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要说了,那当初干什么去了。确实如此,其实感情的事情是需要接触后才能够真正从内心来确定的,这种接触当然包括性的接触。因此,这就产生了一个结果,即在男女关系上,男人永远处于弱势群体。因为一旦有性的接触,男人永远就要背负道德的十字架。而如果没有性的接触,又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的那道菜呢?
特别是对于成熟的男人来说更是如此——似乎只要是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自己都有责任一直背着。
这样有利有弊。有利的是对于女孩来说有了安全感,因为有人承担责任。不利的是,作为女孩,你很难知道这个男人留在你身边是出于性的需求,还是出于责任或者是真正的爱。
但是,对于海藻来说,她并没有发现这个障碍,她觉得宋思明比前男友好多了,有涵养、有学识、有见地。因此,对他的依赖心就更强了。而海藻的这种依赖感又让宋思明进退两难——再进一步吧,自己又没有这个冲动,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那道菜,再这样似乎说不过去。但是说出来吧,又怕海藻接受不了。
因此,宋思明一方面觉得对不住海藻,因为自己是用一颗虚假的心在与她交往,甚至在做爱时都有一种负罪感。另一方面更觉得对不住自己,因为如果没有真的爱情,又为什么要这样虚伪呢?这又令宋思明在跟海藻做爱时产生一种极度的空虚感。
但是当初自己又为什么要陷入呢?这又是宋思明的一种自责感。宋思明就纠缠在这些感觉之中,将这段关系不咸不淡地维持着,无法自拔。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一个城市生活,这样宋思明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但是,面对依旧热情期待自己的海藻,宋思明总是不能下定决心,除了一如既往地帮助和支持海藻之外,也总是要在海藻的不断催促下才到海藻生活的城市中去与她相会。
这一次是隔了几个月了,海藻天天催他,让他过去看她。而宋思明呢,却越来越感觉到这种没有真正爱情的关系给自己带来的无聊感,他不愿意继续这种关系,虽然这种关系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害处——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可能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宋思明不是这样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够真实地活着,去感受一种真实的感情。
但是,宋思明又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更顾及别人的感受,他无法开口直接跟海藻摊牌,他怕这样会伤害到她。但是不这样,又让自己觉得很难受。
这次见面,他依然觉得海藻可爱,但是依然感觉不到内心的激动,甚至连应付她的情绪都没有了,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但是他仍然无法开口说出来,却无意中在行动中表现了出来——当天晚上,海藻躺在他的身边,他却没有一点冲动。在相隔几个月之后的再相聚中,他们没有做爱,宋思明甚至没有去触碰海藻的身体。
海藻难道不能感觉出来吗?
这就是海藻和宋思明的故事以及他们做梦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故事讲完了,梦境的谜底也基本上浮出来了——梦境真实地反映了当天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的不同内心世界。
下面我们来探索这两个梦境。
海藻的梦境
海藻的梦境是一个典型的悲喜交加、阴差阳错的梦境,反映了海藻当晚的心情。海藻怀着激动的心情盼望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宋思明的到来,人说小别胜新婚,这个大别应该更加令人期待吧,但是迎来的却是宋思明的冷淡。
虽然在表面上来看,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宋思明可能仍然会表现得周到细致,但是,我相信在这种周到细致之中,作为一个敏感动物的女性,可能能够感受到一种细微的变化,感受到宋思明温情中的冷漠。
特别是在晚上,哪有两个有情人相聚能克制得住做爱的冲动呢?而实际情况是,宋思明当晚并没有碰自己,更没有与自己做爱。海藻虽然碍于面子不会当面质问宋思明,但是她内心可能由此生出一丝不祥的念头,一种恐惧感,一种失去安全感的感觉——一切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变得让自己无法理解和把握。
海藻的这种感触充分体现在梦境之中。我们来看。
梦境的一开始是梦到搬新家了,这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是,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破旧的门”、“像只有半截,门的上一半是玻璃,还有铁链锁着” 。这是一种不好的感觉。门的一半是玻璃的,表明这件事情是半遮半掩的,只能看到一半,这是海藻对与宋思明关系的感知。而且,透过这一半,海藻看到的是铁锁链,表明了这一段关系已经被锁住了,这扇关系之门已经被损坏了。
接下来,自己的新家明明在一楼,但却“又走了半层,才回到家”。这又似乎是一种阴差阳错,一种回家的纠结,一种不顺利的感觉。“半层”意味着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境地。
接下来再来看,即使进了家门,一切也都是那样的奇怪——“明明是新家,旧的家具电器却没有丢,全堆在屋里,东西摆放也不正确,厨房里却摆了个衣柜” 。这同样是一种阴差阳错的感觉,在久别胜新婚的喜悦之中感受到的却是杂乱的心境。
接下来的梦境就具有明显的象征意义了。明明搬了新家,应该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妈妈在洗衣服、做饭”,表示仍然很辛苦。“洗衣机形状很奇怪,扁扁的,上面像装了个饮水机。”洗衣机上装饮水机,是一种阴差阳错,也是一种多此一举,更多的是一种担忧和恐惧——害怕断水。
“桌子上摆了满桌子菜,碟子都叠得像小山了,但是,全是凉菜,没有一个热菜,记得的只有皮蛋。”看到没有,桌子上摆满了菜,表明的是宋思明像往常一样对自己好。但是,却全部是凉菜,没有一个热菜,这不正是“温情下的冷漠”的真实写照吗?最具有象征意义的是在所有的菜中,海藻只记住了一道菜——皮蛋,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言而喻,皮蛋就是滚蛋。
海藻内心已经强烈地感受到了宋思明传递出来的这种信息——通过他对性爱的不作为行为。
接下来的梦境继续传递负面信息——“妈妈说这栋楼风水不好,没有对面那栋楼风水好。我看到我们这栋楼附近有一些坟堆,上面竖着小木板。”这些都表达出一种不良的感觉,一种无法改变的无助感。当然接下来还有海藻的自我安慰——“我在梦里想,这些早晚得迁走,没有关系的。”说明海藻在这个时候还抱有希望,觉得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未来会美好的。
梦境到最后,就点题了——“后来似乎想起来了,我们为什么搬新家,原来是被人从原来的家中撵出来的。”这表达的是海藻的一种被遗弃感,她感觉到自己似乎会被宋思明给撵走。或者说,她在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被撵的感觉,任何一个女人,当她身边躺着的男人对她无动于衷时都会有这种感觉。
这就是海藻梦境中折射出来的她当晚的心境,我觉得梦境真实地反映了她的内心世界。我相信当晚海藻可能睡得不安——海藻给我证实了这点,她说当晚她醒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就睡不着,要好久才能够再次入睡,因为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就是海藻的梦。下面我们来看看宋思明当晚的心境又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