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从窗外洒进来，小晓醒了，看到在床边睡着的郁黎还以为是自己睡花了眼，小晓挪近了看着他，经过了昨天，小晓总能在他温柔展现的时候找到片刻熟悉感，我们到底在哪儿见过呢…正想着，郁黎也醒了，立起身来揉着睡意朦胧的眼，趴在床边睡了一晚的郁黎腰酸腿疼，伸了个懒腰时发现可能还有点儿轻微的落枕。
“你昨天怎么在这儿就睡了？”小晓好奇。
“我…”郁黎被小晓这一问竟语塞了，于是慢慢从地毯上站起来，俯下身靠近坐在床上还一脸无辜的小晓，郁黎的脸在小晓的眼前逐渐放大，往后，再往后，小晓倚在了靠垫上，郁黎一手撑住床沿，低头看着她：“某人昨天拽着我的衣服不撒手，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回答你。”
“谁…”小晓渐渐明白了这前后的因果，把要红起来的脸埋进手里，“我我…”
“好了，赶紧洗脸去，我去看看早餐做点儿什么。”
还坐在床上的小晓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里，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面对面的早餐，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顾晓觉得心底冒出的那一点温暖应该是叫做幸福的东西。
“顾晓，怎么了？”郁黎看她一直看着自己愣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真幸运大概还很幸福。”
“她…是谁？”
“被你喜欢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郁黎本来要拿起杯子的手却顿住了，只是晃着杯里的牛奶。
“为什么这么说？”郁黎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
“只是感觉吧，你虽然有的时候话很少可是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啊，如果是你喜欢的女孩子那就更…了是吧。”小晓咬着面包解释着。
“顾晓，你很了解我吗？”郁黎逆着从窗户透过的光线偏头问道，顾晓只看他的表情分辨不出情绪。
突然被这么严肃地问了，顾晓想着点了点头又不确定地摇了头。
“事实证明，被我喜欢的那个人最后被我伤害了，很意外吧。”郁黎像是自嘲一般地低头，弯了弯嘴角，可那个傻丫头到最后还在想着我，这后半句话郁黎并没有说了。
“那她…现在呢，还…还好吗？”小晓觉得虽然被他这么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带过，但是他的神情暗示着这一切是个很漫长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有他和曾经他爱的人，自己却只是个看客。
“她走了。”
“走…是什么意思？”小晓不敢相信会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就是你想的意思。”郁黎眼神坚定，目光里没有哀伤，有的却是冰冷，“至少从我的生活中她已经离开了，永远的。”
这样的郁黎小晓还从没有见到过，本该在心底滋生害怕的时刻，小晓却感觉在这个时候他很需要一个拥抱。
在宿舍的苏慕越想越觉得哪里奇怪，昨天电话里的郁黎欲言又止的，于是点开前不久加的好友，拨通了微信的语音：“喂，你好，我是苏慕，是许瑾凉吗？”
“我是。同学你有什么事儿吗？”瑾凉总觉得苏慕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是郁黎的舍友，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顾晓在宿舍吗？”
“我想起来了，我听小晓提过你，她啊，昨天病了所以没回来，应该是回家了吧不太严重。”
“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啦。”苏慕虽然不知道小晓是怎么病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肯定在一起，这个郁黎，脑子有时候还是不清醒。
收拾好桌子的小晓从厨房的门后探了探头，“有事就说。”郁黎还在收拾碗筷，没抬头都知道她跟过来了，“我想着本来这周末也是要去图书馆找你补习来着，虽然现在病了，但是我也好啦，能不能…就地补一补？”
“可以，家里倒是有大一的高数书，不过…”
“不过什么？”
“你确定？我可是很严厉的。”郁黎转身看着她。
小晓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说什么也要抓住啊。
在客厅的茶几上，一杯加了冰糖的柠檬水，缓缓地升腾着热气，“你手机里有你们老师给的高数复习题吗，我先给你印一份。”
“有，这个还有下面那个文件就是。”小晓把手机递给郁黎。
“你先把公式和重要定理看一看。”
没过一会儿，郁黎拿着复习题坐在小晓旁边：“感觉你们今年的题和我们的也差不多，你先做一下然后我看看给你讲哪里。”
空气里弥漫着柠檬的清香味道，酸味被糖调和散去，茶几这边顾晓在埋头演算着，另一边郁黎在电脑上敲着下周要交的论文，客厅时不时会冒出这样的对话：
“郁黎，这个…”
“书里**章的定理你看一下。”
“那这个怎么推出来的？”
“刚刚不是讲过？同理的你看一下刚才的过程，然后把这个推给我看。”
“郁黎，那这么写对吗？”
“中间这步有点问题不能这么写。”
…
…
时间在讨论问题时总是飞快，窗外的云被添上了粉红色，好像辅导学习而生成的革命友情总是建立的很快，也驱赶了之前的一些拘谨，郁黎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收了收东西：“顾晓，差不多也可以收了，回去再把这些题看一看，我送你回学校。”
“好啊，这次期中的高数多亏你，不然可能不保。”
“我学费可是很贵的，更何况有的题讲两遍你都像是第一次见一样。”郁黎无奈地看着小晓，画画的很好没想到她高数的脑子转不过来。
“不能和别人说，你知道就行了嘛…我保证，如果期中高分飞过，我请你吃饭。”
郁黎挑眉看着小晓，等着后续。
“再…再后半学期的早餐我包了。”小晓一狠心，心里默念成绩重要成绩重要。
郁黎这才露出比较满意的笑容：“不许反悔。”
“你就对自己的教学这么有信心？”小晓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
“当然。”
顺路去食堂吃了晚饭，郁黎才送小晓回了宿舍，在宿舍楼下，倒是惹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顾晓纳闷地回来问舍友：“你们说这纷纷得到注目是怎么回事儿？”
“谁送你回来的？说，老实交代。”周米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为什么一定是有人…送我。”顾晓不知道这有什么联系。
“这你就不懂了，女生又不闲，不是哪个帅哥送你回来的怎么可能对你频频注目对吧，”瑾凉在一旁搭话，“谁呀谁呀？”
“就…郁黎。”小晓支支吾吾。
“就？怎么，现在都不叫学长直接叫名字了，啧啧啧，怎么肥四。”夏婉看出小晓苗头不对，连称呼都变了。
“郁黎学长送你回来的？那还真是大新闻。”瑾凉感叹。
“怎么说？”周米还挺好奇这段故事的，连算到一半的式子都先放下了。
“我听说，郁黎学长有很多爱慕他的学妹，还有同级和他表白的也不少，无论是以什么方式最后都被他拒绝了，唯一和他说话多关系亲近的只有一个人，”瑾凉顿了一下卖个关子，“就是他舍友，苏慕，他是学生会的。”
“对，他是文体部部长，为人挺温柔的，不像郁黎学长那么冷。”周米接道。
“但是拒绝别人的原因说法有很多哦，有说他其实有女票，只不过在国外没有回来，也有说他是因为为情所伤一直都没走出来，总之啊，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唯一确定的是他可从来没和哪个女孩儿走这么近过，郁黎，可是只能看而走不近的哦。”瑾凉在学校小道消息的捕风捉影上可是从来不输的。
“怪不得，”小晓这才明白，原来郁黎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他成绩好还是学校大型活动的主持，有很多人追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对你可不太一般。”周米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晓。
“他之前替我挡了球受伤，革命友情革命友情。”小晓避开周米的眼神搪塞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