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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期末考试的时候林涵美感觉自己答得还可以。

考完试放了两天假,接着去学校看成绩、取寒假作业,然后就放寒假了。

这次林涵美考了班级第七、全校二十多名,林涵美已经很知足了。

然后就放寒假了,林涵美终于不用大冷天再骑着自行车去乡上了。

期末快考试的时候,老姑父的妹妹和妹夫又从谋生的城市回来了。他们对林涵美很好,常常给林涵美点儿钱,让林涵美买吃的。

寒假过了几天,爸爸还没有来看林涵美,老姑又时不时地说一句爸爸不要林涵美了。林涵美懒得理她。

因为下学期要转学,林涵美也不着急写寒假作业,转去新学校可以不交寒假作业。有一天林涵美去耿春艳家找她玩,她问林涵美寒假作业写多少了,林涵美说没写多少呢。她又问林涵美英语写多少了,林涵美还是说没写多少,林涵美问她写多少了,她说也没写多少呢。她老弟在一旁嘴快地说:“她英语全写完了,她放假三天就把英语全写完了。”英语寒假作业很薄,比数学和语文薄很多,林涵美一听耿春艳把英语写完了,回去之后用了一两天时间也把英语写完了。

寒假刚开始的时候,罗伟的爸爸病了,听说得了癌症。罗伟家请了练气功的人,每天傍晚的时候,练气功的人就来了,他们有一大帮人,站在罗伟家院子里,跟着录音机开始做动作。有时候林涵美和老姑他们吃完晚饭去大表哥家溜达,听到录音机响出来看热闹,看到罗伟也常常地跟着那些人在做动作。

林涵美这时心里往往生出一种离愁别绪来,因为自己就要走了,离开老姑家倒没有什么留恋的,但离开罗伟,林涵美心中却有很多不舍,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再看到罗伟了。所以每次看到罗伟,林涵美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林涵美看罗伟的精神状态还挺好的,没有怎么悲伤,似乎还和原来差不多。有时候罗伟看到林涵美看他,也会看林涵美一眼,林涵美心里真的那么不愿意离开罗伟,可又没有别的办法,老姑已经铁了心不搁自己了,自己只有离开。

林涵美刚放寒假的时候,老姑父又去了一趟市里。老奶家收拾完庄稼就搬到市里去了,去自己在市里开商店的姐姐家帮忙,攒两年钱,打算回来盖砖房。老奶搬走之后回来过两次,一次是自己回来的,另一次还带回了她的女儿小雪。小雪回来给林涵美带了一盒画图用的彩色铅笔,林涵美好开心。

老姑父去市里又到了老奶的姐姐家,偷了两瓶擦脸的回来。老姑父回来之后说,有一瓶是老奶帮他偷的,说那个好,让他拿回来给老姑擦脸。

那两瓶擦脸的其中有一瓶瓶子很小,擦完脸脸会特别白。老姑父拿回来之后,林涵美也跟着老姑一起擦那两瓶擦脸的。老姑却对林涵美说:“涵美,你脸那么白,不用擦这个小瓶的,光擦那个大瓶的就行。”老姑父说:“哎呀,你让她擦去吧,反正也没花钱。”老姑说:“不是,她脸那么白,擦这个没用,擦了不是浪费吗?”于是林涵美不敢擦那个小瓶的了。

放寒假十多天了,有一天林涵美去外面玩回来,一进屋,老姑笑着对林涵美说:“涵美,你看谁来了?”林涵美向炕上一瞅,原来是爸爸和哥哥来了。林涵美高兴地叫了一声:“爸!”就一个箭步跑到了爸爸跟前,扑到爸爸怀里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爸,你咋才来呢?”这次林涵美是真哭了,感觉自己这一年来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有些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

见林涵美哭,爸爸一边劝林涵美:“老儿子呀,别哭了。”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爸爸说本来他早就想来了,可哥哥非要爸爸等他,哥哥今年上初三了,他们放假晚。

林涵美和爸爸在屋里哭,老姑父的妹妹出去了。后来老姑说老姑父的妹妹见林涵美哭,老姑父的妹妹站外面也哭了。老姑父的妹妹进来时对林涵美说:“上我家念书去吧。”

后来老姑父的妹妹不在屋里的时候,老姑对爸爸说:“大哥,你别把涵美放国梁她大姑家念书,不能行,她对自己孩子都不行呢,更何况别人家孩子了?”爸爸说:“是,那能放人家吗,让放我也不能放呀,人家毕竟是外人。”

爸爸说还想把林涵美放老姑家念书,老姑说:“大哥,不行,人家单老二不搁了。”

爸爸和哥哥来了,大表哥家知道了,有时也会找爸爸他们去大表哥家吃饭。况且爸爸和大表哥本来关系就很好。

有一天,爸爸和哥哥去了大表哥家,林涵美在老姑家。林涵美问老姑:“老姑,我要是走了,你想不想我呀?”老姑说:“咋不想你呢,你不是我大侄女吗。老姑不想你想谁?老姑平时骂你是你做得不对,那孩子做错了大人就得管。你看国梁,老姑生气还揍他呢,老姑除了打你那一个嘴巴,你看老姑再打过你吗。”老姑本来在缝纫机前忙着,听到林涵美问她之后站起来搂着林涵美哭了。林涵美见老姑哭,自己也哭了。老姑问林涵美:“那你从老姑家走以后能不能想老姑呀?”林涵美说:“能。”老姑又说:“等以后你再上老姑家念书来。”林涵美说:“老姑,我以后还能来你家念书吗?”老姑说:“咋不能呢,你先上你四姑家念一年去,完了再回老姑家念来。”

爸爸来了之后,老姑对林涵美态度一直挺好的。本来爸爸刚来的时候老姑想跟爸爸告林涵美的状,刚说了个开头,爸爸就说:“那天我上你四姐家,你四姐也是,说涵洋这么不好那么不好的,说着说着,在那削土豆皮,还哭上了。我一听生气地说,得,你别说了。抬腿我就走了,上老杨姐家去了。连饭我都没在你四姐家吃。”爸爸说的老杨姐就是以前在镇上开成衣铺的表姑,现在四姑家和她家在一个镇上。

老姑一听爸爸这样说,才不告林涵美的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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