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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风筝随风飞于空中,荷花池旁,只听得一群孩子的欢声笑语。

“大姐你看,风筝飞得真高,七姐可真棒!”

“是吗?三弟若是喜欢放风筝,那日后七姐定日日陪你放!”

“好啊!”

……

“啊!”

风筝断线,叶昭落水。

“七姐,七姐!”

“七妹!快来人呐!”

……

“啊!”叶昭猛的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一场梦。

……

第二日清晨,叶昭来到牛棚,只见苏谨枫正再解拴牛的绳索。

“可是要去放牧了?”叶昭问道。

苏谨枫点头道:“嗯。”

“我可否一同前去?”

“当然可以!走吧。”

正当叶昭和苏谨枫欲走之时,苏挽月跑来道:“阿昭姐姐可是要同阿哥一起去放牧?”

“正是。”

既然阿昭姐姐也要去,那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苏挽月拉着苏谨枫的手,撒娇道:“阿哥阿哥,挽月也要去!”

苏谨枫轻轻摸了摸苏挽月的头,温柔道:“不行,你得好好在家中呆着。”

苏挽月摇着苏谨枫的手,“不嘛,不嘛,挽月一定要去。”

苏谨枫无奈苦笑,“好好好,阿哥允你一同前去!”

……

三人一同来到草场,叶昭顿时被眼前景迷住了:碧草如茵,苍翠欲滴。牛羊成群,彩蝶飞舞。

目光所及,皆是美景。

“哇!好美!”叶昭兴奋得忘了自己曾是叶府的七小姐,竟在草地上打起滚来。

“看把你高兴得!”苏谨枫笑道。

叶昭做起身,道:“昔日在府中时很少出门,如此碧绿宽广的草地真是少见,如今见着,自然可谓是大饱眼福了!”

苏谨枫笑了笑,“你和挽月在此玩着,我将牛群牵到那边去,一会儿便过来。”

“嗯!”

苏谨枫走后,苏挽月的声音在叶昭耳旁响起,“阿昭姐姐若是喜欢这里,日后可常陪阿哥出来啊!”

日后……

叶昭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却了。

日后?这词怎的这般熟悉。

叶昭目光微微流转,脸上已没了方才的欣喜激动,反倒多了几分惆怅。

……

“大姐你看,风筝飞得真高,七姐可真棒!”

“是吗?三弟若是喜欢放风筝,那日后七姐定日日陪你放!”

是的,是这句话没错!

她曾经许诺过三弟要日日陪他放风筝,可如今她却未能兑现她的诺言。

她眺望远方,碧绿的草地与蔚蓝的天空相接,连成一条优美的线条。鸟儿高飞,自由翱翔于天际,牛羊成群,悠闲游走于草地。如此美景,却不能同三弟共享,实感忧伤。

“日后?还会有日后吗……”叶昭怅然若失地自语道。

“当然有啊,只要你与阿哥说一声,阿哥一定会答应的!”苏挽月天真地说道。

她很傻很单纯,未能听出叶昭的话意,也未能看出叶昭的失意与惆怅。

叶昭看着苏挽月天真又单纯的脸庞,看着她清澈透明得如水一般的眼睛。她知道,眼前这个小小女孩是不会懂得自己的感伤的,她也明白,伤感哀叹是没有用的。

于是,她笑道:“嗯!他会答应的。”

“当然咯,阿哥最好了!”苏挽月一脸自豪。

叶昭不语,只微笑着看着苏挽月的笑脸。

但愿你能永远保持如此无邪的笑颜。

苏挽月不经意间将头一转,便见苏谨枫正向她们这边走来,兴奋道:“阿哥过来了!”

此时,苏谨枫已走到了距苏挽月约莫一米的地方。

苏挽月跑到苏谨枫跟前,拉着苏谨枫的手撒娇道:“阿哥阿哥,挽月要听你吹笛子!”

“今日你得陪阿昭玩,阿哥改日再吹吧。”

“不嘛!”

“听话。”

“嗯不,挽月现在就想听!”苏挽月嘟起小嘴,摇着苏谨枫的手,继续道:“阿哥现在就吹,好不好嘛?”

苏谨枫再一次无奈苦笑,“好好好,阿哥这就吹给你听!”

“怎么,你还会吹笛子?”叶昭问道,目光中似乎透着几分期待。

“嗯,我像挽月这么大的时候我阿娘教我的。”

“那岚姨一定很喜欢吹笛子吧。”

苏谨枫坐在叶昭旁边,深感骄傲地说:“当然,而且还吹得很好听。往昔,只要阿娘一吹笛子,村里就会有很多小孩子前去倾听,只是......”

苏谨枫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沮丧了。

“只是什么?”

苏谨枫没有立刻回答,他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目中透着几分伤感,犹若方才的叶昭一般。

叶昭心里明白她问了些不该问的,因此便没有继续追根问底下去。

正当叶昭以为苏谨枫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的耳边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从阿爹去世后,阿娘就再也没有吹过笛子了。”

没错,是苏谨枫的声音。

苏谨枫深情地看着笛子并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苏挽月也变得忧伤起来,叶昭见此情景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静默片刻后,叶昭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谨枫,你不是要吹笛子给我们听吗?快吹啊!”

这一句话打破了方才的宁静。

苏谨枫听到叶昭的话语,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道:“哦。”

苏挽月也回过神来,拍手叫喊道:“好诶,阿哥要吹笛子了。”

苏谨枫吹响了笛子,顿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鸟儿们停止了歌唱,或许是觉得与那袅袅的笛声相比,它们的歌声实是逊色了些。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暖风熏得游人醉。阳光灿烂,笛音袅袅,蝴蝶偏飞。

苏挽月听得如痴如醉,叶昭自然也是陶醉其中。笛音让她忘了忧愁,忘了牵挂,亦忘了乡思。

比起那丰衣足食的城府,她似乎更喜欢这个让人忘记世俗的小村庄。

苏谨枫正吹得尽兴,叶昭却忽闻不远处人声嘈杂,竟还有烟雾升起。

起初,叶昭以为那只是村民生灶做饭时升起的炊烟,倒也没太理会。不一会儿,却见那烟雾愈加浓黑,又听人声愈发嘈杂,叶昭开始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看!那儿发生什么事了?”叶昭忽然指着浓烟惊道。

笛声立刻被打断了。

苏瑾枫和苏挽月随叶昭食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苏挽月对苏谨枫说道:“阿哥,那不是慕容阿伯他们住的地方吗?”

苏谨枫看着浓烟,道:“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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