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麒每天被陈莹莹围得团团转,祁儿看在眼里也只是打趣消遣她,内心却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拍卖会前一天夜里天降大雨,祁儿颈间两颗灵珠一夜都在散温发光,不安让她无法入睡。苏景麒倒是满面桃花的戴着耳机听歌,时而发出窃笑。
“你要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啊,又不拒绝也不答应!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暧昧?”祁儿终于忍不住张口吼起来。
“虽然有点烦,倒还挺有意思。”苏景麒挑着眉露出一脸得意。
“有病!不如我搬出去吧,以后她来找你也省得我尴尬。以后寻珠的事我自己解决吧!”祁儿没来由的越来越烦躁,即使知道她就陈莹莹这么一个朋友,也不想这么每天介于他们两人的暧昧间难堪,而眼下最重要的是那颗曾在蛊族间流传了万年的灵珠。
“若不是你对我与你那朋友一样的心怎会说出这番话?”说完苏景麒一个闪现至祁儿旁,将耳机一端塞入她耳朵里,痞笑观察着她的表情。
“怎么可能?最多是因为你还是猫的时候养过你一段时间,那也是对宠物的情感好吗?”说完她拿出自己的耳机,转过身听着苏景麒给她听的那首歌才渐渐睡去。
一夜的雨到了第二天变成罕见的冰雹,路旁树下落樱冰纷,路面上满是冰块与樱花,美极了,人们打着伞沿着马路拍照。
祁儿戴着耳机与苏景麒并肩站在伞下,等着余生来接。
拍卖会在晚上七点半,原本计划坐飞机去往A城,由于天气原因航班停飞,余生便早早通知她开车去,所以一早就出发。
余生见到苏景麒时抿了抿嘴,礼貌的打了招呼,感觉这么年轻不像祁儿电话里所说的对灵珠和她的所有事最清楚的人,在他印象里此人至少是中年以上的道中人。
“我们都不会开车,这一路辛苦你了。”到达目的地酒店,祁儿摘下耳机微笑着对余生说。
酒店附近巡逻的保安队来来回回,一秒的空档都没有,酒店内更是众多黑衣人遍布,祁儿赞叹果然是珍宝献世该有的样子。
会场座无虚席,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被乌云渐渐遮盖,祁儿余生人透过窗户看着同时露出凝重的表情。苏景麒四周瞥了一眼朝祁儿低声说了几句,祁儿攥紧的拳中越发湿凉。
开场前期拍了两件不同朝代的物件,灵珠推出时三人屏气凝神,最终以一千三百万高价顺利得手。回到余生定的总统套苏景麒迅速布下结界,并取出那紫檀中的灵珠。
“小心!”余生见他直接就取,伸手制止。
“无碍,此珠并无异常,只是我们可能出不去了。”苏景麒端详了珠子几秒,滚烫让他迅速放回去。
“为何?”余生看看一旁紧张兮兮的祁儿问。
“他……刚才他说如果今天灵珠是凡人所得必死无疑!”祁儿肩胛骨处一阵生疼像有东西要长出来,紧接着背部一阵清凉让她舒服了点。光彩渐渐弱下来,祁儿只觉体内膨胀得如要撕裂般,双手如透明,血液迅速流动看得一清二楚,腹部像被人拉扯搅动的生疼。祁儿一手捂住腹部一手伸向肩胛骨处,只摸到骨头已穿透衣服延伸出来。
“苏景麒……我……我这是怎么了?”祁儿艰难的忍痛咬牙问满脸诧异的苏景麒,余生急忙扶住她。
“金蚕蛊!你中了蛊,可我明明探得此珠无异!”苏景麒替她把完脉紧握住她滚烫的双手,看着她肩胛骨处长出的一双翼骨,又迅速捏诀念咒,手点向她眉心。
“我觉得我要炸了!好难受!”祁儿汗如雨下,沾湿了衣服。眉间血红裂开,若隐若现的出现一只鸟类轮廓。
“别说话,深……”苏景麒话音未落只听祁儿一声尖锐嘶吼,背部砰一声生出一双近三米长的金色翅膀,一旁的梳妆镜被击碎落了一地,余生苏景麒两人皆被击到墙面。祁儿抬头间嘴唇发黑,双目已橙色,痛苦的直嘶吼。
“替我摁住她!”苏景麒朝余生说完,手中变出那把折纸扇,口里念念有词,余生则使尽周身力气紧紧抱住她,祁儿双翼扑腾着,带着余生撞向四周墙上,头破血流。
苏景麒念了十多分钟祁儿才渐渐安静下来,躺在余生怀里闭眼晕过去。
“这金蚕蛊十三日内不除定会要了她的命,我这清心咒也只管得了几个时辰,不知她是否恢复得了原型。这里呆不了也暂时走不掉,但她灵气已经足够外面东西畏惧了,待她醒来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苏景麒俯身抱起祁儿放到床上。
“去哪?”余生用纸擦着脑袋上的血渍。
“云南!有个地方灵气甚是重,且听得那地有人养蛊,这金蚕蛊定要取之。你且先休息养精蓄锐,我守着她。”苏景麒打来热水替她擦着身上因一双羽翼穿肤而出所流的血。
“若不是我自私的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便不会发生这一切,你便能安稳的过完这一世。”苏景麒换了几次血水后才将祁儿身上的血渍擦干净,坐在床旁歉疚的说。
“这一切从她出生起就是命中注定,大仙不必自责。”余生本打算休息,却还是不放心突然异变的祁儿。
“余先生血脉不凡,为何不出手?”苏景麒瞥了一眼余生额头上无大碍的伤口鄙夷的问。
余生呵呵轻笑了一声才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余生祖上确实出过一位因修道功德圆满而羽化飞仙的先辈,家族受其指点祖祖辈辈行善积德。后来经过民国战乱,家族在逃难期间四散流离,到了余生父辈这代时代转变之大,就无人再继承修道的皈依。二十年前,余父从尼泊尔将家族唯一现存修道的曾叔公接回国,曾叔公为不被年龄的原因受外界干扰便下令所有人唤他为二爷。二爷生于清末民初,至今已活了三百四十多岁,身体仍硬朗。战乱时期眼看民族渐渐走向衰败便远在异乡开始收集国家的各种古玩,至今这已成为他的习惯。
五年前二爷突然让余父去云南认亲戚,这才寻得祁儿当初在医院见到的神婆一家,因失散年代久远,二爷已经记不起这神婆是哪个曾孙辈。
苏景麒听完面无表情点头,内心却对眼前人仍是怀疑。