青妹也破涕为笑。因为冯晓东找到希望了。他从后尾箱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在这个年代打火机绝对比打火石更值钱。就连啊青妹都连连感叹,这玩意太神奇了,居然没有干柴也能生出烈火来。
冯晓东载着啊青妹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一间当铺,于是乎,打火机就当在那里了。当铺老板对打火机爱不释手,不停地赞美这个打火机比火折子还要好用,愿意出十倍火折子的价钱来买断这个打火机的使用权。
冯晓东没有讨价还价,肚子太饿没有力气喊价了,反正手里也拿到了十两银子。他看过很多古装剧,明白十两银子不算少,可以花一段时间的了。他跟啊青妹说,先找一间酒店住下来再考虑以后的生活。
啊青妹问他:“酒店不是吃酒的地方吗?难道还能住吗?”
他说:“我说的酒店就是你们常说的客栈。”
刚巧前面就有一家客栈,灯火通明的,在古代的街道上很是显眼。店小二非常热情地迎出来问冯晓东他们:“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冯晓东非常豪气地说:“既打尖也住店。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再收拾两间上房给我们。”
啊青妹赶紧对冯晓东说:“别要两间了太浪费钱,就要一间得了。”
店小二问冯晓东:“到底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冯晓东说:“那就听小妹的要一间吧。小妹自己住一间房子我还不放心呢。顺便再给我留一个车库。”
店小二盯着冯晓东的摩托车说:“天啊,这是什么造型啊,挺别致的啊。不过我这里没有车库只有马厩,客官要不要放呢?”
于是乎,冯晓东将摩托车放在了马厩,然后就到房间里休息。啊青妹从来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兴奋地乱叫乱跳。好在这里也有两张床。很快,小二就把饭菜端上来了,有鱼有肉还有汤水。冯晓东和啊青妹一阵风卷残云一般将美味的佳肴消灭掉。打着饱嗝很满足地上床休息。这一天就花掉了一两银子。
冯晓东和啊青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衣食住行,衣服总是第一要考虑的事情。于是乎,他们欢呼雀跃地跑上街大肆地购物。这里不但有好东西买还有好戏可以看。
南京城里的武林人士热衷于比武,这里也汇聚了全世界的武林高手。在城西路的一块空地上长年摆设着一张擂台,各门各派互相看不顺眼的就上去切磋切磋吧。但凡是在擂台上被切掉性命或者是命根子的大家互相都不会记仇的。赢的一方会笑哈哈地说:“承让承让。”
输的一方也不失大家风范,也会笑哈哈地说:“佩服佩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再打过。”
当然了,各门各派私底下肯定会寻仇的,总有一些武林人士会不明不白地死于仇杀。近些年也有不少的日本浪人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跟中原武林人士比武。很多没有死在大海里的日本武士在跟南京武林人士斗殴的过程中被殴死了。不幸的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中国人比死在中国人手里的日本人还要多很多。
有鉴于此,粽子派的掌门人张丰登召集各门各派前往擂台处比武,武功最高者当选为武林盟主。凡是武林人士都要听从武林盟主的命令。他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他叫你往西你不能往东。这么香喷喷的权利诱惑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因此自认为武功在行的人都过来参赛了,并且都表示要把张丰登揍得大小便失禁连亲娘都要嫌弃的地步。
武林人士都到齐了。冯晓东和啊青妹也在台下看热闹。啊青妹不想看,她觉得打打杀杀血流满面的一点都没有逛街好玩。
冯晓东对啊青妹说:“逛街无非也是去看电影,有免费的电影看为啥不看。而且真人打斗比看电影精彩多了。”
啊青妹问:“什么是电影?”
冯晓东说:“就是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别人打架。我买点零食过来,边吃边看很享受的。”啊青妹有零食吃自然大喜,果然觉得冯晓东的做法很有情调。她是越来越喜欢跟冯晓东在一起了。
大批武林人士聚在一起不是先干一架,而是先吵架。猴拳派的掌门人侯建平抓耳挠腮地对螳螂派的掌门人唐子峰说:“舞林大会是张丰登召开的,我们都到齐了就他还缺席。我看他是怕了我的猴拳不敢来。我七招之内就能把他打败。”
螳螂派唐子峰说:“对付区区一个粽子派的张丰登你都要打上七招你还是滚回深山老林里当山大王吧。若是我螳螂拳出手的话三招以内就能够让他跪地求饶。”
侯建平大怒,吼道:“唐子峰你这个老王八蛋,你的意思是我比上你咯。你她娘的当初你娘掉进了水里你都救不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唐子峰也大怒,吼道:“你这个老干尸你就是比不上我。你吃饭没我多,声音没我大,你以为你吵得赢我吗?”
于是乎,猴拳派和螳螂派数十名高级弟子大打口水仗,活似一大群苍蝇在呜呜叫,吵得大伙儿心烦,干脆叫让他们各派一名弟子出来比武。
猴拳弟子和螳螂弟子终于打起来了,他们的身手都很快,一下子就拆了几百招。而且招招致命,两人似乎一生下来就是天敌。
猴拳弟子跳上跳下的,功夫是以挠为主。他先是跳上半空中双手挠向螳螂弟子。那螳螂弟子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挡开猴拳弟子的双手。螳螂弟子上当了,猴拳弟子这一招是虚招,趁螳螂弟子张开双手的空隙,他顺势来了一招猴子偷桃。“啊”,的一声惨叫,螳螂弟子的腿根处被猴拳弟子狠狠地挠了一下,迫使他不得不往后跳出战圈。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说明了这场打斗很精彩。猴拳弟子也很得意地向侯建平吼道:“师傅,我打得怎么样啊?”
侯建平笑嘻嘻地说:“不错啊,我的好徒儿,再接再厉将对方干掉。”
唐子峰不但没有羞愧的神色还很镇定地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鹿死谁手呢。”
果然,螳螂弟子不顾疼痛伸出两根手指就像螳螂的两把大刀一样,犹如雨点一般向猴拳弟子点去。两人片刻之间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已经打红眼的他们不再顾及拆招,而是采用同归于尽的方式,猴拳弟子猛打螳螂弟子的胸部,螳螂弟子也猛点猴拳弟子的胸部。最后螳螂弟子被打飞,摔到了台下去,口吐鲜血。暂时站不起来。
还在台上的猴拳弟子也口吐鲜血,但是他哈哈大笑,好像受了重伤也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侯建平也哈哈大笑,毕竟按规矩是他的弟子打赢了。所以他不停地嘲笑唐子峰,说唐子峰是一个窝囊废,教出的徒弟自然也是窝囊废。
然而,唐子峰既不羞愧也不生气,更没有跟侯建平反唇相讥,而是跟着侯建平哈哈大笑,仿佛自己的子弟打输了也是一件大喜事。
这当然是一件大喜事。因为猴拳弟子笑个不停既然活活笑死了,因为他被螳螂弟子点中了了笑穴。他的师傅侯建平浑然不知,还以为他是觉得开心发自心底的笑呢。唐子峰还很开心地邀请侯建平一起笑。这一下,侯建平的内心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