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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风明月

三寸山,乃菩道子的道场所在,位于大陆的东南方向,乃天宁大陆之至东的半岛。虽名为“三寸”,是因半岛有三山环绕,叫“三方山”倒是更加形象。整个半岛三面环海,又三面环山。三山之间皆有可通海岸之路。山虽不高,能抵御风寒霜雪。

三山环绕之处,有一村,村里人自耕自食也有纺织捕鱼为生,村内清泉流响,四季如春,虽不比蓬莱仙境,但也怡然自得。

村中有一道观,道观靠山而建,旁有一眼宽阔深井,春去秋来,未曾见深井干涸寡水过。这依山傍井的道观,正是菩道子平日修炼道场。

马踏的急,穿山林而过,遇清流小憩,朝日出方向奔。

已进入三寸山地界,虽说去那山中道观无需翻山而过,却也不是什么宽阔大道,仍有横纵缓坡。

跨越些许山脉丘陵,一路上也是颠簸,途中见不少猿猴飞鸟栖息山林间。

越进了山内,越感觉四处清爽怡人,若能在这里长久生活,怕不是寿命都要延长几年。

“进了这山中,便不会再有追兵了。”菩道子停了手中马鞭,马儿也没之前奔的那么急了。巧儿心中也舒了一口气,那什么“堂前燕”之人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菩道子驾棕马木车朝山中驶去,巧儿则看了一路山林景色。“这一路山林间飞鸟猿类倒也是奇怪,这要是其他地方的飞鸟猿类,若是见了马车疾驰而来,呼啸而过的动静,想必早已四处逃窜了,哪有这般大胆?”

“哈哈哈——”菩道子嘹亮的笑声也未曾惊跑附近的猿鸟。“林夫人有所不知,这山林之间,猿猴鸟类众多。可我等山上修道之人、居住村民都不去伤害惊扰它们,不相侵犯,自然见我们这动静也不会被惊扰逃窜。哈哈哈——”

“原来这山中还有村民居住。”

“当然,这山里虽有贫道和几名小徒,也有十来户人家居住,平日自耕自足,多了的便带到镇上去卖了。倒是有村民与贫道玩笑,说着山中鸟兽不怕人另有原因。哈哈哈——”菩道子说到这,拂了两下下巴的山羊胡子,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

“哦?是谓何因?”

“那村民与贫道讲,是贫道往日里是笑声震山林,动物们早已经习惯,见怪不怪,自然不惊了。哈哈哈——”菩道子笑声比前两次更为爽朗,巧儿听后也笑出声来。

马车行了一会儿看见两小童在路旁,一人马步练拳,一人手持木剑在比划。二人虽年纪小看上是七八岁的孩童,但练拳的打的是虎虎生风,练剑的也有模有样。见一马车行驶过来,停下了手中的练习,站在路中,意图挡住马车,待马车近些,发觉车前坐着的是菩道子,二人问:“请问车上是何人?”

“这才离开多少时日?连师父都不认识了吗?”

“师父临行前有言道,若是自己回来也要过问一番。”这两孩童均是道士模样打扮,听菩道子与小道士的对话,想必这两位小道士便是菩道子的徒弟了。“况且师父武艺高强,轻功更是高深。若真的是师父回来,怎会驾车而行?”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二人如此,才看得住这村子和道观!”菩道子摸着胡须大笑,即刻抽出身后宝剑,白刃从剑鞘中蹿出,出鞘一声清脆嘹亮,绕耳经久不息。“清风、明月,你二人可识这宝剑!”二人听这洪钟般笑声,又见白刃而起,四目对视异口同声道:“师父!”立刻双手作揖,拜了一下。“弟子恭迎师父!”那练剑的小徒道:“刚才弟子觉师父从未驾车回来过,便拦了下来,还望师父恕罪。”

“哈哈。为师临走前却有托付,江湖之中,奇人不少有。再加为师也是难得驾车回来,只因我们有客人远方而来。清风,你去通知观里的伙头师傅,弄些好菜,再将那后院的客房收拾一下。”

“是,师父!”那带木剑的小道士起身便往路深处去,行走迅速,衣襟带风,不比那千机毒慢上多少,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另一小道童明月拜了一下菩道子,目送师父离开。

巧儿这番奇怪:“这徒儿哪有不认得师父的道理?”

“哈哈——这清风、明月二人是贫道的徒儿,平常白天在此修炼,也正好护着这村子。怕山上的虎豹进村,也可抵那企图想上山来的强人贼寇。”

马车虽放慢了速度,也未行多久,见前方有炊烟几缕,地上又脚印遍布。“应该是到村口了。”随之看见了些许屋舍,家禽耕牛。“不错,这便是我跟你讲过三寸山里的村子,这段时日便委屈林夫人住在贫道的道观里了。”“不打紧不打紧,小女子本就遇到困难,还有劳道长一路相助,如今又收留我暂住道观之中,何来委屈?倒是要多谢道长了!”

“哪里的话?我与林壁大人乃是至交,情同手足,何来这般客气?待将林夫人安置好后,贫道便去打听林大人的下落。”“多谢道长了!”

说话的工夫,马车便驶到了道观门口,这道观好不体面,虽砖瓦俱在,可连个道观牌匾都没有,正门也小,只刚好容纳一人挑担子进出。巧儿见此景,倒毫无怨气嫌弃,毕竟道长又有救命之恩,被朝廷追杀还愿意收留于此,仍不忘追寻林壁下落。入了道观去也算得上清净整洁,道观虽小五脏俱全,院内还有一颗粗壮的树,不知什么种类。

“师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说话的是一位刚刚从后厨出来的小伙子,大约十七岁模样。奇怪,虽言语上叫菩道子师父,却不见其身着道士衣服,巧儿也没有多过问于菩道子。

“见林夫人好奇,也没什么避讳。这观内其他弟子,都是村内人家的孩子,到这来学些本事,贫道也不曾要些什么,便留在观里帮忙罢了。林夫人不必见怪。唯有这清风、明月二徒,他二人自幼没了父母,便收留在身边做了个小道士。”林夫人点头应,没有作声,心中还是挂念自己夫君。用过饭后,拜谢了菩道子和道童,收拾东西回房休息去了。

菩道子次日上午在院内打了两招给清风、明月二人看,叮嘱日日勤加练习,看来菩道子准备出门去打探林壁的下落。到中午,菩道子上下打点,也和村里人招呼了一声照顾林夫人之事,三寸山里的村民民风淳朴老实,加道长在村里威望颇高,自然是答应了。

“师父!师父!”菩道子刚吃过了午饭,正在收拾东西,听见明月喊师父的声音。

那明月推门而入,迈步进来时险些摔倒。“师父!师父!不好了!”

“何事如此着急?门也不敲!”

明月忘了礼数,发觉过来立刻退步站在房门外,嘴里还喘着大气。“师、师父,不好了,村口有、有、有…”

“你先喘过气来,好生道来,是何人到村口来了?”

明月连喘几口气道:“村口来了个官兵!清风正在那里拦着他呢!”

菩道子听闻门口来了官兵,突然站立起来,“来了几人?你二人可与之交手了?”边说边拿着宝剑冲出去。

“那官兵骑了一匹马一人前来,被清风挡在了村口,还未动手我便立刻跑来告知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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