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预想过千般与他重逢的场面,或哀伤,或幽怨,或仍窃喜,或无所谓。
却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提着一柄长剑拦住我的去路,同我理论二三。也没想到,理论的“二三”全是关于他那房正室——薛芊芊以及夭折在她腹中的孩子。
我轻轻挑笑问他:“明亲王好兴致,也喜欢到这绣庄逛一逛,明王妃还好吧?”
月忆风将手中的剑紧了紧,冷声回道:“今天是来找你的。”
“找我?呵呵,明亲王找我这弟媳,光明正大地去凌王府不就好了,来这做什么?”
他眯眯眼,脸上瞧不出丝毫的留恋神色:“你当本王没有去么?金贝壳,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玉簪,正是我丢失的那一支。“这可是你的?”
我面容上笑意不减,心尖倒难免凉了三分。私底下还侥幸觉得无论这玉簪是不是我的,他都应当顾及从前的旧情份,不至于刀剑相向。况且这玉簪真是我的,他特意拿来,又想得到怎样的确认呢?
见我久久不应,“咔”地一声,那簪子被他亲手折成两截,擦掉了手上的一层皮,鲜红的血顺着碧色灵透的玉滴落,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响。我挑眉一笑:“明亲王,这是何意?”
他将两半玉簪随手一撇,闭目深喘一口气,似乎在很努力地控制情绪:“金贝壳,本王自认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曾经过往的几经究竟是对是错今日暂且不论,但你,你就如此怨恨我,非要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毒手?!”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藏在袖中的手却冷得冰凉,抖得厉害。眼前的这个人,枉我曾经对他掏小酢跷期许甚多,真遇到涉及利害的要紧事时,这样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划清界限,甚至对加在我身上的污蔑深信不疑。我应该暗自庆幸还好脱身及时,与他陷得不深,只是可惜了我几个月的大好青春,对一个人渣思来念去。
果真应了洛晨的那句至理名言——“狗熊的怀抱也温暖,可它给不了你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