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落地,浮生马不停蹄迅速迎身而上,他紧咬着牙,这次不能再被动击飞了。
尤其被抛飞后再“呱唧”落地,那种感受实在是…
太疼了!!
浮生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龇牙咧嘴会把这怪异的浓雾吞进太多。
挥舞着小肉团似的拳头,浮生气势汹汹的与人影的拳头对击上,两拳相撞,其冲击力之大,引发以拳为中心的雾气彭滚,犹如浑浊的积云,浓厚且磅礴。
浮生没想到,这人影的力量居然与他持平,同时那拳头上的冰凉触感越发深刻,从相碰撞的拳上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冷得他浑身一颤,寒凉入骨。
就在他与人影对击后,两拳还未分开,浮生忽觉对面力道一松,而他由于惯性,向前趔趄了十多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后,他回头一看,那人影已不见了。
再一看,不知何时浓雾已经渐渐退散,由浓及淡,露出雾外的世界。
乍然脱离了浓雾,他一时思维还有些恍惚。金丹弟子把已经刻录好的参赛腰牌递给他时,他才反应过来。
双手接过,只见这腰牌表面有繁复花纹,他用精神力探进去。
“九九八”
浮生疑惑抬头,还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很明显,金丹弟子惊奇的看着他,像看一只怪物一般,半晌后才向他略略解释了下,让他离去。
……
走在回灵草谷的路上,浮生还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这月白色的腰牌,可惜研究无果,除了卖相不错,也没什么别的亮点。
便往腰上一挂。
五天后就是大比了,浮生决定今日得抓紧时间练习好冰封术了,刚刚在雾中面对那人影时,让他深刻意识到他法术上的不足。
浮生脚程快,一路跑回灵草谷,路上也很是清净,想来像他这样的人很多,都领完腰牌后各自回去修炼为大比准备了。
虽然到了灵草谷,可浮生却没朝灵草楼去,反正天色尚早,还没到午时,浮生抬脚拐了个弯。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等浮生到了流阳花附近时,已经正午,阳光很是炽热,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环视着这里。除了流阳花在此处花开满地外,周围空地面积很大,足够他在这折腾的了。
首先,自然是先修炼好冰封,此术是他唯一的攻击类法术,且控制力强。
现在主要是他施法速度慢了些,远远达不到瞬发,这便是熟练度不够的问题,法诀念的速度慢了。
而瞬发时,是根本不需要默念的,灵力自手上自然就凝结出法印,随心而动释放法术。
放出的法术强弱取决于施法者灵力的质量,灵力量大且精纯,即使是同级别释放出同一法术,因施法者各人资质不同,最后释放的法术都极有可能变成另一种法术。
浮生默念冰封的法诀,随着他将法诀念完,小小的手掌上渐渐凝聚一团水,水在掌内翻滚着,却怎么也逃不出那小小的掌。
他朝四处走动,想寻找一个靶子,而不想祸害这些流阳花。
可惜现在太阳毒辣,而流阳花即使是白日,也释放着阳光,只是没有夜晚来的强烈,但架不住数量多,每只花溢出一点光都足够了。
一般这种时候,动物们肯定得去找些阴凉地歇着了吧,浮生这样想着,便走远了些。
但他并没走来时的路,而是另穿了一条道。
这条道很窄,是他自己经常来采流阳花走出来的。记得前方没多远的地方有一条蛇经常在那附近游弋来着。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狞笑,之前那条蛇经常挑衅他,总是在路旁盘踞着竖起“呲呲”响的尾巴,今天正好拿它练习。
没一会儿,浮生就在一棵树前站住,大约就是这里了,他四处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也没见那蛇。
浮生噘了噘嘴,没想到那蛇居然还挺有运气的。
没有蛇,那就只好拿这棵树先练练,浮生心中想到了什么,目光微闪,颇有仪式感的举起手。
正是那只托着水球的手。
浮生眼珠子转了半圈,唇角一勾,举起的手突然顿住,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冰封术为何呈水状,可能丢出去后就能成冰?”
随即,他眼神一定,瞄准了前面这棵参天大树,蓄力似的浮夸呐喊起来。
“哈嘿!”
眼瞅着就要将手中的水球甩出去,谁知浮生突然助跑了两步,就这两步他却脚下绊着个长枝横卧的拦路草,极像是故意的,他趔趄了一下,却不小心将掌上水球丢出,水球落地生冰,很快就在地上起了个一人高的大冰块,大冰块底座死死抓着地面。
浮生一脸可惜,道:“哎呦!偏了。”
忽然有风吹来,枝叶纷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浮生随风飘摇了会儿,重新于手掌中凝出一团水,水球清透,反射着从树叶间隙挤下来的阳光,呈七彩状,宛若将一小束彩虹捧在手中。
浮生静静的等着风停,他手托着水球,踱了几步,谨慎的低声嘀咕:“风也容易影响准头。”
他面前的树微微一抖,飘下二三四五个还算嫩绿的叶。
风停了,浮生眼睛一亮,低语道:“没风了,这下应该能砸中了!”
浮生倏地将水球高高抛起,水球如透亮琉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眼看就要砸中那棵参天大树时,不知从哪横过来一截枝头,挡住水球。
水球砸中枝头,形成一个大冰块将枝头蔓延到整根树枝一起冰封住。
树枝不堪其重,垂落而下。
“&/@*/$&/#*”
与此同时,一道低语声入耳,浮生静静听了半晌,才知,这声音原来是用传音入耳之术实现的。
而这附近无人,师兄们的声音他一听便知。且这些音节连在一起,他愣是没听懂这说的是啥,那想必……
浮生看着眼前粗壮的树,眯了眯眼儿,心道:果然成精了,不枉他此番演的一场戏。
而这棵树的气息却与别的树毫无分别,根本看不出是棵已经成精的树,若不是他经常在此路过,且那条响尾蛇从不盘踞在那棵树上,他还不一定会猜出。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都是成精的植物有关,别人却是很难发现。
刚刚的低语,说的不甚清晰,听起来像是个还不会说话的婴孩,浮生虽然听不懂,却能通过某些感应而得其意,
它说的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浮生对此的反应是,再次在掌心里凝出一团水球,还一派天真可爱的把水球在树面前晃了一晃。
然后另一只手无辜的指了指旁边几米远的落地大冰块,眼神看着坠在枝头的第二块冰。
威胁意味十足,偏偏他嘴角一直得意的噙着笑,像只摇着尾巴的小恶魔,更是让这棵树精心慌慌。
说来也怪,炎炎夏日,正是午时,可无论是先前失了准头砸在地上的冰封术,或是挂在枝头的大冰块,都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