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几位穿着打扮不像是来我这地方寻欢作乐的,小女子倒是想请教几位大驾光临我这满芳庭所为何事?”
蕨看着几位面无表情,一进门就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的黑衣人,语气冷冷地问道。
宁韦国黑衣人里面的首领---怜看着二楼的蕨,想到这女子应是这地方的主人,并且他们是外邦人,行事办事都须谨慎些。
怜僵硬地施了施礼,声音冷漠,客气地回道。
“还请姑娘恕罪,刚刚失礼了。尔等确有要事在身,因在贵地出现,确是在寻一人,经尔等多方探查,此人现下匿于姑娘此地,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查探一番,带此人离开。”
蕨细细地听着楼下之人之话,虽心里着实气恼,确也没表现在脸上。
“大侠真是说笑了,我这里可是风月场所,来这里的人都是来找人的,就是不知各位侠士想要找何人,可有姓名?我这妈妈好替公子敲打敲打,让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了。”
听到蕨如此糊弄于他,怜眼里尽是怒火,却生生压下去了。
“看来是在下没说明白,让姑娘误会了。我要找的人并非姑娘口中所说之人,此人伪了身份面貌骗了姑娘同情,藏身于此地。因此想问姑娘最近是否收留新人,能否让在下瞧瞧,姑娘就明白在下所说非虚了。”
蕨边下楼边说道,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处的黑衣人。
“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这庭内近几日确实不曾有过陌生人,倒是今日出现了。”
“既然各位不是来与我生意的,还请各位快些离去,别耽误姑娘们招揽生意。”
蕨走到怜面前满脸笑意地说道,这笑意却只浮现在脸上,一瞬间就消失了。
“姑娘确实不曾收留人吗?若是姑娘允了在下这次,必是重谢。”
“哦?是吗?虽然我很想领了你这份重谢,但庭内确实没有公子所寻之人,是小女子没这福分,还请各位去别处找吧,免得误了各位大事。”
蕨仍旧笑着应付道。
怜双眼紧盯着蕨,想要从她的话中分辨出真假。
但他很肯定这个女人在说谎,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这人要帮繁落落隐瞒,但国师已经给他限了时间了,今日他必须带走繁落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起来,两人在暗中较量。
“看来姑娘今日确是要相难与在下了。”
怜握紧手中的剑,语气不善地说道。
“阁下玩笑了,只是我这地方确实没有公子想要之人,如何谈得上相难?”
“既是这样,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让尔等亲眼瞧瞧?”
怜看着蕨,步步紧逼道。
“阁下这是什么话,虽然我这满芳庭确是风月场所,可是我这些姑娘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只凭手艺生计。阁下要是如此辱了她们,怕才是真正的相难吧。”
蕨瞪着怜,说话声都提高了许多,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还请姑娘见谅,方才在下所言绝非有欺负之意。”
“不管阁下何意,想必我这满芳庭内的人都不欢迎各位了,还请马上离开。”
怜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他很确信繁落落就躲在这里面,必须将她带到国师面前,才能了了这差事。
怜转过身朝后面人使了个眼色,满芳庭的门立即随之关上了。
蕨看着他们如此大胆的动作,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要强行搜找,顿时变了脸色。
“还请姑娘恕罪,如若不这样,想必我们今日是带不走我们的人了。”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不会伤害这里人的一根头发,我们只想带走我们想要带走的人,并不想伤人性命,所以还请各位别轻举妄动,不然刀剑无眼,伤了各位就不好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居然想硬抢!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蕨怒瞪着他们,可是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这里只是一家寻常的烟花之地,自己不能鲁莽行事,坏了宗主的大计,将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大家看着蕨没有什么动作,所有人都站在走廊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曾反抗。
“给我仔细找,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她就在这楼里,必须找到她带回去,都听清了吗?”
怜大声吩咐道,不再看蕨了。
蕨看着他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恼怒。
她扑过去就要撒泼一样地捶打谩骂怜,但是被他用手臂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上了。
怜完全没看她一眼,只是招来身边的人,吩咐道。
“将她捆起来,堵住嘴,看住她。”
蕨依旧狠狠地双眼怒视着怜。由于嘴用白布堵着,只能听到‘咕噜咕噜’声。
繁落落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是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跑开然后溜之大吉。
只见那个一点都不像厨艺精湛倒像是文人雅士的主厨坐在前方悠闲地品着茶,似是没听到前院传来的吵闹声一样。
“怎么?怕了?”
突然繁落落听到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但是却让她颤了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繁落落抬起头来就与这位至今不知道名字的主厨的视线相遇了,她真的快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抬头,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该死的好奇心?
“没想什么。”
繁落落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出了这四个字。
“那你抖什么?”
那个主厨看着繁落落笑着问道。
“谁抖了?我没抖?我冷,不行吗?”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繁落落面前,用他那把亮的能照出样子的刀抬起繁落落的下巴,脸上尽是让她恐惧的笑意。
“倒是个有趣的人,可惜了。”
听着他不带一丝温度的话,繁落落的心立马慌了,紧紧地揪在一起。有趣什么意思?可惜什么意思?谁可惜了?为什么可惜了?
看着繁落落普通的脸上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那主厨竟体会到了从不曾有的开心。
“你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了。”
繁落落跟不上眼前这人的脑回路,一时没反应过来,连下巴上那冰冷的凉意消失了都没发现,只是保持着仰起脸望着面前人的样子。
“没听见?”
桐楼看着毫无反应的繁落落,提高声音不满地问道。
“啊?听见了听见了。”
繁落落清醒过来,急忙回道。
“以后可要记清楚你这条命是属于我的,谁都无权拿走它,明白了吗?”
桐楼看着繁落落,严厉地说道。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