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兮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想去西藏也去不了,她联系了绛曲,这才知道萨迦耶法会是半个多月后举行,在拉萨萨迦耶寺,到时候降曲也会去,还问兰兮去不去。
兰兮把法兰和尚的照片发给绛曲,问她有没有见过,但是降曲却说,并没有见过。
可是绛曲没见过,却不代表法兰和尚不在西藏,所以,西藏之行,她去定了。
徐风雅这段时间很殷勤,想尽了办法给兰兮做好吃的,补充营养,他白天在公司,中午还赶回来给她做吃的,晚上更是再不出去浪。
而此间,纯熙兰是从未登门过,也不曾有过电话,这倒让兰兮心里好受些,若是他一副痴心不改,颓败伤怀的样子,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
又过了十日,兰兮的伤基本已经好了,她偷偷买好了去西宁的票。
“祖宗,伤好了吧?”这些日子,徐风雅都不叫她兰兮或者小兮,而是祖宗。
“伤好了,就该蹦哒蹦哒,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兰兮伸了伸懒腰,这些日子躺在床上真的都快憋死了。
“你想干什么?就你这样还想去哪儿蹦哒?”徐风雅嘲讽一番,还不忘给她端茶递水。
“我想去西藏。”
“去那儿做什么?采访绛曲?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别人去了。”
“不,即使不去采访,我也想去一趟西藏。”
徐风雅是搞杂志编辑的,最能嗅闻到新闻之类的,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拷问道:“说,去西藏做什么?别告诉我去采新闻或者见绛曲,骗不到我的。”
兰兮想着徐风雅也喜欢法兰和尚,要是邀请他一起去,他岂不是又要伤怀?再说了,他们怎么说也是秘密情敌。
“我去找法兰和尚,我有事问他…”兰兮如实说。
徐风雅要是知道了她悄悄去找法兰和尚,还不告诉他,等她回来一定有好果子吃,相比之下,还是告诉他比较好。
“找法兰和尚?”徐风雅惊讶万分,没有想到她去西藏是找释法兰。
“找他做什么,你们很熟吗?问什么,佛法?问我吧,我也能给你传道受业,佛法什么的,我才是专家。”
“……”
兰兮不语,低头喝汤,徐风雅的反应好像有点太平常吧,提到他心上人,不应该瞬间安静得跟兔子一样吗?怎么还自恋了起来。
西藏之行定好了日子,徐风雅定了跟她同一天的机票,她倒想拒绝。
但是,徐风雅说了,让他去的话,机票钱酒店钱饭钱,全部他出,算公差,这等好事,她又不傻,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临行前,兰兮怀着复杂的情绪去了一趟兰兮书院,八点多的书院已经关门了,还是那棟古朴的四合院,她却不敢敲开那扇门。
这些日子纯熙蓝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她都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偶尔不经意说起,徐风雅却说,他过得挺好的,杂志社还拿到了他的专访,看起来没有因这件事颓败。
兰兮知道书院后方有一个小门,纯熙蓝从不上锁。
她每每想到那个一直诚心待她护她的司徒仓堺,她的心就无比的难受。
然而,这世界没有什么双全法,无法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偷偷溜进了书院,四处都没有开灯,只有屋门上挂着红灯笼,还能勉强看得清路,兰兮偷摸进了那二层楼的房子。
木门开着,并没有关上,兰兮沿着木梯上了二层。
终于从一片黑暗进入了光明,阁楼的走廊都铺着花色地毯,柔软而高雅,兰兮手把着扶梯,看着走廊尽头的灯光发呆。
走廊最里面那间是法兰和尚住的,隔壁就是熙蓝房间,此刻,也不知纯熙蓝在做什么。
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既不能有结局,何必相见,惹得人家心底难受做什么。
兰兮转身正欲退回去,却听到了从法兰和尚的屋里传来了琴声。
兰兮驻足半秒,飞速的跑向了那间屋子,她立在门口,静静地听着琴声。
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悲伤的气息自屋内传来,带着略微的沧桑,与那日法兰和尚弹的曲子一样,连感情频率都一样,难道他不在西藏?而是在兰兮书院?
那日,纯熙蓝也弹过这首曲,但是琴音平和,并不悲怆绝然,倒是法兰和尚弹奏的时候,颇为悲伤绝然。
这琴…是法兰和尚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