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晖笑着从宽大的办公桌上转出来,笑着说:“大哥,我要是不来,你就死定了!”
原来,这家公司是李氏集团进军国内市场的先锋军,涉及的领域主要是房地产,聘用的也是国内的管理人员,所以当初李宸哲说什么也不会联想到跟自家扯上什么关系。
这么一来,他就明白过来了。知道这是自家老爷子针对自己实行的紧缩银根的政策,逼迫自己就范,以达到乖乖回到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轨迹上去的目的。
李宸晖无奈地笑道:“原本我也不想蹚这些浑水,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无奈是你先把我拉下了水,我再不能袖手旁观了!其实老爷子对你也是一片用心良苦!”
李宸哲表示了然。
李宸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老爷子让我带来两套方案:一是宣告思锐破产,二是天润全资控股思锐,二选一。”
李宸哲盯着李宸晖的眼睛说:“你知道,第一条,我是不会接受的。那么,第二条的代价是?”
李宸晖以一幅知父莫如子的表情:“你回去帮他搞管理,思锐可以转成你的股份。”
李宸哲嘴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是不是还有一条卖身的附加条件?”
李宸晖的眼中瞬间涌起诸多情绪:“他的报负始终都是要在世界上做大做强,而你寄托了他实现这一远大理想的全部期望!”
“可我们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只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理想活着!而且,我此生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昕,我决不会为了钱出卖我的灵魂!”
“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帮助别人,就是在帮助自己,如果一定要在背叛与改变之间作出选择,那么,他李宸晖愿意奋力一搏。
李宸哲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曾经,因为误会与偏见,互不待见,现在,却要并肩作战了!
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理解与信任。
“首先,思锐不能破产。我现在正在制定思锐的改制工作,以三年为限,天润的资金算我暂时先借用的,如果利润高于银行贷款,天润每年都可以抽取红利及股本金;如果红利低,我会按银行贷款利率的1.5倍支付利息,直至本息付清。”
“可是,你现在面临两大困难:一是改制的启动资金;二是在元达公司打的水漂。”
“这个我也有所准备,改制的方案我已拟好,只要你帮我稳控好天润的投资,余下的交给我来做!现在就是元达公司打的水漂这一笔资金有些麻烦。”
李宸晖笑着说:“这个你放心,我早已想好了对付老爷子的方案,再怎么说,我们这也是人民内部矛盾,思锐也有老李家的投资,总不成让外人折损了去,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嘛!这一点,老爷子还是拎得清的!”
李宸哲也笑了:
“关于元达公司,林昕那边也多少有些眉目了。
这个元达公司是由三个自然人发起的,注册资金5000万,最大的投资人叫金勒道,根本就是虚假投资,从投资账户上可以看出,这5000万全部是从境外汇入三人账户,三人账户又转入元达公司的注册账户。
而仅一天,也就在次日,这笔钱就从注册账户又转回到了境外出借资金的同一账户上。林昕现在正在追查神秘出借人的相关信息。”
李宸晖听到境外出借人时,竟无意间挑了挑眉头,而他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李宸哲的眼睛,李宸哲装作没看见一般,不动声色,但两个人却已是心照不宣。
一个想:不会吧?再怎么着,也不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另一个却想:有什么不会?人一旦有了执念,便很容易剑走偏锋,更何况是不差钱!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在林昕这里得到了印证。
因为元达公司的注册地在广州,于是,在祁敏浩的协调下,广州警方对元达公司在履行与思锐的合同中是否存在合同诈骗行为展开了初查。
结果发现,出借资金帮助元达公司注册的账户来自一个叫马峥嵘的账户,而再往下查,是英国在香港一家叫天姿景成的小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全资母公司,则是赫赫有名的倪氏创业集团!
至此,一切谜团皆水落石出。
林昕握着一叠厚厚的证据,跟倪氏集团派出的律师团坐在了谈判桌上。虚假出资,抽逃资金,借桥出资,而且主观恶意,倪氏集团别无选择,因为,金勒道还被警方控制着呢。
他曾想过有一天会露陷,但绝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另一方,李宸晖也与倪雅然进行了艰苦卓绝的促膝谈心。
倪雅然想不到,自己执着了十年的痴心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她终于变成了自己厌恶的那个人。
放下执念,也便是放过自己吧,这话竟是出自李宸晖之口。
从前,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个身影,再无其他,却是,那个人,始终都不属于自己。她这次是真的累了,她想,饶了自己最好的方式便是放弃。
于是,她最终作了一个决定,第二天,她便踏上了征服阿尔脾斯山之路,她要重新去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
而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一个迈着大长腿从容且优雅的青年男子,正在构想着如何邂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