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候美情会推陈妈出门走动走动,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每次经过时君君都会看着小溪里游动的小鱼半天不肯回家,有时候会用网兜去捞小鱼,那些小鱼游动速度很快,君君兴奋的大叫,这些小小的玩乐能够让君君开心一整天。陈妈看着君君爽朗大笑的样子也会露出欣慰雀跃的神情,每当这个时候,美情心里的那些烦心事仿佛也全部都消散开来。有时候美情想想自己经历的这两段感情,结婚,离婚都只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当年洪亮的求婚,到许杰和的重逢,两个男人只是一句简单的想要结婚美情便点头答应,在婚姻这件事情上,美情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过多的考虑其它的方便,当这两个男人说出要与她结婚时,她是相信这两个男人说出结婚的话时的真诚和决心的,只是凭借这份决心和真诚,美静愿意将自己的这辈子交付这两个男人。
可事实证明,恋爱时期的真诚和决心在婚姻里一文不值。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组合,是需要安全感堆积而来的人生,美情用自己的青春作为赌注,却输得彻底。
美情想想自己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她跟许杰和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两个人开始结婚到彼此出现沟通问题,到许杰和经常不回家,在到最后的摊牌,提出离婚,到签字,再到另一个女人的存在。美情总是安慰自己说许杰和不会是在婚内出轨的人,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她知道这样安慰的话都是谎话。离婚协议书摆在自己跟前时,美情才真正的领悟到自己的天真和愚蠢。男人的爱虚伪到令人作呕。
美情永远忘不了那天的许杰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坦荡模样,仿佛这场婚姻只是他参与一次简单平常的会议一样,当时间结束,会议也必然停止。许杰和把已经签好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他看着美情,像是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已经签完字了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都提出来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都会满足你。”
“我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美情,你问这个干什么?都是我的错,不关她的事情。”
“现在就开始心疼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美情冷笑着,不依不饶继续说到:“没事,你不说我反正也会知道的,能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自然什么都不会害怕。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无聊理会这些事情,我就想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趁虚而入的。”
“是我主动约上她的。我都说了很多次,都是一个人的事情。美情。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我恳求你,放手吧。”
“好笑,自始至终不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吧?我从来不会阻拦你任何事情,这个字,我当然会签。我不是那种卑微低廉的人。”
“美情,只要你能够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许杰和,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还能这样的心安理得。想要开始的是你,现在如今想要结束的也是你,居然还想要得原谅,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是围绕你来转的,什么都是你说的算是不是。许杰和,你凭什么!”
美情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生气的不是许杰和,这份关系里谁都付出过真感情,而且这份感情里,美情所期待和展望的所有全部都寄托了出去,美情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份干激情已经彻底了结束,应该潇洒洒脱的说再也不见扭头就走,而自己却做不到。内心的愤怒让美情失去冷静,变得面目可憎毫无修养所为。
“你走吧。”美情压抑最后的怒火,把离婚协议书递给许杰和,说道:“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许杰和主动留给了美情位于市区的120平的房子,和一辆18万的代步车,两人的离婚手续办理的非常迅速,陈妈都没来的及仔细询问两人具体的情况美情便将离婚证带回了家,陈家二女儿再次离婚收场的结局传遍了陈家村附近。村里那些喜欢八卦的大婶在背后说陈家的闲话。陈家的三个女儿有两个女儿都离婚,一个还二婚都离了,还剩下一个没人要,说陈家就是因为没个男人顶梁柱,家里的女儿生活才会一个不如一个,说陈妈一个女人当家是不行的,说家里的阴气太重才会造成这个结果。说陈家的家中邪气过重才会波折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大婶毫无遮掩的话脱口而去,以揭短别人的家事取乐,陈妈只当是别人的玩笑而已,从不会影响自己的情绪。美情更是不会放在心里。可是美情却无法阻止这些人对儿子君君的伤害。
君君哭红了眼从外面跑回了家,哭喊着说想找爸爸。这是许杰和离开后君君第一次肆无忌惮的闹着脾性,美情心疼不已却又束手无策,君君以顽强的精神冲着美情哭喊着要找爸爸。美情只能紧紧的抱着他任凭着君君发泄情绪,直到他哭累睡着。睡着后的君君满脸泪痕。看着君君睡着的美情心中的满腔委屈顿时倾泻而出,忍耐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久,当心中的怒火逐渐消逝之后,那些真正的疼痛在此刻才喧染到美情整个内心。无声的哭泣让美情的情绪到达顶点,怀里的君君睡着的样子恬静而充满温情。美情紧紧的抱着他。抱着这个还未懂事什么都不知道却需要承担所有的孩子,美情内疚极了。对自己的任性和无知,也对自己的冲动和天真。她哭出了所有的委屈。这一刻,生活的本真呈现出真实的面貌。美情知道自己需要接受它本真的模样,这是一个满身伤痕的世界。每个人都将身负重伤。只能自愈。
隔天后,美情去隔壁张婶家质问事情的缘由,君君的情绪不会猛然自己滋生出现,如果没有旁人的恶意驱使,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所说的任何话,更加不会懂得会给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带来怎样的伤害。美情心平气和想要与张婶谈论,更加期望以后张婶不要在什么都不知道地孩子面前坦露太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可是张婶显然不会顺美情的意愿,这种被压迫的感觉给张婶带来压力,妇人之间的自尊超出美情想象的范围。不等美情开口说完。张婶便抢了话头。
“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们家孩子哭闹合着是我造成的?那以后谁家孩子出事了都来找我?”
“婶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君君可能是因为你提了他爸爸的事情,所以就,你知道的,我跟孩子爸近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孩子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瞒着的,我就想跟婶商量一下,以后尽量的不在孩子跟前提他爸的事情。”
“美情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可什么都没跟你家孩子说什么,这个都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我可不爱搅这趟浑水,再说了,你的事情这全村都是知道的,难不成你每家每户都去跟他们说这个,要是真这样的话,你家孩子还是别出门的好。省的情绪又不对。”
张婶的话里带刺,美情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是碍着她年纪大是长辈,美情笑了笑,说道:“婶婶这个说的就过了点,这孩子嘛,都喜欢玩,好多事情都是图了开心乐乐的,我们家君君喜欢来你家玩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也喜欢我们君君的对不对。昨天孩子就是从你家回来后哭闹的,我就想着可能是听到些什么,所以今天就过来问问,婶,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