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柱子压住心头的恐惧,盯着那人影仔细的瞧,心中一下有了希望:那不是苏少爷嘛!但很快,这点希望也破灭了。
苏濯冷声道:“讲他们二人送官,就说拐卖儿童。”黑衣人应声,就要将这两人拖走。
柱子慌了神:“小公子,您放了小的吧。苏家夫人马上要生了,您可要行行好,就当给您的弟弟积福啊!”
苏濯开口道:“等等。”那些黑衣人停下来,等着苏濯指示。苏濯将宋瑜放开,走到柱子面前下蹲来来,盯着他开口问道:“是我爹叫你来的?”柱子哪里敢瞒着,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关苏爷的事,是小的没眼力见,瞅着小姑娘长的漂亮,生了歹意。求求公子,饶了小的这回吧。”
苏濯站起来,声音更冷:“给我拖走。”那黑衣人跟在苏濯身边,知道苏濯这是发了大怒,连忙把人拖走了。
柱子哪里还敢开口,他知道自己这次干了件蠢事,只能听天由命被这些黑衣人拖着走了。
苏濯心里五味杂陈,又是自己给宋瑜带来了无妄之灾,他还是不甚明白,为什么父亲非要与宋温两家过不去。按说父亲还曾与宋寅并肩上过战场,非但没有估计同袍之谊照拂几分,反而接二连三的加害与同袍之女。苏濯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宋瑜,他转头率先走了。
宋瑜啜泣了一会,也放松下来,听闻又是苏家人作妖,她心里着实不快,但也知道怪不到苏濯头上,见苏濯一下冷了脸,她甚至在心底微微同情他几分。
她抬眼看苏濯,少年身影修长,慢慢隐没在黑暗中,像是要被黑暗吞入腹中,她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袍子带着好闻的香气,她有些难过,想了想还是赶了上去。
“我没怪你的意思,也没怪苏将军的意思,那是前一辈的恩怨,轮不到我们操心,你也别往身上揽。”宋瑜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哑着,听起来倒不像个孩子。
苏濯看宋瑜踉跄着跟上自己的步子,倒是放慢了些,却还是没开口。
宋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刚刚谢谢你。”苏濯的脸掩在黑暗里,之听得他没有感情的声线:“谢我做什么,你该好好骂我一顿才是。”
宋瑜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她心里冒出咕嘟咕嘟的酸楚来,她伸手又把袍子裹紧了几分,香气就在身边萦绕着,清冷的叫人有点心疼。两人这么一路走着,倒是叫后面的绣春担心死了。
绣春两只眼睛都没离开过宋瑜,庄筎看着前面两个孩子,柔声开口道:“没想到小姐和苏公子关系如此之好。”绣春压低了声音:“小姐还是个孩子,谁对她好,她就和谁亲近,这有什么奇怪。”
庄筎知道绣春话里意思,连忙打包票:“庄筎没有别的,就是嘴巴紧实,绣春姑娘放心。”
绣春没功夫搭理她,庄筎身上那种姑娘家的娇气,在绣春这里,实在让人不舒服,宋瑜虽然也撒娇偷懒,但在绣春眼里,总归是不一样的,绣春总是觉得,自己和庄筎不是一种人,说不到一块去,只要嘴巴严实,其他的绣春也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