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老先生。”那掌柜眼里流露出些许恭敬来,苏濯大喜:“可是徐广庭老先生!”那掌柜眼里流露出些骄傲来:“正是。”苏濯难得流露出谦逊来:“我可有幸见一见徐老先生?”
宋瑜大概知晓苏濯为何如此激动,在读书人眼里,徐老先生就像是一个移动的书库,他年近花甲,一生都在内阁打理,博闻强记,也难怪能手抄如此多经典。宋瑜也面露向往:“我也想见见这位老先生。”
掌柜本欲拒绝苏濯的请求,因为这位老先生着实难请,虽然性子温和,但总是埋头在书山里,怎么叫都听不进,好几次忘记吃饭,连路都走不动了,若不是自己不放心,怕是要埋在书堆里了。可现在小姐也提出来了,他没得办法,只好先去探探口风。
掌柜便点头道:“小姐稍等,这老先生埋头苦读,少有出来见人的时候。我这就去请。”
宋瑜知道他有些为难,点了点头:“不必强求。”那掌柜得了应允,匆匆穿过排排书架,不见了身影。
苏濯微微有点紧张,不知一会要如何面对这样以为老前辈。宋瑜看了,忍不住笑了:“瞧你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见老丈人呢。”
苏濯难得愠怒:“你知道什么,见到这般德高望重的先生,自然是要庄重些才是。”宋瑜点头:“我正衣冠,心怀敬意,自然也很庄重你何必如此紧张?”苏濯撇开眼去,不欲同她争辩。
苏濯并非生在书香世家,苏家上下皆是习武,苏濯像一个另类,不爱习武,只爱看书,文静的不像苏家的孩子。苏将军总觉得他想母亲,带着一点与生俱来的高冷和拒人千里,更加不待见他,苏濯于是更加沉默寡言。苏老将军只好将年幼的他送往阳平书院,没想,自己只在阳平书院清净了几年,苏老将军走了,他又被接回了京城,也就是前不久,自己借口大考将至,这才回了阳平。
在自己心目中,徐老先生无疑过着自己最向往的生活。像是自己心中的精神支柱,避开世间红尘事,只去书中寻找黄金屋,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啊,如今能见着这样的人,苏濯紧张,他害怕徐老先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宋瑜不知道苏濯心里怎么想的,只是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露出一丝类似于朝拜的庄重严肃来,宋瑜受到苏濯影响,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身后跟着的两个姑娘也正经起来。庄筎一向修习的媚术,一颦一笑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娇气来,如今也挺直了腰板,收敛了娇气。
徐广庭听见掌柜的喊他已经是掌柜在书房里带了半刻钟之后了,他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眼神涣散片刻后恢复清明“又到吃饭的时候了么?”
掌柜无奈:“宋公子的女儿来了。”徐广庭眼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写悲悯来:“是来交代事情的吧?”掌柜点头:“正是。”“那找我何事?我从来不管账面的。”掌柜笑到:“听得徐老在这里,孩子们高兴的不得了,想求见老先生一面。”
徐广庭微微一笑,额头上折出许多褶子来,看起来更是慈祥:“是么,那我出去见见这些小辈罢。”掌柜笑着点点头,跟在徐老先生后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