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小系哆嗦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叶好学摆出无赖的厚脸:“你还能出来把我恰了不成。”
小系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句完整的话:“系统里,且不说有没有这些,就算有,你也买不起吧?还是先提升自己实力攒点积分......”
叶好学点头:“我看了,是没有,但咱有械阵啊!真正牛逼的械阵师靠着基础工具能给你整出枪炮来!唉,现在我屋子还是太简陋了。”
真正械阵师的家,所有东西都是自制的,桌椅床铺,书阁藏柜,棋盘,吊钟,水道,这是身为械阵师应有的强悍自信。
看着豪情万丈的叶好学,小系沉默了。
和叶好学在一起也有几天了,他也大概清楚这个年轻人的行事思维,一旦让他燃起兴趣,就再也听不进劝了。
察觉到小系低落的情绪,叶好学神色一动:“小系,你非得要我炼化东西兑换吗?你有业务指标?”
小系无精打采:“反正你总得兑换。”
叶好学打开界面:“放心吧,我们是朋友,真要有机会我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小系稍微安下心来,叶好学是个很重朋友的人。
算啦,也不急于一时,小系一向很能开导自己。
“烈血酒的底酒是普通的血酒,兑换。我还需要大量的香料提取物,兑换兑换。呦,还有熔炉和塑性纸膜,要吹制瓶子吗?算了,兑换......”
听着一声声“兑换”,小系不由调高声调:“哎呦,悠着点悠着点......”
造酒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这是来自系统的东西,有大量的细节需要权衡琢磨,就算兑换了工具,也没法立刻开工。
叶好学还发现了意外之喜,那就是沁月帮他整理了爸爸留下的械阵笔记。
这些沉浸几十年的经验对尚在纸上谈兵的叶好学有极大的增益。
“我得先在橡木上刻上‘风燃’械阵,把它给烤焦。”叶好学开始计划。
小系酸酸的:“有这必要?”
“烈血酒是有一定醇度的酒,我需要它给普通的血酒加上。”叶好学把步骤一步步规划好:“看我操作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好学整天泡在书楼里,反复琢磨械阵,一卷一卷的画图纸。
但实验几次下来都不太成功,要么是阵纹太过复杂,要么是和物性相斥,总之失败的理由层出不穷。
械阵不同于术阵,后者可以靠着伟大的天赋一夕顿悟,但前者不是空中阁楼,要想到达目的,必要一砖一瓦的磊实地基。
便是再天才的人,也需要一个基础一个基础的过。
但叶好学却以惊人的热心投入其中,每次失败都毫不气馁,反而更添斗志,小小的木屋里挂满了大篇幅的械阵解析和物性分析资料。
所以当王戒进来的时候,几乎没地方落脚。
“叶哥,你这是......”他小心翼翼的踮脚进屋:“这些图踩到了没关系吧?”
叶好学:“没事,地上的随便踩。”
小系满怀恶意:“快!把桌上的也踩烂!”
王戒环顾四周奇道:“转向械阵师了吗?”
叶好学露出微笑:“是啊,械阵也蛮有意思的。”
王戒放下心来:“那就太好啦。”
自叶好学受伤后,大家都知道他秘术师的生涯便结束了,不少人看到他在书楼发奋,便猜测叶好学想变成秘阵师或者械阵师。
虽然起步晚了,但总比走一条断路好。
看到一直关照自己的兄长未被命运的厄难击败,重拾生活的目标,王戒由衷的为他开心。
“你跟......吴中尚他们执行任务回来了?”叶好学觉得迟早得聊一聊这个话题。
说实话,经过这几天他甚至连吴中尚的名字都有些记不清了,但不说的话,怕王戒心里记着。
王戒有些扭捏的点点头:“嗯,还算顺利......”
“嗯??怎么啦?”叶好学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小老弟有心事:“跟吴中尚有关?”
王戒立马摇头:“不是这事,是……呃,是别的事。”
叶好学耸耸肩:“无所谓啦,如果有需要尽管跟我说。”
王戒踌躇了一阵才摇摇头:“没事没事......有事我再跟你说,嗯,我也不知道有没事......”
这一通话虽说的云里雾里的,但叶好学现在沉浸在械阵的世界里,对其他一切都淡然处之,也懒得追问。
反倒是小系很担忧:“怕不是吴中尚那厮给王戒上了迷魂汤吧。”
王戒站起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叶哥,尽管放心研究械阵!对了,想学械阵的话,可以去上林的械阵俱乐部。”
“俱乐部?”叶好学眼睛一缩,惊讶的看着他:“什么东西?这里有……俱乐部?”
“应该是学院派的东西,好像是攻基础械阵的地方......我也就听人这么一说,反正在上林城风头很劲。”
听他这么一说,叶好学起了兴趣,械阵是正统的工科,闭门造车是出不来成果的,唯有交流才能促使进步。
问了地点后,叶好学便下宗门去了。
当决定要干某些事的时候,叶好学是十足的行动派,绝不拖泥带水,利落果断。
但寻常的时候,他却会比常人懒散十倍,哪怕做事也要走走停停,贪赏光景。
......
......
长老吴尊山峰与常空相比,无异于皓月比于萤火。
当从上往下俯瞰时,先是百盏浮灯飘荡在云海间,其下是巨大的撑天树冠,笼住赫然的大风,宏伟的宫楼昂立于森森的绿影,异种荒兽踏着阳光巡行在峰峦。
吴中尚站在一处殿宇的门口,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一只白净的鸽子突然扑腾到他的手上,顿了几秒,看他似乎没有食物的样子,又展翅飞向阳光。
吴中尚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鸽子,内心忽然涌起了莫名的恐慌。
门里轻悄悄的走出一个小厮,用又细又长的调子轻声道:“少爷,长老唤您进去了。”
吴中尚连忙低下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大殿。
虽然在宗门里混的如鱼得水,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那些喝彩和奉承,多半也是看在他祖父是长老的份上。
更别提上次临阵脱逃的丑事,在祖父已然安排妥当的情况下,他解决的依旧是拖泥带水。
他有点怕见祖父。
吴尊正坐在案边,把卷宗扫到一旁,仆从熟练的将其扎起来归类。
“中尚,近前来坐。”吴尊看着祖孙拘谨的模样微笑道。
吴中尚赶忙往前蹭了蹭,依旧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