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何种力量?”卫斯理稍稍重视地问道。
肯特医生从随身的挎包内取出电子设备，打开后将密密麻麻记录着的某项数据展示给卫斯理阅览，“主教大人，我说的就是这个，思维力量?”
“思维力量?”卫斯理像是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完全没当回事，“肯特医生，你在医疗行业这个年龄还算不上老眼昏花吧？你是说那一年前四大浮空城战争中被围剿的唐都依靠思维力量驱动的机甲抵御了外敌这件事?这只是无从考证的传说，无稽之谈罢了。”
……
大厅教台上。
夏米心口不一地宣读完了夜神教对订婚仪式的赞词，只差最后一步了，交换订婚戒指留作正式的婚礼上备用。
“洛无期公子……请，请与未来的新娘交换戒指。”夏米拎得起轻重缓急，虽然他此刻的脸色已经非常难堪，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亲自在将自己的“妹妹”送到一个卑鄙之徒的手中。
“等一下夏米执事长。”洛无期突然打断了最后的程序。
夏米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洛无期公子？”
洛无期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轻佻地挑起莺的下巴，笑着向夏米问道：“我未来的妻子，她美吗？”
赤裸裸的炫耀，在不符合场合和时间的夜神教奉神阁里发生了。更多程度上的是洛无期猜测错误了夏米之于莺的情感，夏米只是将莺当作妹妹，而帮助莺则是他完成救赎当年无能自我的罪孽。
台下的宾客多多少少揣摩出了教台上的枪火药味，他们更是从眼前正发生着的举止中确定了这件事——夜神教卫斯理主教领养的儿子洛无期与新晋的精英少年夏米有不可解的怨恨。
而他们彼此怨恨的源头是莺。
教化上层的宾客们自是对于这样肥皂剧般的庸俗情节有些反感，可他们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实里，更妙的是发生在夜神教这儿。
他们纷纷成为了乐意之至的看客，他们倒要看看即将成为两方大势力的洛无期和夏米会有怎样的对峙结果。
“夏米执事长，回答我啊？”洛无期捏着莺的下巴有些变形。
“这不符合场合洛无期公子，还请自重。”夏米将自己的注意力瞥往旁处，不忍看向莺。
“什么场合夏米执事长?这是夜神教，这是我的订婚仪式，很显然，今晚不就是属于我的场合吗？我问你你就该回答！”洛无期叫嚣了起来。
捏着莺下巴的手微微上移，洛无期开始捏她的脸蛋，非常用力，可以看到莺的眼中有泪花打转。
“我……我觉得……”夏米不愿看见莺因为自己受辱，他想回答洛无期，可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一下子，他的脑海里流过一样灵感似的让他变得勇气可嘉，“洛无期公子，洛无期大少爷！”
看着突然变得严肃而不再窘迫的夏米洛无期倒还被镇住了一下，“怎么?夏米执事长?”
“你也知道我是执事长是吧，你现在还只是执事的身份，况且今日我还作为你订婚大礼的神父，你以这样要挟的口吻朝我问话岂不是太放肆了些！”夏米咬着牙，神情中多了几分狰狞。
“哈哈哈哈。”洛无期发疯一样的捧腹大笑起来，然后松开捏着莺的手指向夏米。
洛无期指着夏米的同时转身看向台下的宾客们，大喝一声，“你们！”
宾客坐得十分不安分，不知洛无期要做什么。
洛无期大声问道：“你们觉得我做得过分吗？觉得我对的请举起左手，觉得不对的举右手！”
被要求加入这场年轻人小争小斗的宾客们自然很不愉快。
“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什么了。”一个宾客率先举起左右。
有纳闷的宾客向他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看啊，今夜的订婚仪式没有主教大人主持而是让夏米执事长主持，可不单单为了历练他给我们压力啊。也是为了让洛无期公子与夏米执事长碰上一碰，现在就是真正目的展示的时候了，这是在让我们站队啊。”
“妙啊，阁下聪慧。”
宾客自认为明白了今夜教台上所发生一切的意图，开始一一举起手来。
台下，一只只手笔挺地举了起来。
不少第一批举起手来的宾客手臂都有些发酸了，但他们不敢弯曲一点，因为他们相信暗中会有专人记录他们的站队，生怕自己被记错或者遗漏。
在座位最后一排的一个靠边的位置上，穿着古儒长袍的男人看着前方举左手明显更多的宾客们毅然决然举起右手。
“看到了吗？看到了么！”洛无期看着偏向于自己的高支持率放声大笑，笑得声音渐而又有些像哭，“夏米，你是个失败者！你喜欢的女孩都是属于我的！看呐，莺，最漂亮的莺！”
洛无期搂过莺，在她的额头上粗鲁的重重地吻下。
大脑里无数记忆碎片割裂出痛苦的记忆。
夏米心神恍惚着倒退了两步扶着教台站稳。
“哥哥，你怎么不救我哥哥。”
“哥哥，我的生日礼物呢？”
大火肆意燃烧在脑海中，火海席卷着一个娇嫩的女孩躯体。
她的一只手被啃食地破碎不堪，鲜血漫漫。
火海还不肯放过她，将她燃烧，同她生存着的世界给焚毁。
“这次对不起了，夏米。”穿着古儒长袍的男人从后排的边坐起身，走出了大厅。
教台上，极端偏执还在嘲笑的洛无期亲吻完了莺看向扶着教台丧胆失魂的夏米，笑容愈发可恶。
“滚！死，死啊！你们都该死！”
“铛——嘭！”
随着夏米一声狂吼，他藏匿在袖口里的手伸了出来，朝着翡翠琉璃吊顶天窗发动了异能。
琉璃吊顶天窗的玻璃龟裂开，粉碎成一片片利刃刀片的形状，玻璃刀片没有掉落而是产生着浮力被夏米随心所欲的控制。
数百块碎裂着的玻璃刀片下划着弧线飞到了夏米的身后漂浮在半空，美丽的翡翠琉璃打造成凶器正绽放着属于它的那份惊心动魄的锋利之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