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皇宫,刘德妃的寝宫内。
皇甫深正紧张地盯着刘德妃,狠厉的脸上此时却是难得的呈现出一丝隐隐的焦虑和忐忑,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被刘德妃发现了。
刘德妃盯着皇甫深,锁眉道:“深儿,管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人看出端倪。”只是,她虽然强作镇定,但是,袖中紧握的拳头以及微微的颤抖,都体现出她内心的不安。
皇甫深倒是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镇定下来,反而显得更为紧张,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眼角都有一点痉挛:“母妃,我们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吧?毕竟,是那个人给我们安排的人。”
刘德妃似乎是为了给儿子也是给自己打气,道:“放心吧,现在那俩个都不在宫内,只要那边得手的消息一传来,我们就立刻调动人手。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就算再赶回来也无济于事,而且还要让他们背上这个罪名,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皇甫深听到刘德妃这么说,眼中一瞬间狂热取代了忐忑,似乎眼前出现了什么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
商皇皇甫昊正揉着眉心,一脸的疲色。
立在他身边的大太监宁海,圆嘟嘟憨厚的脸上挂满了担忧,试探着劝道:“陛下,您已经连续批阅了三个时辰的折子了,龙体重要,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皇甫昊深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老了,这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
宁海给皇帝倒了一杯茶,缓缓递过去,谄媚道:“陛下怎会老,陛下万寿无疆。”
皇甫昊倒是被宁海逗笑了:“你呀你呀,跟了孤一辈子,这个嘴还是那么会哄我开心。”
见皇帝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宁海乘机笑着道:“奴才一个阉人,这辈子就是为陛下活着的,只知道陛下开心奴才才开心,所以,奴才也是为了自己才希望陛下天天心情舒畅、龙体康健。”
皇甫昊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洽在此时,一个年轻一点的太监恰好端着一个雕龙的精致炖盅进来,仔细看,可以看到太监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走到御案之前,太监举高炖盅跪下道:“陛下,这是御厨房刚刚送来的药膳,陛下趁热用吧。”
宁海赶紧走下去接过炖盅,回到皇甫昊身边道:“陛下,您用一下药膳,刚好解解乏。”
皇甫昊也确实累了,于是点了点头,接过了炖盅。
宁海回头见小太监还跪在御案前,却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小太监略抬眸看到皇帝正盛起一勺汤往嘴边送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是听话地起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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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妃和皇甫深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忽然,一个太监猛冲了进来,跪在而人面前道:“娘娘、殿下,消息传来,成了。”
刘德妃和皇甫深都瞬间起身,相视一眼。
刘德妃道:“深儿,你赶紧通知耿忠,让他准备带领皇城卫全城戒严;再通知尤龙,让其准备带领御林军封锁皇城,任何人不得进出。”
皇甫深却是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却是一瞬间没有回复。
刘德妃轻呼一声:“深儿,你还傻愣着干嘛。记住,等我通知,切不可现在就动手。等我确认了消息,立刻通知你,成败在此一举,赶紧去。”
皇甫深瞬间回过神来:“是,母妃,我这就去。”转身走到门口,又似乎想起什么,转身问道,“母妃,那您。”
刘德妃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决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皇甫深倒也不再纠结,带着立在门口的沈星快步离去。
看着皇甫深离开,刘德妃转身问跪在地上的太监道:“皇帝被安置在哪里?”
太监道:“正在御书房。”
刘德妃倒是未曾多想,转身冲冲出门,对着立在门前的宫女道:“带上本宫炖的汤,随本宫去探望陛下。”
当刘德妃赶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只见御书房房门紧闭,只有宁海立在门前,只是宁海虽然强做镇定,但是眼神中却是有着一丝悲意。虽然藏得极深,还是被刘德妃捕捉到了。
宁海看到刘德妃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却是道:“奴才见过德妃娘娘。”
这一丝焦虑亦被刘德妃捕捉到,心中更是觉得消息应该是真的。刘德妃毕竟是深宫中从一个宫女爬到了妃位的女子,喜怒不形于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莲步轻摇,上前客气道:“宁公公,听说最近皇上国事操劳、身体欠佳,我炖了补汤,特意给皇上送来,麻烦公公通传一下。”
宁公公忙欠身道:“德妃娘娘如此记挂皇上龙体,皇上知道一定倍感欣慰。只是,刚刚皇上批改奏折有点累,刚刚歇下,吩咐暂时不见任何人。娘娘您看······”
刘德妃看宁公公如此说,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不亲眼看到皇帝情况,她还是不放心,继续道:“倒也无妨,本宫本也无事,可以在这里等皇上醒来再求见。”
宁公公明显有点着急,额角似乎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想再劝,就见紧闭的殿门开了,一个太医神色慌张地喊道:“宁公公。”只是在看到刘德妃站在殿前,猛地打住了话题,咽了咽口水道,“宁公公,您进来一下。”
刘德妃眉梢微挑,笑着道:“宁公公不是说皇上休息了吗?怎么章太医却在?”看似随意的一问,但是话中明显带着试探。
宁公公尴尬道:“这个、这个,只是皇上最近劳累过度,老奴怕皇上醒来不适,所以让章太医候着请平安脉。”
说完,对刘德妃行了一礼,歉意道:“娘娘,老奴进去看一下皇上,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等皇上醒了,老奴派人通知您。”
刘德妃不知可否,只是点头道:“公公去忙吧,本宫省得。”
只是在宁公公进去把门紧闭后,对着紧跟身后的宫女轻轻点头示意,宫女立刻弯腰离开。
刘德妃盯着紧闭的大门,眼中精光四射,嘴角牵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