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提的条件越简单，她对他便越愧疚。
因为这显得她像是一个玩弄别人感情坏蛋。
“黎耀，我不值得你喜欢，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她很平静地说道。
黎耀微垂着头，少许束起的长发从他肩膀处滑落到前方，没了往常的阳光，略显阴沉。
他道：“我想做什么你暂时还管不到吧。”
莫漓听到他的话，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又何必……”何必因为她委屈了自己呢。
“你听过一个成语吗？”黎耀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叫，甘之如饴。”
他的脸突然散发出某中光芒，让人能从上面看到希望。
莫漓像是触碰到了刺，目光迅速避开了他的脸。
比起难以应对的坏，她更怕的，是无从回应的好。
……
华笙殿。
“阿笙，我现在真的觉得我是个坏人了。”莫漓恹恹地趴在桌案上，盯着端坐在对面的奕笙。
后者微勾着唇，伸手掐了掐她白皙的脸颊：“谁让你当初招惹他的，自作自受了吧！”
“奕笙，你竟然也笑我！”莫漓拍掉他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赌气道，“好！我自己招惹的人，我自己去赔他。”
奕笙无奈道：“好了，别闹了。”
“谁闹……”
奕笙忽的前倾，搂过她的脖子，强迫她低下头，他则仰起头，堵住她口中的话。
许久，他松开手，语气温柔的说：“我的错。”
莫漓抿抿嘴唇，直起身，对他突然冒出的话不是很理解：“你哪里有错，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奕笙也站起来。
“当初若不是我执意要去抗击魔族，你就不会……”奕笙无法将某个字说出口，便跳过去，“也不会有后来的失忆，更不会招惹上黎耀。”
莫漓楞楞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随后笑了。她绕到他旁边，手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
“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只是太正义，太有责任感了，你无法眼睁睁看着魔族乱世而不作为。”
“以后不会了。”
他不会再因为那些毫无瓜葛的人，而伤害到亲近的人了。
真的不会了。
……
魔都。
“王，士兵你可是准备好了？祈天大典可是不远了。”黑衣仙族哑着嗓子问道。
“放心，我知道那一天对于你的的意义。”魔王坐在王位上，难得的正经，“我挑的都是实力一等的魔族，不会有疏漏的。那天结束后，你就会收手吗？”
“嗯，那天之后，王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指使你做你不愿的事情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去计较了。”黑衣仙族释然地笑笑。
可搭配这样的嗓音，怎么都叫人感到些诡异。
“其实，你若是喜欢魔都，事情结束后，常来也无所谓。我不会拦着你的。咱们到底是有些交情的，对吧？”魔王笑眯眯道。
“王不要搞错了，我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情，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黑衣仙族态度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