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掉转了头，再次打量老头五人。
看到被止我无视，周夷道：“他们找过我”
“找你？你是哪颗葱”，止我头都没回。
“我不算葱，可是我是帮大赵老板做事的”
止我知道周夷口中的大赵老板就是赵诚，小赵老板就是赵江大。
“然后呢？”
“他们想从大赵老板手中买一些芯片”
不用问，赵诚肯定没卖，不然这些人不会来这里捡垃圾。
“你们大赵老板为什么不卖？”
“大赵老板说摩罗公司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摩罗公司说这个院士做的东西是为这个服务的”，周夷用手比了把枪。
见止我没回头，怕止我看不见，周夷就把手伸到止我面前。
止我看了看周夷的手，明白，不就是和自己老爹跟沈春江一伙的吗。
“我就不明白了，不是听说这个要的芯片要求特别严格吗？难道这些家用电器里的零件也能做这个了，不要坏了大事”，止我也学周夷比了个同样的手势。
“你不懂，我听说他们这叫选蛊法”
“啥，啥蛊？”止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蛊，就是蛊虫的蛊，西南少数民族传说中的蛊”
原来自己没听错，一个芯片怎么扯了蛊上了，真会瞎扯。
“民用的芯片虽然达不到那个的标准，可是也有些芯片天赋异禀，出身就注定不凡”
止我听周夷说得玄，回到头问道：“怎么天赋异禀，又怎么不凡”
“听说他们捡回这些芯片，就拿回去烤，一百度，两百度，大多数都烧坏了，偶尔有一两条没烤坏，那就是注定不凡的芯片，就会被他们用到天上去”
这时候大概电脑已经捡完，老头带着四个小伙子正在和老板砍价，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看来是练家子，熟客。
“走吧”，见没什么好看，止我招科周夷离开。
走了一段路，止我问道：“那四个小伙子呢？”
“听说是院士的学生，被老院士怱悠进组的，人家外面开这个价，他们都没出走，就跟着老头子干这个”
止我没看周夷比的手势是几，而是问道：“他们干这个有前途吗？”
“你问的是前途还是钱途”，周夷用手搓搓，做出数钱的手势。
“都是”
“我看两个途都没有”
“那他们傻的”
“还真是傻”
止我不知道，三十年后的同一天，第五十七颗七星系统成功发射，全球组网。
而那一天，老头已经过世三年，跟在他后面的四个小伙都成了年过半百的老头。
每人同样带着四个小伙，条件比现在稍好一点，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四个小伙子聚会时都在说现在小伙越来越不好忽悠了，比我们当年精多了，说完哈哈一笑。
止我同样不知道，往后几十年，他会和这些人有着某种交集。
去完电子街，周夷又开始带着止我拜访客户。
这次止我不得不请假，客户周末不上班，止我每周只有一天假。
给止我批假的是后厨的大厨。
大厨是个很和善的中年男人，一付喜相。
“小我，请假治傻病呢，这个病是该早治，我准了”，大厨还没等止我说话就脑补了止我的请假理由。
去见客户的时候周夷一再叮嘱止我，等下见了客人，无论客人说什么，都要点头答应。
“要是我们做不到呢？也答应？”
“具体的问题有技术去谈，做不到技术会协商，那些细节我们不用管”
止我这时才明白，不但自己这个代理公司是个皮包公司，连上家赵江大的诚数公司也是个皮包公司。
真正负责技术的是姜国的摩罗公司。
诚数公司只是拿摩罗公司的技术和代码，把几个英文名字改成中文名，就算产品完成了。
而止我的飞行公司则负责把诚数公司改了中文名的产品卖出去，毕竟香江很多人也是华国人，这产品也算华国货不是。
止我不管这些，有小钱钱赚就好。
虽然大厨很好说话，虽然旷经理很迷人，但止我还是决定过几个月，公司真正能赚钱，自己觉得塌实了，就辞职。
虽然柴信说现在每个月能结余两万，但止我还是觉得像做梦，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每月赚两万了，那自己辛苦每月刷碗拿后厨刷碗单项第一，意义何在。
没有意义嘛，很空虚不是，辛苦工作拿这么点，什么都没做，拿四十倍。
在会客室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白开水喝了五杯，厕所上了三趟，采购经理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客人硬拉着我喝酒”，采购白经理已经有些谢顶。
“没关系，没关系”，周夷赶忙说道。
来前两人就已经说好，话主要由周夷说，止我只负责混个脸熟，以后有情况总不至于完全陌生。
介绍过止我后，周夷和白经理就闲聊起来。
看得出周夷和白经理很熟，荤素不忌，止我成功扮演一个听众。
“止经理，你们与其来找我们打关系，不如和摩罗公司的人搞好关系，尤其是那些搞技术的，上次我们区断网，找你们代理商，你们代理商处理不了，又找上诚数公司，结果还是处理不了”
止我不明白，这个喝醉的白经理不知哪根经上头突然盯上了自己。
“啊，好的，好的”，止我记得事前周夷的话，什么都答应。
“最后诚数公司找上了摩罗公司，摩罗公司的人又是填表，又是走流程，最后人家技术人员远程看了看，一分钟就搞定了”
“啊，好的，好的”
“你们知道吗？我们分区停网整整两个钟头，我也被总部骂了两个钟头，最后我把那家代理换了，换成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都是皮包公司，最终能办事的还是人家摩罗公司，是人家外国公司”
“啊，好的，好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找直接摩罗公司买货，可是人家条件多多，硬是要从你们，从诚数公司过一手，我们上面呢，也想你们挂着华国公司的皮，文件上好看点”
“啊，好的，好的”
“所以啊，你们要是上心，就和摩罗公司的技术搞好关系，下次有问题直接给我找技术，别TMD走流程，让老子又被骂两个钟头”
“啊，好的，好的”
最后白经理是亲自送止我两人出门，还拍着止我肩膀道：“不愧是经理，真会说话”
“啊，好的，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