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林昕的心中忽然就有了小小的感动,再看李宸哲时,他明媚的笑里不再有奸诈狡猾不怀好意的别具用心,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竟闪着赏心悦目的光彩,很是养眼。
为了不让某人更自恋,林昕故意不去看他,继续练她的水上漂。
女孩儿也高兴地在林昕身边游来游去,眼睛却时不时地扫向李宸哲:“我说我会教的吧,要怎么谢我?”
林昕正在练习下一组动作:先漂一会儿,两手和腿同时往里收……
突然就被一只大手从水里大力捞起来,林昕把眼镜推上去,擦着脸上的水,什么状况啊?姐这才刚刚学会水上漂……
就听李宸哲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老婆,你的教练求感谢呢,你说,我们要怎样表示才好呢?”
林昕被他的手臂?在怀里,两眼被水蒙得看不清楚,还想着不要老让某人这么占便宜下去,便胡乱地答应着:“好说,好说,让我再练一组!”
过了一会儿,等林昕再从水里爬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周围的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她奇怪地抬头看了看,原来,浅水区,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刚才那群嘈杂的人都去深水区了。
因为林昕的臂力和体力都不好,于是,李教练又增加了晨跑和仰卧起坐的课程,一周下来,把个林昕折腾得筋疲力尽。
可看在杨眉的眼里,却极是暧昧:“你家李总好体力哦,瞧你整天被折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倒是每天都精神着呢。男人嘛,不能太惯着了,老这么下去,你小身板可怎么吃得消哦!”
林昕却答非所问:“唉,姐本是靠大脑吃饭的,现在却受这四肢不发达的气,真是天理昭昭找谁说理去?”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某人,你等着!
等她回过味来时,杨眉老早笑得花枝乱颤地远下去了。恨得林昕牙直痒痒,总不成再追上去解释一番吧,那岂不更是此地无银咯?
切,这真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
于是,天天盼着黑子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妈啦。
可黑子依旧安静地呆萌着不解风情,一看到某人应酬完回来,第一个就摇着尾巴迎上去,仿佛那才是它亲爹,而她,是那后妈。
被林昕点着脑袋教训了n多次,但在这点上,黑子就是不给面子。
为了跟黑子培养出特别深厚的感情,林昕特意拿了一只肉包子喂它,谁知它用鼻子嗅了嗅,扭头又趴窝去了。
嗨,把个林昕气得,都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这都让某人给养成什么样的刁嘴巴了?
果不其然,某人将带回的鸡大腿、红烧肉之流一拿出来,小东西自觉地就选择了叛变。
李宸哲还极没眼力劲地说:“我在外面应酬,你怎么就从不找我呢?人家那谁谁谁的老婆……”
林昕很不客气地说:“那谁的老婆好,你就找谁去呗!”
某人果然就老实了很多,又献媚地凑上来也摸着黑子的脑瓜子说:“我不是怕你担心我嘛!那谁的老婆也没我老婆懂事啊。不过,你就是找到酒桌上,那也是因为关心我!”
你还真别说,林昕就是看不惯那些总想把自家男人握在手心里的女人。
其实啊,男人是分类型的,有的男人喜欢喝滥酒,逢酒必喝,逢喝必醉,你就是天天找到酒桌上,他也是该喝醉的时候还是要喝醉。
而有的男人则天生自律,他知道哪些酒该喝,哪些不该喝。所以呢,你管他作什么?秀恩爱?林昕做不来,李宸哲也不是那种人。
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太过凉薄,但有些东西不是出自内心,你是做不来的,也许,李宸哲在乎的也正是这点吧。
有一次,李宸哲大概酒桌上又受了刺激,回来竟对着林昕说:“你就是骗骗我,我也是高兴的。”
可是,她却并不想骗他。
也许她太实事求是的态度愈加激怒了他,突如其来的酒劲一下子就迷糊了大脑,他猛地捉住了她的手,大力一扯,她便跌入他弥满酒气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混合着的怀里,他却不停止,带着她一个旋转,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跌落,他重重的身躯随着便覆压下来,两个人滚落在软软的床上。
他的胸腔里,今天装着的,是一颗激烈跳动着的心,如擂响的战鼓,让她立时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正铺天盖地地卷来,她一时忘却了思考,只有不知所措的恐慌,僵硬的身躯出卖了她。
他的大手,带着他的体温覆上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却牢牢地钳住她的后颈,两眼带着从未有过的炙热,整张脸慢慢在她眼前放大,她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烧起的脸上,她知道,下一刻,他就要有实质性的行动了。
她有些生气,却也有些无奈,她被牢牢地箍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就在他的唇落下来的时候,她略偏了偏脑袋。
于是,那个两人的第一次亲吻,实则是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突然不再挣扎,因为原本也没用,她索性僵直了身子,任由宰割,仿佛祭坛上不能自主的祭品,她的心中划过凉凉的悲哀。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空泛,也许是她的悲凉感染到了他,他僵在了那里,牙缝里挤出恨恨的声音:“我真想就这样要了你!”
说完,一个起身,走了。
留下林昕一动也不动地,还在仰望着天花板,却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