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殿内坐着各式女子,虽然不复青春年少,却也是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韵。大殿正中坐着的女子螓首蛾眉,红唇殷殷,发髻高盘,发首当中插着三头凤的金钗,两侧钗着镶嵌红宝石的步摇,一身玫红宫裙不怒自威。
相比起来,一身素衣的小姑娘就显得有些弱小无助了。众人大概就是等着宋瑜来,轻飘飘视线全压在宋瑜一人身上了。宋瑜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她耳边响起早上温熙的交代:无需敬畏,只要彬彬。
宋瑜没有行大礼,只是向贵妃娘娘作了个小辈礼,落落大方的立在堂上,静静的看着贵妃的眸子。眸子黝黑,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没有半点波澜。宋瑜看的心惊,面上却不显。
其他妃嫔没得到宋瑜见礼,有些不忿,碍于贵妃还坐在宝座上,不甘动声。
贵妃久久没有开口,宋瑜也不拘着,微微福一福身子,站直了腰杆。
当下有人跳了出来,之间一个青衣妃子站起来指责道:“果然是外面来的姑娘,一点也不懂规矩。”
宋瑜微微侧侧身子:“这是?”
那妃子福付身子,倒是做足了礼数:“本宫是琰妃。”
宋瑜点头表示知晓了:“不知琰妃娘娘有何指教?”
琰妃理斯慢条:“贵妃娘娘还没叫你平身,你怎么就能起来啦呢,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宋瑜见这琰妃温和有礼,倒也温和回到:“我行小辈礼,礼数已经做足,贵妃娘娘嫌我没有诚意,我也无可奈何不是。”
“大胆!”高座上的女人总算出声:“你在这造什么谣?”
宋瑜转过身来,微微抬起下巴:“宋瑜不觉得有错,我就算给师长行礼,也从不拘着时间,还是贵妃娘娘觉得自己比师长更胜一筹?”
贵妃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面上神色不改:“你这是拿宰相压我?”
宋瑜轻笑出声:“宋瑜怎敢。”宋瑜这是给贵妃面子,若是贵妃聪明将这事揭过,也就算了,怎料贵妃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聪明。
贵妃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宋瑜和她爹娘一个一个脾性,有点仪仗就将自己摆上了高台,做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来,贵妃越想越是生气开口道:“你有什么不敢?”
宋瑜已经一退再退,如今人家刻意刁难,宋瑜向来不平白受气,她划出一个笑容来,倒显得年幼可爱起来:“贵妃娘娘若这样说,那宋瑜可是要好好理一理,我母亲是陛下嫡亲的长公主,我是母亲嫡亲的姑娘,按理说我也该有着长公主的身份,按这身份来说,贵妃娘娘该向我行礼来着,毕竟。”宋瑜顿了顿,狡黠一笑“正侧有别不是。”
众妃嫔吓得动都不敢动,只怕引火上身,将脑袋恨不得埋到低下。琰妃也再不敢出头,甚至微微往后缩了缩。
贵妃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本宫要向你行礼?你再说一遍!”
宋瑜不慌不忙开口:“贵妃娘娘,就算宋瑜说再多遍,这千百年的规矩也改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