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泉弥木放下手中的卷宗,伸了伸懒腰然后站起来。
“最近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有一位自称是离国的剑士袭击了天语城,城主神在重伤。”
“这是雅森流的事情,又不归我们管,而且这哪里有趣了?”
“神在认识那个人,他是曾经雷袭军团的斥候大队长,名叫陆明津,只是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又带着剑之戒来复仇,可不是很有意思?”
“最神的银滴?”
“更有趣的是莉安娜那边,她发现樱十七身上有一部分伤口带着犬妖的灵力构成,并且和源芬尔的灵力十分吻合。”
“开玩笑吗?源芬尔死了十几年了。”
“和莉安娜一起研究那些残留灵力的是雅森流的泷雨妖青缕,我毫无疑问是相信她们两个专业的判断的,结论是源芬尔还活着!”
“我只相信事实,马上抓住袭击天语城的剑士,务必将他带回雪国。”泉弥木太阳穴里有根筋猛得跳动一下,伴随着蜂鸣般地叫声。
“了解,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烛栵背着个包裹向西北方策马飞弛。”
“你怎么不早说!御枪,你的破涯对烛栵的烽枭有几分胜算?”泉弥木的内心非常焦躁不安,他预感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场战役就要提前开始了。
“我?三分...吧。”金甲枪侍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垂得更低了。
“他一分都没有,雪国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把他追回来了,更何况别人是义工,你难不成想他给你守一辈子大门?”洛天白顿了顿。“话说回来是雪国欠他的。”
“你们先下去吧。”泉弥木揉了揉太阳穴,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背后的推手必定是最神的银滴无疑,下次见面会以何种方式呢?真是有些让人心惊胆战啊。
“天白,你准备好了吗?”泉弥木突然问道。
“我可以说没有吗?”洛天白停住了脚步,声音很无奈。“其实昨天沉月楼的人已经找过我了,但我觉得找冥府的人会更加靠谱,沉月楼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呐。”
“你是在权衡利弊也好,胆量不够也罢,我已经将你推进火坑了,你如果不想被烧死就把他们都给冰封了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难。”
“你好像忘记了一个关键人物。”
“老师?他已经默许了。”
“那好,我们明天出发。”
一天前。
黑袍男子在雪地里矗立许久,周围聚集了大量的极地狼,但是那些狼都不敢靠近,仿佛是在畏惧什么东西一样,黑袍男子的瞳仁是那种纯粹的黑色,没有一丝杂物,稍微了解一点关于巫师的人都会知道,那是只有寒诠兮一族才有的瞳仁,纯净的黑瞳,那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亡灵界的人。
能吸引黑袍男子半天的也只有他面前的银色城堡了,这里是岚刺之岸的基地,大陆第一组织的基地,对于所有巫师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因为这里遇到的都是大陆顶尖的巫师,岚刺之岸的初代会长是巫师之神千目尘埃。
黑袍男子的表情有点兴奋,尽管他不是感知类巫师,但在这个零下三十多度的地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团躁动的灵压正在朝他移动。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没有很亮的光线把站在门口的人影子拉得修长,三支几乎透明的冰锥从门口那个人的手中飞出,黑袍男子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里的黑色长刀,准备接下这三支速度并没有很快的冰锥,冰锥打中黑色长刀瞬间就碎开了,但是碎片凭借惯性落到黑袍男子身上。
“雪国的冰很常见,但不代表它没有危险。”门口走过来的是一名蓝色短发青年,表情有点不屑地说道。
“一块破冰而已。”黑袍男子语气依旧很冷淡。
“你是沉月楼的幻影狩一吧,也许你在南方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巫师,但我劝你在雪国别这么嚣张!”
“我来找洛天白的,别浪费我时间。”
“冰封术,凝结。”蓝色短发青年迅速变换指决,手指流淌着几根淡蓝色的荧光,在他使用巫术之后,黑袍男子身体残留的冰屑瞬间变大,最后将他变成了一座冰雕。
“在这里最好别太放肆了。”
“井濉,把他带到议会厅。”冽风中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低音。
“呵呵。”冰雕瞬间消失了,黑袍男子幽灵一般的步伐朝大门移动。
黑色的剪影缓缓被城堡吞噬。
“我来的目的你都知道了吧。”黑袍男子对岚刺之岸大会长的态度也依旧是漠视。
“没想到来的是你,幻影狩一,见到你算是一种荣幸吧?”洛天白没有对这位合作者摆出任何架子,他很清楚幻影狩一有资格对任何人都这样冷淡,尽管是位关系户。
“看来你是知道的,管好你的人,我们三天之后开工。”
“会不会太快了?他说的?”洛天白吸了口冷气,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犹豫。
“没人说,这个鬼地方不适合待久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
“好吧。”
麋鹿面具的少年坐在黑色城楼上,眺望着远方刚刚消失的一抹残影,心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欣慰,他轻轻笑道:“保重!”
尽管他知道烛栵是在送死,可他看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这里苟且偷生感觉更可怜。
波蓝袭尔帝国北境,烛栵和他的战马在最高的岩石上俯瞰这个神秘帝国,他的烽枭枪将染指这片土地,直到再见那个人一眼。
夜幕降临,天空是一轮明亮的满月,皎洁的月光撒在地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干净的湖面,一碰就乱。
上弦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他白天睡多了还是很在意昨天戏苑书屋发生的事情,他亲眼看见布雷斯林刺穿了雪岚哀的心脏,可为什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他缓缓坐起来,看着外面晴朗的月色,突然想到了梦中那个肃穆的声音喊的两个字,“凉月。”
接下来的一幕他看得目瞪口呆,雪岚哀坐在千年雪梨树上一脸忧伤地看着天空那轮明亮的满月,他身后是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要是别人第一反应会觉得这是一只恶魔,上弦涉却不会,哪有这么忧伤的恶魔啊,上弦涉叹了口气,披上那件灰白色大衣,轻轻走到窗边。
崭新的历史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