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风雪交加,远处的高峰高可耸天,直接云端。被罚的花凌在高山上,浑身上下裹着一件雪白的貂衣,身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活脱脱一幅冰雕的样子。
话说这殇州的天气,花凌打小就不是很喜欢,不过却也在这生活了一十二年。
“南宫师父快看!花伯来了!”花凌指着山下兴奋地喊到。南宫浩往山下望去,果真看到一个糟老头子在山下招手。
花凌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飞快地往山下跑去,直接扑进了老头怀里,道:“花伯,你可好久都没来看我了。”花伯捧着花凌的笑脸,笑眯眯地道:“凌儿,花伯最近有些事,就给耽搁了,花伯可想坏你了。”
“老不正经,油嘴滑舌!”正当一老一少腻腻歪歪地时候,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一旁飘来。
花伯看了看南宫浩,也不生气,道:“今天我是来和你商量让凌儿下山的?”
“下山?下山干嘛?去做一个窝囊废?”
“南宫,嘿,你说话咋那个子难听嘛,凌儿深的咱俩的真传,那下山也肯定是一把好手。”
“我的真传,他没学到,至于你,你有个屁真传!”
“南宫浩!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不由南宫浩接着嘲讽,二人就撸起袖子打了起来。
谁也不曾想,俩个绝世高手竟然会在这殇州之巅如同孩童般的打斗起来。一时间,洁白的雪地上一黑一白在地上翻来覆去,你一拳,我一脚,把地上的积雪击飞得几丈高。周围的树木可遭了殃,就连那碗口粗的桦树也未能幸免。
一旁的花凌啃着昨天剩下的袍子腿,蹲着看戏。心想:谁说的下雪时两个相爱的人手牵手就会白了头?就这俩老不正经的,拳脚相见不也是白了头吗?
“你管我叫师父,我就给你口酒,给你个鸡腿吃。”鼻青脸肿的花伯,在一旁诱惑着花凌道。
“小孩子喝什么酒,破叫花鸡有什么好稀罕的,来,吃为师烤的兔肉。”南宫浩反驳道。
俩人互相争辩,互不相让,这可难为坏花凌了。
要说这花凌也是好察言观色之人,适才那一仗,分明是南宫师父赢了,不过,这叫花鸡可真是香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花伯往嘴里扔了个花生,道:“南宫,咱家可是和你说正经的呢,这凌儿也老大不小了,该下山见见世面了。”
南宫浩咂了一口酒,道:“就他?真是不到火候。”
说罢,南宫浩走出茅屋,从地下随手抓起一把雪花洒向了天空。
花凌见状立即跃起,把下后背的木剑,耍了一朵剑花。
南宫浩摇了摇头,接过空中落下的一枚雪花,食指一弹,“嗖!”的一声,一颗碗口粗的桦树横截到底。
“就这?真要是下山又能挡住几人?”
花伯拎着酒壶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道:“你这南宫,好生不讲道理。就说这世上拦住你的又有几人?”
“大有人在。”南宫浩也不理会花伯,径直走回帐篷。
南宫浩回头望去,花凌正垂头丧气地看着地上的积雪。
南宫浩坐回桌前,清了清嗓子,道:“你来试试。”
花凌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花凌从地上抓起一大把雪花,“弹!”……根本没有弹出去。
花凌摇了摇头,用双手捧了一捧雪,搓成雪球。花凌凝神运气与手掌内,“嗖”的一声把雪球弹了出去。
不过,弹是弹了出去,雪球却松松软软的落在了南宫浩的肩膀上。
“哼!就是这夏季的蚊虫也比你这雪球给劲!”南宫浩骂骂咧咧地夹了口叫花鸡说道。
花伯走到花凌身旁,也蹲到地上安慰花凌道:“凌儿,就你师父那厚皮糙肉厚的老爷子,飞剑也伤不了他。”
花伯拉着花凌的小手道“来来来,先吃饭,太阳都下山了,明日咱再好好练练。”
……
夜深了,就连雪山中的老猿也睡得正憨。
南宫浩穿起貂衣,走到花伯身边,夺起花伯的酒,喝了一大口。
南宫浩道:“这半年去干什么了,怎么一直没来。”
花伯道:“还能干嘛,我这个病啊,又复发了呗。”
南宫浩皱了皱眉头道:“持续了这么久?”
花伯夺回酒壶道:“是啊!说实在的,咱这把年纪都有些怕了。”
花伯接着说道:“要不是碰到你那小师弟,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清醒。”
“怎么?闹到桃花坞去了?”
“那倒没有,不过是进了淮南,便被夙夭拦下了。要说你这小师弟,剑意不弱于你,怕是天心全开了。”
南宫浩拍了拍花伯的肩膀,道:“我不希望有一日与你为敌。”
说罢,南宫浩转身往回走去。
“南宫!我和你说正经的,凌儿该下山了!”
南宫浩一怔,停下了脚步,小声说道:“知道了。”
……
殇州山上的一座茅屋,便是花凌和南宫浩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
诺大的云中山,除了花凌二人,就剩下那山中野兽,偶尔见到些有些猎户和柴夫,便是花凌最高兴的时刻了。
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南宫浩和花凌可是活神仙般的存在,那种眼神让花凌好是舒服。
花凌多次想要下山去看一看那人间烟火,都被南宫浩一口否决。今日凌晨,南宫浩却主动让花凌去过过他的历练,便可放他下山,这可让花凌一阵欣喜。
“师父,是否弟子通过了你的考验便可下山?”花凌现在峭壁旁,显得颇为紧张。
南宫浩把手中的木剑往悬崖下一扔,数息过后,南宫浩纵身跃下,拿起了扔下去的木剑。
“凌儿,看到了吗?”
花凌点了点头,心想:要说这没事找事的本事,师父还真是第一人,你说这好端端的把木剑扔下去,再去接它,图个啥?
不过,话说回来了,就这一手,自己还真不行……
花凌尴尬的笑了笑,道:“师父是让我从悬崖边跳下去是吗?”
南宫浩白了他一眼,道:“你下去,还能上得来嘛?”
南宫浩拎起木剑,指了指对面的山林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把那里采回七种草药,便可下山。”
“得嘞!师父您瞧好吧!”花凌施展起花家的绝学流云腿,双脚登地,“咻!”的一声,如那离弦之箭纵身山林之中。
……
不到一刻,花凌回到了茅屋,却发现南宫浩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徒儿,为师知道慈母多败儿,自己再留你在山上恐是害了你。过几日就是昆仑取剑的日子,你把剑交给他们,便可下山。记住,最会杀人的不是武功,是人心!切记!
南宫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