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州请假了,病假。还是王炳礼帮他请的。
大清早的宿舍里就没人了,王炳礼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许宴州说:“你帮我请个假,我怀疑我生病了,来医院看看。”
王炳礼被他的说辞弄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叫我怀疑我生病了?
许宴州确实去医院挂了个号。
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甚至有时候心里发慌。
“哪里不舒服?”医生头也不抬的翻着眼前的资料。
许宴州皱着眉头说:“心里不舒服。”
医生愣了下,抬起头看着他说:“我知道,我这是心脏科,我是问你怎么个不舒服法。”
许宴州:“最近心里总是发慌……有时候会突然跳的很快……有时候又会突然发疼。”
医生扶了扶眼镜说:“要不然你去拍个片子?”
许宴州:“不必,我心脏很健康。”
心脏很健康你挂心脏科?什么毛病?
医生控制着自己,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心理医生,而不是心脏医生。”
许宴州虽说觉得有些浪费时间,却也遵从医嘱去找了心理医生。
当他将那番话重复一边的时候。
心理医生突然问他:“她漂亮吗?”
许宴州想都不想,随口就答:“漂亮。”
答完了他才反应过来医生问的是什么。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医生笑了笑,继续问:“那她是你女朋友吗?”
许宴州愣了一会儿,说道:“算是吧。”
医生也被这番话整得愣了一下。
什么叫算是吧?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不严谨了吗?
医生再问:“那你喜欢她吗?”
“应该是不喜欢的。”
医生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他等着这个男生继续说。
接着,许宴州将王炳礼说的那一套喜欢的感觉说了出来。
“这些我都没有,所以我应该是不喜欢她的。”
医生只觉得好笑,但是作为医生的素养,他忍住了。至少没笑出声。
他说:“并不是每个人的感觉都是相同的,有的人会把喜欢表现的很夸张,但是他实际上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而有的人什么都不说,甚至什么都不做,但是他会比自己想象中要爱的深沉。”
许宴州听完,皱了皱眉,深深的思考了一下医生的话。
医生接着说:“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可以。”
“你见到她会不会心跳加速?”
“偶尔会。”
“那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你会不会吃醋?”
“不会,但是有时候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哪种不舒服?是不是想打那个男生?”
许宴州想到陆映南给沈路剥虾的画面,点了点头,说:“是。”
“那她看到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你会不会怕她生气?”
“那倒不会,就是心里有些发慌。”
小伙子,你心里发慌,不就是怕她生气?
“那她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
“她看到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会吃醋吗?”
“不会。”甚至还有心情吃别的男人剥好的虾。
“那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她有什么反应?”
许宴州想了想,说:“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那她应该是真的不喜欢你了。”
最后,许宴州问了医生几个问题,选择了结束这场问诊。
自从上回一起吃过饭以后,陆映南就开始对沈路殷勤起来。
今天买个零食,明天买个水,而且一买就是四份。
徐菲菲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我觉得这个松树不错。”
王悦:“我也觉得。”
沈路翻了个白眼,头也不抬的说:“你们这叫吃人嘴短。”
林曼:“这不是嘴短不嘴短的事儿,我们是真觉得陆映南不错。”
沈路也觉得陆映南不错,可是她不喜欢。
徐菲菲:“路崽,我觉着你可以和陆映南试试,感情这回事,培养培养不就有了吗?干嘛非抱着那棵歪脖子不撒手。”
王悦:“你们说破天了也没用。路崽听得进去算我输。”
沈路手机上的游戏界面暗了下去,她被人爆头了。
其实她听进去了。
四年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
四年来,她不知道劝过自己多少回,放弃吧,那个人不解风情,甚至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可是转眼一看到许宴州,她就把这些东西忘在脑后了。
林曼:“崽啊,你要不然换个路线吧,走绿莲花那种风格。指不定许宴州能多看你两眼。”
沈路冷眼瞧着她,“你在说什么梦话?”
沈路重开了一局,一边搜着物资一边说:“这个星期我大概得回家一趟。我爸过生日。”
林曼起身从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个礼盒,递到沈路跟前,说:“喏,礼物已经备好了,你替我跟叔叔说声生日快乐。”
徐菲菲和王悦也拿出自己的礼物。
沈路这头,有些不爽,她被人堵在毒圈外了。
虽说这第一波毒不是太疼,可她离安全区两千多米,附近还没有车。
那堵她的人还是个高手,那瞬狙甩掉了沈路的三级头。
沈路叹了口气,扔了几个烟雾弹。却并不着急跑。
等了一会儿,那人估计耐不住了,冲了过来,被沈路用步枪打得只剩一丝血。
连忙躲起来打药去了。
沈路惊讶于对方的走位,觉着自己刚不过。
于是趁他打药的时候,从另外一头跑了。
而另一边。
王炳礼大喊一声卧槽。
他说:“这兄台可以呀,能将你打成这样。”
许宴州手里捧着王炳礼的手机。
他不怎么玩游戏,倒是因为王炳礼三天两头的让他帮他上分。
所以王者荣耀和刺激战场他都会一点。
甚至一度吐槽这是个弱智游戏。
王炳礼敢怒不敢言,毕竟上分还得靠这个人。
许宴州凉了,被毒死的。
附近没车,他包里药不够,第一波毒还没跑完,第二波毒又来了。
许宴州评论将他打成这样的人说:“战术可以,技术垃圾。”
王炳礼:“是是是,除了你,别人都是垃圾。”
许宴州的手机响了。
上面来电显示是妈妈。
许宴州想起前几天的那个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
最终,在他母上大人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终于滑动手机接了电话。
“这个星期你有事吗?”
许宴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她说:“有事也给我推了。这个周末你沈伯伯生日。”
许宴州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沈伯伯是哪位。他问:“哪个沈伯伯?”
“以前住我们家旁边那个,他有个闺女,你老是揪人家头发。记得了不?”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小姑娘总是喜欢找自己玩,那个时候他嫌她烦,于是总是揪她辫子将她揪哭。
她一哭就会好几天不来烦他。
只是后来因为爸爸生意上的事,他们家搬走了。
新搬的地方他觉得很好,至少没有人来烦他。
许宴州想起来了,他说:“知道了,我周末就回去。”
他刚说完,许妈妈就把电话挂了,剩下许宴州看着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一愣一愣的。
他母亲总说他是个木头疙瘩,早知道就该生个闺女。
许宴州放下手机,将王炳礼的手机拿过来,他刚才死的时候点了观战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