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世初非常不适应这种……陌生的感觉。
她知道在很多餐厅都会有自己的特色,比如会用方言来报菜。
但第一次进聊味斋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服务员真的太……热情好客了。
而且这种仿古的接客方式,用在她这个纯纯粹粹的现代人身上,还真的不是很不适应。
她喜欢唯美的东西。
而不是单单喜欢汉服,戏曲,相声。
对这些科目,她都没有什么详尽的了解,你问的稍微细一点,她都可能答不出。
她能够坦然的接受,别人穿汉服或者洛丽塔之类的上街,是不能够接受自己这样子。
对BL,GL她也是。
在她十五岁的那个年纪,已经很少有同龄人像她这样子“开明”了。
大多数人对这些都不能很理解,还是等到她大学之后,才陆陆续续有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对于别人,汉服都是在台上的正经穿着,不能放进生活中。
等菜的过程中,纪世初给何界之倒了杯茶,自己嘬了一口糕点。
纪世初一边咬着糕点,一边想事情。
“咦,姐姐,你怎么确定你报的那些菜这里都有呢?”
何界之端起茶杯,“我想着这里应该跟国都的聊味斋差不多,所以按照你的喜好点了一些菜。”
饮了一口,悠闲地答复,“再说,如果没有菜的话,小二自己会说一声。”
纪世初:“……”突然感觉储藏了这么多年的水,可以从脑子里面放出来了。
两个人在商讨后面的拍摄,突然,外面一种轰动。
纪世初推开包厢的门,往下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何界之已经走到身边,“怎么了?”
他看见她脸色极差,便走过来问了一句,谁知道小姑娘一把抓住他。
何界之诧异,他能够感受到手心里的颤抖。
…………
一楼大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衣服破烂,头发很久没有修理过,又乱又长,一双腿被打折了,整个人毫无尊严地在地上匍匐前进。
似乎是新伤,干净的木板上都拖出了一条血迹。
他爬的艰难,努力撑到柜台前,无力地倚靠在上边,喘息了几口气,一双脏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堆毛票。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掌柜的,来坛酒。”
一楼算是整栋楼最吵闹的地方,但随着这个人的到来,渐渐变得安静。
开始还有些人吃得开心,和同伴聊的畅快,突然瞥见同伴的疯狂暗示,头也没回,瞬间坐的笔直,一动也不动。
男人的声音本来很虚弱,但是由于环境太过安静,连二楼都听到了。
掌柜拿了坛酒,从柜台绕出来,弯腰蹲下来直至和他同一个高度,接过他手里的钱,也没有细数,就把酒交给了他。
纪世初看得心惊胆颤,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事故。
整栋楼莫名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大家都木头人一样,规规矩矩。
只有拿酒的掌柜,还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